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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就别出来了,院里足够宽敞。”

恩和恭敬地应了是,继而笑眯眯地道:“两位庶福晋,走吧?”

叶赫那拉氏不可置信,像是浑身力气抽干了一般,颜扎氏惊惧地软倒在地:“不,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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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过来一趟,好似单单给新来的海兰珠格格撑腰,然后顺路送她回崇政殿。

望着一高大一窈窕的背影,还有刚刚多出的两个空位,正屋死寂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她们全都料错了。低估了海兰珠的受宠,料错了她这个人,这哪是不爱说话的软柿子,分明是表里不一,睚眦必报,装得倒是柔弱!

一位庶福晋颤着声音道:“大福晋,妾告退。”

她们接二连三地告退,只剩哲哲、大玉儿和乌兰,乌兰深吸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真是您的好侄女,大福晋好算计。”

说罢一甩绣帕走了,哲哲久久不语,半晌坐到木榻上:“玉儿,你同我说的海兰珠不是这样的。”

她长得像汉女,心思更不比汉女差。除了叫姑姑妹妹,没同她们表示半点亲近,这般棘手,又拥有惊人的美貌,要是成了气候,谁还制得住她?

四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至此吗?!

强压下起伏的惊愕,大玉儿艰声开口:“姑姑……”

“她若是我科尔沁的帮手该多好。”岂不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刀?

哲哲抓紧扶椅,阿哥不在他们的额涅膝下,乌兰便少了最大的臂膀,想必正恨海兰珠恨得滴血。她喃喃道:“哥哥糊涂!”

转念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祸害草原的无福之人,若是刚出生的女孩儿,掐死也是有的,海兰珠有吃有穿已是仁慈。

“如果哥哥接到了我的信,现在想必有所行动了。”她在殿中来回走动,海兰珠又会怎么做?

科尔沁还有最后的机会,在大玉儿不断掐紧的手心下,哲哲缓缓道:“亲缘是割舍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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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刚刚散了,大阿哥豪格发现父汗迫不及待往清宁宫的方向行去。

豪格与多尔衮年纪相仿,早早追随皇太极征战,在两年前受封贝勒。瞧见这幕眯了眯眼,问追随他的文士:“科尔沁新来的格格也不知长成什么样?”

多铎恰恰经过他身旁,闻言哼笑一声:“天仙下凡似的好看,谁也比不了。”

豪格生平最看不惯这个比他还小的十五叔,夺去他的关注不说,还见天顶撞他崇敬的父汗。一来二去就发展成了不对付,此时步伐一停,问:“十五叔见过?”

顿了顿,又道:“也不是侄儿不信。听说旗下佐领争相给您送丑女,这海兰珠格格的长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多铎大怒,那是你阿玛同爷争美人姐姐,男人间的较量,你小子凑什么热闹?

眼见殿前要起冲突,一道和气的声音忽而传了过来:“十五爷说得不错,格格的确天仙下凡似的好看。”

范文程捋着长须,云淡风轻地插嘴,霎时别说豪格,连多铎都吓了一大跳。

他身后的汉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站在原地。尚书从不掺和贝勒爷之间的争斗,这是?

多铎受宠若惊,范先生长了一颗聪明脑袋,平日不怎么搭理他,没想到见解竟和他一样!

豪格受到的惊吓为多,立即改口:“先生说的是,格格天仙下凡,谁也比不上。”

说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范先生已经满意地离开了。

当日下衙时分,范府收到一个来自宫中的消息,来源很是隐秘。

“赐住关雎宫。”范文程挥退管事,缓缓闭上眼,“二位庶福晋出言玩笑,海兰珠格格使计,致使大汗生怒,母子分离。”

片刻重复道:“关雎宫,关雎宫。这名儿好,这名儿好!”

他放下一半的心,大汗总不能推翻自己的标榜罢?有了这块牌匾,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宠爱,格格今后的路也能顺畅一些。

随即欣慰地笑起来,海兰珠能有自己的脾气,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在宫里头,软和顶什么用?

宫外有他呢,从前受的苦,日后可再不能受了!

……

“大汗,鳌拜前来复命。”

崇政殿书房,皇太极搁下笔,看向一旁安静翻书的海兰珠,薄唇微扬,“进来。”

海兰珠眼睫眨了眨,当即想要离开,皇太极忙道:“我让他办的事儿,你也听听。”

只见一个端正英武的年轻侍卫快步而入,拱手道:“大汗,关雎宫匾额已挂,一应物事布置完毕,只待洒水除旧,恭迎福晋入住。”

听闻“关雎”二字,海兰珠一怔,尚未反应过来,鳌拜又从衣襟抽出一封信,面露迟疑,“这是科尔沁寨桑贝勒的来信,奴才……在宫外截得,说是给海兰珠格格。”

皇太极温柔的笑容冷了下来。

正欲摆手让他告退,等兰儿走了再上呈不迟,海兰珠抿紧唇瓣,轻声说:“大汗,让我看看,不碍事的。”

皇太极不舍得违拗她,半晌道了句:“好。”紧接着补充:“本汗与你一道。”

开篇便是熟悉的字迹,海兰珠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看过了。

她的眸光明明灭灭,颤抖着落在其中一句话上,上边说,阿布和额吉想要见你。

第18章

她闭了闭眼,像是终于能够做主一回,涩然道:“……我不想见。”

海兰珠八岁那年的记忆最是深刻。

她仍记得搬出大帐的恐惧,嗓子哭得发疼发哑,换不回阿布一句关怀的话,额吉牵着玉儿,转过身不愿看她,哥哥红着眼眶站在不远处,被阻拦着不能上前。

她是无福之人,更是科尔沁的灾祸,族人避她如蛇蝎。海兰珠不明白长生天为何会如此对她,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哭累了,叫累了,再也不敢抱有妄想,再也不敢思念阿布额吉,求他们来看一眼。

多年后嫁进乌特,她想,这就是命。

——直至遇见皇太极。

海兰珠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终于可以说出“我不想见”,因为她已经没有阿布,也没有额吉了,她只有大汗。

转瞬间,一双大手掰开她的指节,用温热紧紧包裹。皇太极沉声道:“那就不见。”

继而吩咐鳌拜:“你去回话,就说格格忙着筹备大婚事宜,为防冲撞,还是不要来盛京的好。”

凤眼划过一丝阴鸷,科尔沁想要送嫁,做什么美梦?

鳌拜拱手应是,飞快地踏出殿门。书房只剩他们二人,皇太极松开手,干燥指腹碰触着海兰珠的眼睑,片刻柔和了神色。

干的,没哭。

思虑一瞬,他缓缓提起亲卫查出来、有关吴克善的一切:“吴克善每年都向乌特送去警告,将你留下的穗络贴身佩戴,宝贝得不得了,知道本汗出兵,便即刻赶回科尔沁。”

顿了顿,又道:“他是科尔沁世子,深受寨桑掣肘,魄力远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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