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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碗里的车厘子拔掉梗喂到唇边,还嫌不够,沈含韵拿手帕帮她擦额角的汗,语气心疼。
“怎么不叫司机去接你,夏天暑热,热坏了又要难受。”
赵雾灵还在想昨晚过于绮丽旖旎的梦境,脸色不太好,没说什么。
沈含韵不赞同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司机,手扶着在赵雾灵肩膀仔细看她:“是不是最近忙工作的事情累着了,要不要让你爸爸去打个招呼?”
几句话的事情,赵平南的女儿没道理在淮城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赵雾灵笑了笑,打断:“别,还算挺顺利的,千万别让伯父和爸爸掺和。”
赵雾灵站起来,伸手把背着的包放在一边,左右看了看,很快地转移话题:“没什么,堂哥呢?”
沈含韵伸手拢了拢披肩,眼睛望向钟表:“他早晨去了趟山顶别墅,刚刚又说要去见客户,应该就回来了。”
山顶别墅里住着赵明修的母亲,赵雾灵的记忆里大伯母总是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旁边是偶尔滴滴响的机器和数不清的药瓶,以及,大伯母不被允许离开山顶别墅。
不被医生允许,也不被大伯父允许。
包括家宴,大伯母也不会出席。
沈含韵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别的地方,继续看菜式,赵雾灵松了口气,佣人递过来准备好的夹板和纸,赵雾灵握着铅笔随意勾勒茶几上玻璃碗里车厘子的形状。
轻微的响动传来,赵明修推门而入,剑眉星目,传统的俊朗长相,赵雾灵露出笑意,起身,几步快走到他身边。
“喏,送你。”赵雾灵随手把手里的纸塞到赵明修怀里。
赵明修顺手脱掉西装外套,弯唇,把纸张拿远了一点观察,赵雾灵只是打了个型,粗糙的线条太过意识流,没得出结论。
“牌子货,几多钱?”刚刚见的客户是港澳来的,赵明修故意学港腔,挑眉问她。
赵雾灵微微上扬的眼睛里藏着坏,语气沉下来,一本正经:“大画家赵雾灵本人的画作原稿,无价之宝。”
赵明修笑得更厉害,伸手要刮她鼻子:“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大画家的。”
赵雾灵本能地往后躲,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咬唇,伸手夺回来素描纸,又回到刚刚的位置附近翻找自己的包。
中饭是沈含韵一例一例看过的菜式,避风塘炒蟹和脆皮乳鸽,还有摆盘素雅的素菜,厨师精心烹饪,自然好味道。
饭桌上很安静,赵平北是很端庄坚毅的长相,又身居高位多年,不怒自威。
因为要见向来严厉的伯父,赵雾灵穿得很讲究,方领及膝的黑裙子,淡白珍珠扣,她的绿豆百合汤里加了一小块黄/冰/糖,赵雾灵拿着汤匙搅动。
直到吃完饭才算松了口气,大家一起坐着聊天,电视开着权当作背景音。
财经频道的主持人穿着干练的西装报道。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财经频道,昨日国内淮证指数收跌0.06%报3258.21点,港证成指涨......”
期间赵平北询问起赵明修的项目进展。
“还好,在谈融资了。”
赵明修眉眼里疲态不是假装,研发前期几乎和烧钱无异,转化成果又没有达到预期,之前接触的私募公司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赵平南喝了口茶才转头,宽慰面容严肃的兄长:“年轻人嘛,多经历点挫折也是好的,多点磨砺……”
赵雾灵被迫在旁边一起听讲,心不在焉,注意力分给手机的微信界面。
李远川给的名片上印着手机号码,赵雾灵只能祈祷江也没有把工作号交给助理打理的习惯。
“多位基金经理公布投资情况,减仓比例增多......”
电视里的声音继续。
混乱的红绿线条闪烁,主持人的语调隐隐有些上扬。
“为此,我们采访了致远资本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江也先生,希望可以从中了解目前国内头部私募基金的相关情况。”
......
江也?
先看向电视的反而是赵明修,赵雾灵像暂时被剥夺掉听觉,怔了好几秒,才眨眼。
看到电子屏幕里的江也,他的西装是手工定制,因为很合身,衬得他英俊斯文。
周围记者不时地递过来话筒,李远川随行,替他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江也的眉眼还是冷的,笑意不抵眼底。
画外音介绍他顶级名校的出身,介绍他对赌成功,一夜进账将近两亿美金,在名利场一战成名。
偶尔有闪光灯拍到他的脸,江也略有些不耐烦地皱眉。
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赵雾灵来说,现在的江也无疑是陌生的。
她更熟悉穿着白衬衫解题,被她吻上唇角时候会妥协的江会长;而不是西装革履,运筹帷幄的江也。
赵雾灵还在出神,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她低头,发现是江也通过了她的微信好友申请。
本来两个人是有微信好友的,后来分手,赵雾灵心虚地删掉了所有江也的联系方式。
屏幕上是例行公事的提醒。
【你已经添加了JY,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赵雾灵低头,手指敲了敲手机侧边,顿了顿,打字。
【wuling亮晶晶:我是赵雾灵。】
很奇怪的,像自我介绍般的口吻。
左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财经频道的主持人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报,赵明修在描述公司未来的规划,赵雾灵恍惚听见自己的心跳。
良久,他回复得很简单。
【JY:我知道。】
赵雾灵的微信名好多年没变,叫wuling亮晶晶。
是因为赵雾灵小时候口齿不清,把星星亮晶晶读成自己的名字。
赵雾灵下意识地咬唇,唇釉在她唇上晕染开,生拉硬拽找了个话题切入。
【wuling亮晶晶:江也】
【wuling亮晶晶:昨天晚上很忙吗?】
触感和零散的记忆太过于真实,她需要再确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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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江宴的布置得很雅致,过道里铺着厚重柔软的暗红色地毯,墙壁上是中世纪的小幅油画,转角处装饰着鲜花。
张晚晚和几个网红同行跟在介绍人的身后,她小心地伸出手偷偷摸花瓣,才发现是时令的新鲜真花,指尖接触的地方还有淡淡的幽香。
快要进门时候介绍人回头,压低声音吩咐:“进去别乱说话。”
张晚晚撇嘴,猜测今晚的客户应该又是大腹便便,喜欢在饭桌上夸夸其谈追忆自己发家史的公司老总。
进去以后先是陈列着红酒瓶的隔档,绕过去,烟雾缭绕里张晚晚看清暗色的大理石桌面,旁边的小置物桌上放着红酒和雪茄盒。
走近了才发觉刚才的想法错了,西装随意放在一旁,坐着的四个人在打牌,都很年轻,气质不俗,站在旁边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