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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赵平北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在其他人还没过来的时候,他手已经掌握上刀刃,过于锋利,几乎瞬间出血,鲜红的液体滴在地板上。
赵明修的神色变了变,谢婉之也很快开始挣扎,血越流越多,赵平北面色很快恢复如常,用力,彻底把剪刀夺过来,换了只手,把剪刀提在手里,对着谢婉之开口。
“你想让灵灵来,灵灵来了,我不进去,你别伤到自己。”
嘎吱一声。
门很快关上,看不见赵平北,谢婉之的精神好了很多,拉着赵雾灵的手絮絮叨叨。
手上血管多,刚才赵平北的血几乎溅到她脸上,赵雾灵有点不太舒服,心有余悸,封闭的空间更让她难受。
谢婉之瞥见她神色,有点慌张地走到窗户旁,伸手要打开窗户。
她着急去探窗户,忍不住回头去看赵雾灵,语气有点笨拙地讨好:“灵灵,灵灵别生气,大伯母帮你把窗户打开,窗户打开,灵灵就不难受了。”
窗户很高,打开后冷风和雨一下子灌进来,谢婉之穿的单薄,赵雾灵深呼吸,勉强笑着,劝她:“没关系,伯母,雨很大,你关上好不好,我不怕的。”
谢婉之没听,手自顾自捏着赵雾灵的手,拍了拍:“不怕,灵灵不怕,伯母保护你,他受伤了,不会偷拍你了。”
赵雾灵敏锐地察觉到“他”是指大伯父,开口:“伯母,你是故意的吗?拿剪刀。”
谢婉之咦了声,很孩子气地朝赵雾灵笑:“是哦。”
赵平北很容易上当的,只要她自己先拿一些尖锐物品就可以了。
赵雾灵眼睛有点涩,垂眸,勉强忍着心里的惊讶:“伯母,我扶你去床上躺着休息吧。”
谢婉之有些小心翼翼,看着赵雾灵:“灵灵,你不高兴了?”
谢婉之眉眼又有些哀伤,局促地站在旁边,观察赵雾灵的神情。
赵雾灵摇头:“没有,灵灵只是担心伯母,伯母躺下休息好不好,这样灵灵就不会担心了。”
谢婉之很用力地点头,重复:“好,我躺下,灵灵不要担心,灵灵不要伤心。”
……
好不容易等谢婉之睡着,赵雾灵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余光瞥见谢婉之枕头旁的笔记本,很小很厚一本,看起来已经被用旧了。
赵雾灵小心地控制动静,抽出来,翻开,应该是别人送的,因为泛黄的书页上写着钢笔字。
赠谢婉之。
赵雾灵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谢婉之,继续翻开。
大概是别人送给谢婉之的笔记本,后来被她用来记日记了,时间有点长,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了,字如其人,秀气端庄的小楷,写着。
——1993年8月8日,多云,校报刊登了我的文章,心情愉悦,和志文去踏青,他送给我自己写的情诗,我想,我的心同他的心是一样的。
——1993年8月9日,晴,导师邀请我去家里吃饭,导师的两个儿子也在,名字很有意思,赵平北,赵平南,都很友善。
——1993年8月11日,晴,偶然又碰到导师的大儿子了,原来和我念同一所大学,算是有缘。
赵雾灵怔了几秒,动作很快往后翻。
厚厚的一叠,全是白纸。
中间部分是空的,日记都被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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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王卓森半带拉皮条性质的吵闹,这次的聚会显然更具私密性,左右的包厢也被一起预订,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江也抬眸,看向李远川,后者颔首,随即动作迅速地检查了房间里的通讯设备。
确保无误后离开房间。
祁逸飞并不在意,静坐着等李远川检查完,动作从容地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下醒酒器,猩红的液体随动作在玻璃容器里摇晃,上好的ROMANEE-CONTI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王卓森显然没有资格参与这场谈话。祁逸飞身体靠近桌子边缘,抬手,倒进江也的酒杯。
“多谢。”
中央空调开的温度很低,江也依旧没什么表情,祁逸飞顿了顿,找个了话题斟酌言语开口。
“江也,我之前听你说是想开拓英国市场的。”
淮城的圈子就这么大,致远资本对伦敦市场的看好大家也略有耳闻,只是之前一直存疑,因为江也不甚明朗的态度。
江也对这个话题显然兴致不高,伸手松了松领带:“在哪里都一样。”
祁逸飞会意地点头,撤开一段距离,伸手抛起特制的火机,金属泛着特别的光芒,他伸手拆开牛皮袋,拿出厚厚一沓计划书递向江也的方向,问:“那江总,对和我合作有兴趣吗?”
他意有所指,指的是前段时间见面时提到的事情。
祁逸飞计划并购业内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但认购的股价高昂到公司流动资金难以支付的高昂。
他希望可以有第三方私募公司下场,到时候签了对赌协议,代持股份上场,鹿死谁手可就说不准了。
江也没看,接过来草草翻过就合上扉页,手指间那支烟只是拿着,没点火,比上亿的合同更吸引他注意力。
江也在沉默,祁逸飞摸不清他的态度,不敢随意开口。
祁逸飞虽然是个富家子弟,但还算上进,父辈谈起来,勉强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
可一旦和江也比起来就不够格了,致远资本是国内顶级的私募公司,管理的资金规模近千亿,难能可贵的是江也本身就持有不少的股份,绝对不是资本的棋子。
祁逸飞想并购的科技公司发展到这个体量,已经不会信任崭新的资金流了,除非是在想要进一步发展上市的过程中,融资时候出现诱人到足以铤而走险的诱饵。
致远资本的投资,就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其余的资本绝不会产生这个效果,更别说国内其他私募基金的启动基金大多来自常青藤的校友会基金,受人恩惠,同时也受人辖制。
江也的面庞藏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神情罕见的出现一种倦怠感,在资本的丛林长期狩猎带来的矜贵和慵懒。
良久,他开口,语气平静,像在权衡利弊。
“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祁逸飞敏锐地察觉出合作的可能性,语气有些急切,"江也,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股份,还有他们的产品和制造线,我的主要目的是软件部分。"
江也没说话,祁逸飞继续补充。
“江总,我当然知道这会有不好的影响,但胜利的果实也会比预想的更加甜美,不是吗?”
以他的了解,江也绝对不是甘于安逸的人。
江也没说话,祁逸飞笑了笑,交出他的投名状。
“江总,我听说前段时间矿产集团的公子哥惹到您,听说他们家还没给您交代,我没什么本事,倒是可以给您个交代。”
祁逸飞家里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