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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如此难看,雍岐人不一定能比他们好多少。
“父皇,你快下决定啊,不然真的会失去最好的机会,芙儿已经在外吃苦受难足足一个月了,眼下还没有性命危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真的不能再犹豫了。”
宁宏心头也是紧揪难受,他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许外敌分得宝矿,他便是这个国家的罪人,更无颜去面对祖上历位先帝。
就在宁宏挣扎难决之际,傅归宁已经泪流满面地从后殿走出。
她在里早就苏醒,神思清明,同时也将他们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晰完整。
而此刻,她步伐孱弱,面容悲怮,褪去一身华服,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醴皇后,而是一个失了女儿的寻常母亲。
她跪地,拜伏,言切恳切,“陛下,求您救救我们唯一的女儿。你应该没有忘记,臣妾生芙儿时,胎位不正,几经凶险,整整生了三个多时辰,当为九死一生。那时,陛下不顾合宫规制以及血光忠告,坚持进入产房陪我生生熬挺过……她是我们得来不易的宝贝啊,陛下对她自幼疼爱,人人艳羡,臣妾一直坚信陛下对芙儿的爱重。可是今日,臣妾却辨析不明,在陛下心中芙儿的位置究竟能占几分?若只她的不够相抵于那金矿,加上臣妾的如何,若还不够,桀儿、蕖儿,我们所有人的一齐加上相抵,这样够不够?”
“归宁,你来威胁朕,竟也不懂朕的苦心……”宁宏声痛。
“不是威胁,是想叫陛下知返,做回那个我们熟悉的温慈帝王,那诡异突现的金矿,焉知不是源祸?”
宁宏挫败地闭了闭眼,声音疲累,“我大醴的大好山河,竟被列强肆意瓜分,朕不甘心,不甘心啊……”
傅归宁走上前,伸臂将宁宏拥住,温声劝慰。
“没有那金矿,我们的日子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没有什么比家人团聚更重要,陛下,难道你忍心叫芙儿知晓,她敬爱的父皇曾经竟想要将她放弃吗?”
宁宏摇头喃喃,“我从没有放弃芙儿的打算,从来没有。”
“陛下,桀儿他们还在等,只等陛下的一句话啊。”
宁宏回搂住傅归宁,深深叹了一口气。
缓和半响,他终于艰涩出声,做了最后的决断。
“我立刻写信求助于雍岐,不顾任何代价,只保证芙儿能安全回来。”
做一个好皇帝太难,大醴夹缝求生,小国难存。
他是要付出比强国首领多数倍的心血,才能带领国民艰难求存,苟且偷安。
而想要国家强盛,阔域,则更是难上加难。
险路难通,那便不如退一步。
脱下枷锁,选择只做一个好父亲。
作者有话说:
烬哥哥这么精,当然要洗白才上岸,不会被捉把柄的!
走完大婚就正文完结,很快啦!
(虽然很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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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已经做决, 宁宏放开傅归宁,起身沉着站起, 而后背影落寞地一人去了殿后书房草拟书信。
房门落, 傅归宁敛神收了视线,她姿态端持,迈阶而下走到宁桀面前, 再次确认问道:“桀儿,芙儿她现在当真没有性命之忧吗?”
宁桀立刻肯定道:“母后放心。雳绉特勤千里传信,此事不会有假, 而且有崔易护卫在她身边, 安全保障自多一重,崔易的身手如何母后也是知道的, 此番若不是他受了重伤, 恐怕根本不用寻援于雍岐,他一人就能将芙儿安全带返。”
傅归宁心头悬石可算落地,她叹息一声, 双手握合到一处, 诚挚祈愿:“老天保佑, 芙儿一定要安然无碍,安安全全的回到玉京来。”
宁桀伸手过去,安抚地牵住傅归宁的手, 同时保证道:“有我在, 还有谢钧、雳绉、崔易,我们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
傅归宁点点头, 之后沉吟片刻, 转过身去, 目光扫过斜前方那扇紧闭的房门, 面容转而又变思愁。
将视线收回,她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别怪你父皇,他心里也很苦,先帝临去时,殷殷切切将江山托付,并且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不顾艰辛难阻,将被东崇霸道侵占走的魏平走廊一带区域追回。可你父皇即位这么多年以来,总与南越、扶桑两周边国家对峙弩张,分身乏术,力不从心,到现在为止也没能完成先帝遗愿。你父皇肩负的压力很重很重,眼下不仅旧地未能回归,新旷又再被东崇觊觎,他心里当然过不去那个坎,所以,他并不是真的要舍弃芙儿,他绝不会。”
闻言,宁桀神色微动,敛眸一默之后,他再出声便是郑重其事地承诺。
“魏平走廊终会回归故里,父皇之肩负,也是儿臣的义不容辞。待接回芙儿,儿臣一定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势必亲自去会会这群狼子野心的猖狂悖徒,有儿臣在,有谢钧在,抵御强寇,父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此言振奋,谢钧在旁同样恳切表态:“先帝在位时,东崇皇帝的确势强有谋,可现如今,东崇新帝只是平庸之辈,而其下三子,更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竞奢淫意之辈。他们已经是一代不如一代,即便靠着老祖宗打下的优势逞一时威风,终也不会长久。魏平走廊,在不久将来一定能重进我们大醴图域之内,请娘娘放心!”
见二人信誓旦旦,傅归宁面露欣慰,当即鼓励出声:“大醴有你们这般勇毅奋进之少年郎,版图原复,定当指日可待!”
声落,宁宏恰时从内殿走出,不知他是否入耳了三人方才的对话,此刻他神色凝持,一派严肃。
临近,他将书信亲手交到宁桀手里,而后拍着他肩膀,声音浑厚开口,“父皇老了,大醴的未来最后还是要压在你身上,压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你们才是国之基石……桀儿,此番你二人前去,一定不顾任何代价,将芙儿安全带回。”
“儿臣遵命!”
宁桀声沉,将手中信封捏指握紧,他知道,这是大醴向外寻援的最高诚意与筹码。
只希望,雍岐尊主不要太过贪心。
……
郢都皇城。
韩烬在弗居殿阅览奏折,宁芙在旁边陪着。
她闲来无事,看到书案上的琥珀琉璃盏上推成小山状的桂圆,于是顺手端来,开始消磨时间地剥果皮。
因她喜欢这些各式各样的好看玩意,于是不仅两人休息的寝屋摆上好些,就连他办公的地方也布置了不少。
除去这杯盏,像殿内壁面四角先前放置的鼎形铜灯,也都随她的喜好,换成了彩绘着花鸟山水的六方宫灯,还一挂就是六盏。
整个内殿,大到座屏,小到茶瓯,纷纷秀气美奢,全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韩烬宠着她,就连自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