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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跟前留了颜面,末将会记在心上,日后为东宫肝脑涂地,马首是瞻。”

——寒光寺这处出了纰漏,郭维难辞其咎,天子让他负责东宫安全,看似罚,实则是把郭维给了殿下做近臣,明降暗升,郭维一定会猜是殿下力保,天子才会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天子这是在给殿下做人情……

涟卿想起岑远的话,也伸手扶起郭维,“寒光寺一事背后哪有那么简单,我清楚,陛下也清楚。若不是当时寺中布防森严,早已性命堪虞。后来的一路多亏了有将军在,才能平安抵京。眼下让将军屈居东宫之内,也是万不得已,权宜之策。等日后云开月明,自有驰骋之处。”

郭维拱手,“殿下大恩,郭维铭记于心。”

郭维离开时正好同陈壁遇上,陈壁也来了苑中,“殿下。”

“太傅回来了?”涟卿问起。

陈壁一直都同岑远一处,他回来,岑远也回了才是。

陈壁笑道,“回来了,药童在换药,这是太傅给殿下的。”

陈壁说完,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柯度,柯度接过,等打开,涟卿见是一串糖葫芦。

柯度瞪圆了眼,涟卿则是笑了笑,这好像还是她有印象以来的第一次,有人给她送糖葫芦。

“替我谢谢太傅。”

等回寝殿中,涟卿拿出那枚糖葫芦尝了一口,酸酸甜甜交织的味道,她很喜欢。

不过,糖葫芦不都是哄小孩子的吗?

思绪间,又咬了一口,忽然发现‘没想好’不在了,就刚才的功夫,应该又跑去岑远那里了。

……

千水别苑中,药童刚包扎完。

陈修远在案几侧,喂小鱼干儿给‘没想好’吃。

不然‘没想好’哪能同他那么好,就是贿.赂,他知道‘没想好’最喜欢吃什么,‘没想好’也知道每日都来找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陈壁折回,“主上,东西给殿下了,殿下看着就笑了。”

入乡随俗,陈壁口中的称谓也终于习惯从四小姐改成殿下了,但不得不说,主上真的知晓怎么哄殿下开心……

陈壁离开的时候,陈修远伸手摸着‘没想好’的头,低声道,“你都有小鱼干儿吃,小尾巴怎么能没有糖葫芦吃?”

作者有话说:

大卜:心疼我们家尾巴

第021章 夜色

两日休沐很快结束,涟卿再次早朝的时候,听到兵部同工部在早朝上的对峙,仿佛也像早前那么闹心了。

魏相也继续听着,上君也在,兵部与工部争执完,才又是国子监崔祭酒出列,说起下月国子监学生朝堂论道一事。

涟卿也听说过每月国子监的学生都会在东市茶肆举行论道,但这等论道大抵都是学生自发组织的,更偏向于才学交流和思维碰撞,但崔祭酒提起的朝堂论道,则更偏向于才干展示,是破格进入朝堂斟试的一种途径,也是为自己积累名气与名声的一种方式。

每两年一次,就在七月。

涟卿忽然想起生辰宴的时间,似是就在国子监学生朝堂论道的前后,都聚到一处去了。

*

下了早朝,涟卿到了寝殿见天子,“姑母。”

涟韵轻嗯一声,示意涟卿上前,在她跟前坐落,“今日早朝都有什么事,说来给朕听听。”

涟卿意外,从前天子从来不会问她早朝上的事,早朝上的事也一直都有上君代劳,天子忽然问起,涟卿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

但涟韵问起,涟卿也从如实道,从兵部和工部的吵说起,涟韵重重咳嗽了几声,问起,“兵部和工部的事,你自己怎么看?”

涟卿没想到她会问起,天子早前也几乎不会问她这些,不过同岑远一道说起过,眼下,涟卿也信手拈来,将早前同岑远一道说的再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兵部是在摘出自己,听着就好,老师心中有数,会酌情处理;至于工部,就是在朝着户部哭穷,但户部眼下的烂摊子没收拾完,工部也只能借此机会澄清。所以吵得越凶,未必是真着急的。”

涟韵看她,“岑远教你的?”

涟卿应道,“我会拿朝中的事请教太傅,太傅会先让我想,有的能想明白,有的想不出端倪,太傅会一直引导去想;也会在结束时,让我抄写和诵读一些古册典籍,让我举一反三。”

涟韵轻叹,“他真是罗逢中的关门弟子,有些才学,也在认真教你,朕当初还真以为是罗逢中将他推出来做样子的,他倒是认真。”

涟卿看她。

涟韵目光微敛,又问道,“寒光寺出事,岑远怎么说?”

还真问起了……

涟卿想起早前岑远授课时说过,“如果陛下问起殿下,可有同我说过寒光寺的事,殿下怎么说?”

她当时愣住。

他平静,“嗯,这样就露馅儿了。”

她收起惊讶,“那我应该怎么说?”

她循着他当时的话,平静朝天子道,“如果寒光寺的刺客真的是行刺上君的,就不会只放一箭冷箭,说明行刺上君是幌子,是为了支开禁军。禁军布防很严,即便是出了纰漏,对方也没取我性命,所以对方的动机是想让我害怕。”

涟卿看向她,“而太傅的伤,也是冲着要害去的,根本躲不开,但对方也没有取太傅的性命,动机和威胁我的动机一样——下月临政,有人想要我知难而退,也让太傅知难而退。”

涟韵看着她,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

这短短十余日的变化,很明显……

等涟卿一走,大监入内附耳,“陛下,都招了。”

大监将纸页呈上。

涟韵打开,逐一阅过,眼中平静没有太多波澜,淡声道,“朕知晓了,出去吧。”

等大监离开,涟卿伸手,将手中的纸页在一侧的清灯上烧成灰烬。

*

近水阁书斋中,涟卿与岑远对坐,“今日天子真的问起寒山寺遇刺的时,你怎么看的。”

“那殿下怎么说的?”岑远问起。

“按你说的。”

“然后呢?”他看她。

“然后天子没问旁的了,就让我好好同你……”涟卿一时嘴快,险些就脱口而出,还是反应过来。

岑远看她,“同我什么?”

她支吾道,“好好同你学……然后,还有一件事,国子监要在下月开学生朝堂论道,为期三日,就在天子生辰宴前三日。魏相让我主持这次国子监朝堂论道。”

岑远颔首,“如今朝中大都是老臣,老臣大抵都有自己的心思和顾虑,尤其是殿下数月前才被立为储君,根基不算稳,殿下手中要有人可用,国子监论道是一条路。殿下主持论道,便等同于在这些学生里树立威信,通过论道破格甄选的学生,或是日后给主考官留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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