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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等到涟宋离开,陈蕴才寻了机会,从屋檐下离开。
等到偏厅附近时,听说平远王世子来府中了,陈蕴借打扫的活计和旁人一道留下,也伺机混进偏厅中。
“你是哪儿的?”
思绪间,有人问起。
陈蕴顿了顿,尽管背后冷汗冒起,还是握着扫把,低头道,“丁桂,刚被叫来的。”
他之前就听人这么回答过,所以断定不少人都是新来的。
果真,对方一听,没有觉察异样,只吩咐了声,“都出去吧。”
“是。”陈蕴握着扫帚离开。
这道声音他刚才听过,是同涟宋公子起初在一起说话的,那个叫曲伯的声音。
对方已经吩咐了,陈蕴只得离开,也没有回头看,又正好同淮阳郡王妃照面而过,对方看了他一眼,他颔首,对方略微皱眉,陈蕴已经跟随旁的打扫的小厮一道离开,陶凝织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实不认识此人,但府中眼下不认识的人太多了……
陶凝织吩咐了声,“让人准备奉茶。”
身边的侍女应声。
陈蕴同旁人一道离开偏厅,往苑中去,正好与迎面而来的平远王世子遇上,而领着平远王世子一道的正是涟宋,两人说着话往偏厅去,路过陈蕴时,正好是涟宋开口,“劳烦记挂,专程来看家父家母……”
“应当的,涟叔叔和陶姨可好?”卓逸也问起。
“家父还病着,母亲听说你来了,已经在偏厅等候了。”涟宋也应声。
“涟恒和涟卿呢?”卓逸又问起。
涟宋轻叹,“你也听说了,还不知行踪……”
两人从身边走过,陈蕴才顺势抬头看了卓逸一眼,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平远王世子,陈蕴暂时还没有头绪,但眼下偏厅内是待不下去了,不仅偏厅内,连偏厅外的苑中也在撵人。
陈蕴不得不离开,但也尽量在偏厅附近徘徊。
约莫两刻钟时间,陈蕴远远见到卓逸从偏厅中出来,这次,没有涟宋相送,而是由方才的曲伯领了出来。
陈蕴没有避开,而是寻了差事低头。
“怎么没见史伯?”卓逸正好问起。
而陈蕴也正好想听对方怎么回答,曲伯应道,“世子有所不知,大公子让史管家去接四小姐了,还未曾回来……”
“史伯去接的涟卿?”陈蕴驻足。
他方才没听陶姨提起。
曲伯颔首,“是,史管家去的,但还没消息回来,听说袖城出事,大公子担心,还不敢告诉王爷和夫人……”
卓逸会意,淡声道,“我知道了。”
曲伯拱手。
卓逸又问起,“那有涟卿消息吗?”
曲伯叹息,“还在找。”
卓逸不说话了,继续往府外去。
……
等卓逸和曲伯离开,陈蕴脑海中可以窜到一处的信息又多了许多,淮阳郡王夫妇并不知晓史伯去了袖城,府中也不知晓袖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史伯,是涟宋公子让去的。
平远王世子虽然离开了,但王妃和涟宋公子尚在偏厅,陈蕴再次往偏厅附近去,而刚到苑中,就听到偏厅中砸茶盏的声音传来。
陈蕴愣住。
很快,淮阳郡王妃从偏厅中出来,陈蕴再次低头。
陶凝织看了他一眼,眉头蹙紧,但因为在气头上没有说旁的,陈蕴心头惊险,两次被淮阳郡王妃看见,险些就暴露,但刚才的声音,是从偏厅传出的,刚才的偏厅中应当只有淮阳郡王妃和涟宋公子。
思及此处,陈蕴再次避开。
果然,很快又见涟宋也从偏厅中出来,脸上没有恼意,而是忧色,还有几分恍惚在。
那方才扔茶盏的人是淮阳郡王妃,但涟宋公子的没有恼意,还有几分忧色和恍惚,也让陈蕴觉得蹊跷。
陈蕴直觉淮阳郡王妃一定知晓不少事情,陈蕴在离开和留下,再设法与淮阳郡王妃接触之间犹疑。
眼见黄昏将至,陈蕴攥紧指尖,还是选择留下。
主屋那边能探处消息的机会很少,陈蕴还是想去试一试,这次入内,还是在西暖阁中,正好见到主屋的帘栊撩起,是涟宋公子同大夫一道出来,外阁间同主屋离得近,所以两人来了西暖阁说话,涟宋同大夫一道,声音压低但也能听到。
“王爷这处虽说是腿疾,但腿疾连心,病得不算轻。”大夫感叹。
涟宋顿了顿,紧张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迟大夫叹气,“大公子,王爷腿伤是救急,这次在大理寺牢狱呆得时间太长,阴冷寒气入骨,腿伤变本加厉。老身一定尽量救治,但也怕医术有限,也不知道能否就好,大公子还是要多请高明。”
涟宋继续道,“我会书信让人去京中请大夫,但阿卿和阿恒还未回家,迟大夫,请一定帮忙医治家父。”
迟大夫颔首然后应好。
目送涟宋送迟大夫离开,陈蕴脑海中还在诧异,原来,淮阳郡王病重是真的……
那早前史伯的话,是真假参半,让人分不出来。
淮阳郡王妃不在主苑这处,陈蕴也没有再留。
不好寻人问起王妃去了哪处,但陈蕴忽然想到了一处,四小姐苑中!
四小姐苑中他早前没有去探过,但地图都在脑海里,加上这一路的侍卫不如主苑多,陈蕴很容易就到这处。
夕阳西下,残阳将天边映出一道血光之色。
陈蕴入了苑中,远远见到淮阳郡王妃在外阁间中,而外阁间中还有两名侍卫在值守,陈蕴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念头,淮阳郡王妃好像不与淮阳郡王在一处,一直在这里,这个念头让陈蕴心中更多了几分疑惑。
等到苑中又一轮巡逻轮值过,陈蕴找准时机忽然入了外阁间中,轻轻阖上屋门,也在外阁间中两个侍卫反应过来之前,袖间的犬牙镖将人打晕。
“谁?”陶凝织起身。
陈蕴来淮阳郡王府之前就带了涟卿的信物在身上,当即从袖间拿出,然后轻声道,“王妃,我是三小姐的人。”
陶凝织果然噤声。
又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今日在偏厅见过两次的小厮,然后又看向他手中的信物,是阿卿的……
陶凝织将屋门阖上,并不像想象中的惊慌,而是低声问起,“你是谁?”
陈蕴拱手,“夫人,我是护送三小姐回西秦的侍卫,陈蕴。”
护送,回西秦,姓陈,陶凝织眉头微蹙,“你是陈冠之的人?”
陈蕴抬眸看她,眸间微讶,然后很快应声,“是,夫人,我们从燕韩回西秦,在浣城的时候遇到了史伯来接,又遇到旁人在袖城截杀。”
陶凝织心头一紧,“阿卿有事吗?”
陈蕴摇头,“夫人放心,三小姐眼下安稳。这次就是不知道淮阳城中是否安全,所以三小姐没有一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