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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这批档案没有归进电子档,找寻的时间要长一些,你们稍等。”走之前,工作人员如是说。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将一份牛皮纸装着的档案递给了他们两人。
档案的原件不能带走,他们两个便在大厅上的绿色斑驳长椅上坐下。
姜岁拆开文件袋,拿出一沓纸来,里面是原主小学到初中的档案。
她一张张往下翻,秦凌枫在一旁静静地拍照。
他发现,姜岁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尤其是语文这一科,可以称作优秀。
以她的水平,没道理考不上高中。
想到收养她的家庭,秦凌枫的桃花眼里皆是冷意。
翻着翻着,一张处分书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秦凌枫拿过那张薄薄的纸,快速地阅读着上面的字。
姜岁淡淡地说:“我在考场上帮同学作弊,学校的通报批评。”
秦凌枫诧异地看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姜岁察觉到,他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他对她充满了偏见,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是冷的。
而今她看出了他的不解、吃惊,但是没有失望。
姜岁心里暖了下,面上没什么变化地说:“我已经连续几个学期拖欠了学校的资料费和班费,再不交钱,连练习册都没的做。有成绩不好的同学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帮他们,事后会支付我报酬。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太紧张,被发现了。因为影响恶劣,学校叫了家长,并处分了我。”
这都是原主的亲身经历,可是她说出来,仍感到唏嘘。
原主上初中时,一学期的班费只要五十块。
她尝试过去打工,因为年纪小,没人要她。
秦凌枫瞬间听懂了,问:“姜家人不给你钱?”
“嗯。老师去家访都没用,他们说没有钱。”
然后原主回家,发现王青萍给姜广买了五只烤鸭。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只烤鸭十五块。
姜广吃到后面不爱吃,全扔了,原主一口都没吃到。
多讽刺。
秦凌枫深呼吸了两下,才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叫了家长然后呢?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原主被打得脱了一层皮,好多天走不了路。要不是卢颖带她去看了医生,恐怕她一条腿都要废了。
想到这,姜岁轻描淡写:“挨了顿打,不知道当年那个给我看诊的大夫还在不在县医院,可以让人去打听下。”
她的平静,更让秦凌枫怒不可遏。
这家人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姜岁那个时候得多无助?
拍好了档案,见天色不早,他们准备在富县休整一宿,明天再去姜家村。
至于姜岁说的那个大夫,秦凌枫派人明天去医院打听。
饭后,姜岁出去散步,在报亭买了份纸质的地图。
这年头大家都习惯了用手机看地图,报亭几乎绝迹了。
开报亭的是个年过五十的大爷,头发半白,戴着一副花镜,穿衣整洁干净,精气神很足。
他将地图递给姜岁,还笑呵呵说:“买这个的人不多了啊。”
“嗯,”姜岁语言天赋不错,切换成富县方言,“我老家是这边的,想对照地图看看城里有什么变化。”
“哦哦。”大爷更热情了,“其实也没太多变化,年轻人都往大城市奔,剩下这些年纪大的,折腾不动喽。”
姜岁笑笑,边问:“大爷也是本地人?”边展开了地图。
她目光在地图上找寻着,最后落在她要查的那个坐标上。
地图显示,那里挨着河流,只有一片空地。
大爷说:“嗯,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在外务工,运气好,在江城赚了五套房子。现在房子租出去,孩子都不在身边,我就在这开开报亭,打发打发时间。”
“江城那可是大城市,您真厉害。”比她现在有钱多了……
“哈哈,都是运气。”
姜岁举起地图,手指画了个圈,“这一片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看,“对,本来有一片厂房,好像是搞化工还是什么的,后来因为污染严重,闹出了人命来,被责令关停了。”
化工,人命。
姜岁暗暗咀嚼着这两个词,笑着应道:“怪不得我觉得空了好多。”
她收起地图,“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大爷摆摆手:“哎,慢点儿。”
到了酒店房门口,刚刷卡,隔壁的门开了。
秦凌枫倚着门,眉心浅蹙,“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晚上不要出去了。”像极了操心孩子早恋的大家长。
可惜姜岁不吃这套,反问:“我非要出去呢?”
秦凌枫咬咬牙,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叫上我,我和你一块。”
姜岁忍俊不禁。这是打不过就加入吗?
“笑什么?”他有点抹不开面儿似的。
“没。小县城没什么可玩的,我不出去。”说完,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秦凌枫过了几秒才退回去,叹口气,吐槽着:“原来有个妹妹是这么操心的事情。”
偏偏他还挺乐意操这份心的,啧。
第二天两个人起早吃了饭,便坐上了去姜家村的两辆车。
给他们开车的司机是秦凌枫的合作伙伴安排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当地人,很健谈。
除了他以外,秦凌枫为防意外,还带了几个男人当保镖,他们开另外一辆。
路上司机和两人说:“前些年这边没修路,一遇到下雨,车子根本开不进来,得坐牛车。”
秦凌枫悄悄看了姜岁一眼。山那么深,路那么难,当年的姜岁是怎么逃出来的?
往山里去的路遇到冻害,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姜岁就把手机收起来,闭目养神。
车子晃晃悠悠地看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中午,到了姜家村村口。
涂了彩绘的高墙已经褪色,爬上了深绿的藤蔓。石墩子上坐着几个衣服样式寻常的男女,年纪二十多,三十多,四十多都有。
在姜岁和秦凌枫下车的那一瞬,他们的聊天就停了,齐刷刷看过来,眼里都是戒备。
姜岁淡定地扫他们一眼,向村子里看。原主当年离开时,村里的树木还没这么高,现在郁郁葱葱,把后面的房子都挡住了。
村里修了水泥路,茅草房几乎看不到。不变的是一面面超过两米的院墙,将村里的房子圈了起来。
抬头看,只能看到的一个个压抑的灰色瓦房顶。
配合院墙,院子的铁门修的也很高,两边柱子贴着红色的对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个头不高,四肢结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