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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手术台上躺下,动作娴熟迅速地给自己绑上结实的束缚带。在手术室内站成一排的白衣工作人员走出来两个,帮她把最后加束缚的双手固定住,随后又沉默地站了回去。

松田世理将思维沉入如同无光的海底一般的数据海。

刚刚那件实验室中传出机械运转的声音。培养液开始流失,玻璃柜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双蓝色的、眼尾上挑的眼睛无声地张开。

第38章

易容成诸伏景光的样子不是很难,最多只是需要世理格外注意下身高体型的差异导致的体态不同这个问题。可是当真正通过自己的意识像是玩儿游戏一样实际操纵一个活人的躯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尤其是世理为了防止自己的本体影响被操纵的躯体,因而直接把自己绑上了手术台,结果躯体反而因为本体这边大脑认为“力道不够无法移动”而一头撞上了实验室里的玻璃柜。

世理在心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对不起啊诸伏景光先生,擅自克隆了一个你出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具躯体做出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撞墙。

总感觉丢了诸伏景光的脸。

虽然这个说法很奇怪,但仔细想想,一个长得和诸伏景光一模一样的人忽然撞墙,确实也丢他的脸。

算了,顶着一个额头青了一块的形象更适合表演被追杀者。反正诸伏先生也不知道他今天被动从物理层面上丢了个人。

在实验室走了两圈后世理大概适应了这具身体的高度等方面和本体的不同后把身上的实验体制服换成了诸伏景光在组织内常穿的同风格衣服,白色卫衣加一件深蓝色带兜帽的外套,简单的黑色长裤。

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直接物理意义上体验了一把男性的力量和速度的世理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本体这边发送了一条信息,临时控制的躯体则背上装着狙.击.枪的贝斯包,顺带拿了两把左轮。

“诸伏景光”背着贝斯包一路离开了实验基地,很快走进深沉夜色中。

-

时间回到现在。

案子的事情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犯人明显长于此道,除了“Reviver”这个单词之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个人是男是女、年龄身高体态如何、生平可能是什么样的他们一概不知道。松田阵平背着自己的单肩包回到租住的公寓里,做了几次深呼吸,以放松身体减缓压力。

警视厅那边还是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父亲的事情,认为这个案子他不应该参与调查。亲眼看着他三年前走上摩天轮的目暮十三、白鸟任三郎和佐藤美和子当然不同意他受到这种无厘头的歧视,两边的人都要一边努力瞒着他一边咬牙较劲儿,不过松田阵平本人确实不在意。

那个老东西指不定得罪过多少人,谁都可能动手,但不会是他。

他的不满来源于父亲的梦想被碾碎、幸福的家庭从此支离破碎,这些都是那位前警视总监导致的,但其实他除了松田丈太郎一事没有好好替他父亲澄清之外,没有更多的责任了。

母亲的惨死也好、世理的失踪也好……硬要追究的话,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和前警视总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他和世理可能并不同意,父亲大概也会觉得那个老东西再怎么说都是罪魁祸首,但事实就是如此。

松田阵平看着没有开灯的房间,昏黄的路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冷色调的家具沉默着。他忽然失去了开灯的念头,原本早就不说了的“我回来了”却忽然冒了出来、又堵在喉咙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一向都只负责踩油门的松田阵平竟然难得地有了一丝茫然。这种感觉在一开始世理再次失踪的时候出现过、在发现自己的妹妹好像一直都从事着犯罪行为的时候出现过、萩原牺牲的时候又再次找上了他。

后来又是前不久那位被世理的一枪折磨了许久、在进监狱之前先进了医院的炸.弹犯先生越狱并试图再次滋事。这件事情他听说了,不过出于担心他的心理问题的考虑,那次事件所有人都没告诉他。警方在那个姓江户川的小子的帮助下找到了他,却在最后追捕他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犯人当场死去了。

萩原的仇就这么随着犯人的死去而轻飘飘地散了。

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又被提起来了,还是因为那个长得和世理很像的小妹妹?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复活者”杀了那个老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落在最后的人。

松田阵平的能力算是警视厅中都知名的,专业技术过硬、脑子也灵光,推理和追踪等能力不比搜查一课的警官差,甚至还有过一拳把SAT的队长打懵的事迹。

但为什么会这样……?

警官先生的背依然保持着警校期间的习惯、挺得笔直。松田阵平摸着黑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出来,一听放在餐桌上,自己打开了一听慢慢喝。冰凉微苦的液体有种让人的心情逐渐平复的力量和轻微的、能给人以喘息的机会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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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非常清楚,松田阵平在等他的联络。离开之前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这么大的麻烦。

作为波本,他结束了对雪莉和赤井秀一的追杀后又去完成了一些其他的重要任务,按理说他在情报组的地位只会前进不会后退——贝尔摩德甚至很隐晦地暗示他,接下来你就能够掌握一些在组织内部足以让你保命的情报了。

千面魔女近来似乎已经不再如何在意他的威胁,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拿枪指一下他的脑袋,容貌美艳的女士眉眼带着笑意,姿态慵懒惬意地看着他,眉毛微微上挑,似乎是在欣赏着什么。

就在刚刚,珂尔佩斯要把伊智带走的时候,降谷零知道了他将要掌握的情报是什么。

小女孩的两根麻花辫还是他今天早晨亲手编的。伊智被珂尔佩斯接过去,手却没有放开他肩头的衣服,于是珂尔佩斯也不强行给人拽过来,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子就像父母要离婚、孩子舍不得父亲一样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不动。

小姑娘说话还带着一点哭腔,大概是因为哭得太久了头疼,满脸都写着委屈:“……安室先生不可以一起吗?”

珂尔佩斯语调平平地回答道:“他会有专门的人送过去。你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白发的女性在伊智慢慢松手后轻轻笑了笑,语气忽然变得温和很多,更接近一个真实的人。珂尔佩斯一手举着伞,一手单手搂着伊智,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补充道:“嗯,如果你想让他一直一直陪着你也可以。”

“他不会有机会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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