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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捉迷藏开始，一直到现在。”

她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脸上的神情一改刚刚的僵硬和空白，变得鲜活而生动，只是无奈极了。萩原研二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后他才发现自己在逐渐失去对肢体的掌控力。

珂尔佩斯扶着他就地坐下，一只手撑着他的后背，笑着建议道：“不用担心，所以也别挣扎，很快就好，不会有任何危害。现在的我也只是一段留下来的影像，没有办法回答你，所以萩原警官，听着就好。”

白发女士的脸上浮现出萩原研二熟悉的神色，而他还在努力地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珂尔佩斯确实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虽然笑着看着他，但眼睛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猜过你会不会找过来，如果你能听到这一段话，说明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她说，“不过机械没有情感，纯粹根据理性行事，所以珂尔佩斯的行动可以被预判，这很正常。至于我……”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局，”她笑着，“自从我杀了兰吉特过后，我就一定会走上这条路了。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得到了能力就会付出代价。消耗过度就等于提前预支，就算我没有死在这里，也没有多长时间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样，自主自愿地选择死亡，比较有尊严。”

机械？没有多久？为什么杀死一个人后就一定会走上这条路？萩原研二只能死死地望着珂尔佩斯，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所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珂尔佩斯停顿了一下，“也算是罪人罪有应得，也不给你们增添额外的麻烦——记得别告诉松田警官。”

不是麻烦。萩原研二努力地试图说一点什么，哪怕对方已经说明过“听不到，也无法作出回答”。

他曾经也被世理的身份问题困扰过。但是情感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世理是高危犯罪分子和她是自己好友的妹妹这一点并不冲突，世理对待他人毫无同情心与同理心和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也没有任何冲突。

而过去世理就这个问题向他表达过自己的看法——这是她在黑暗中生存的法则，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精神正常的活下去，哪怕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正确的。

——萩原研二真切地感到遗憾，于是他选择试着在日常的相处中把人拉回来。世理的情况可以看作是身不由己，哪怕是被带回警方受到监视也比留在黑暗中好。在哪里，没有人会得到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结局。现状不可能维持太久，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这个名叫珂尔佩斯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平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肌肉运动？又为什么知道世理的事情，还能表演出“一段影像”？

身上装着外骨骼的珂尔佩斯轻轻松松把远高于自己的萩原研二扶了起来，带着他往他的车那边走。

“……把正义和善良留给值得的、需要的人吧，”她笑着，语气却像是在叹息，“我已经得到我的那一盏灯了。”

珂尔佩斯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萩原研二放了上去，系好安全带，再把他的双手都放好，轻轻地关上了车门。

汽车平稳地走远。珂尔佩斯一直注视着他离开，一直到彻底看不见车灯的灯光。

天还黑着，不过很快就要亮了。

然后她转身，向悬崖边走去。

第51章 番外（3）

1.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降谷零和正在和他交谈的、来自公安的人员都愣了一下。打断他们说话的是一个女生，身高在女性中还算出挑，目测大概有170cm。女生一头长卷发扎成高马尾再盘在脑后，只是额头两侧留着刘海，遮住了部分额头个脸，也给这个不太喜欢笑的女生增添几分阴沉的气质。

——这位也算是警校里的风云人物，降谷零当然认识。

松田世理，一个一进警校就因为实践课打起来不要命、理论课背起来不带停顿而扬名全校的女生。她在男女拉通的综合成绩中评定没有降谷零和伊达航的评分高，是警校第三名。

两个人不在一个班，不怎么遇见，即使偶尔在课堂上见面也因为松田世理本身就不喜欢交际而有些冷场。有人传言说她和降谷零相看两厌，但其实他们关系还不错。真正让她出名的事件甚至还有降谷零的参与。

他记得当时其实只是很简单地撞上了一起抢劫案。劫匪很不巧地遇上了一群警校生后哭诉自己家庭的苦难时被松田世理一个上勾拳打断，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当时正好路过并帮忙制服了劫匪的他、景光和伊达航惊得瞪大眼睛。

而松田世理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着那个被打懵了的男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懦弱又愚蠢的东西，连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家伙，你就当我是在泄愤吧，”她一边攥紧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边加重了语气，“别说是像你这种混蛋，就算是警视总监，做错了事情也要付出代价。”

然后她捏了捏拳头，在犯人惊恐的眼神中从衣兜里拿了一对指虎出来。

事情的后续混乱极了，降谷零记得当时伊达航眼疾手快地把松田世理直接提了起来，这才让他们都安静了一下，就连可怜的劫匪都停止了惨叫。降谷零感觉松田世理当时应该也被班长的动作搞懵了，表情一片空白。

犯人选择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松田世理下手的位置也很微妙，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在制服他的过程中留下这些伤痕的，劫匪在旁边眼泪汪汪不敢说话，他们也就心情复杂地保持了沉默。

在她清晰的思路和恐怖的语言表达能力下，事件以松田世理只受到了口头训斥作为结果结束后。她看了一眼和她一起离开教官办公室的三人，随即挪开了视线，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本来盘好的头发已经再刚刚的打斗中散了下来。长卷发垂在脑后，风格一贯是干练简洁的松田世理看起来柔和了一点。

她说，有事找我帮忙的话尽管说，我不喜欢欠人情。

2.

后来他们在食堂碰见的时候也会偶尔打个招呼，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一直到他们在外守一的洗衣店里遇见。松田世理只是很平静地抱着那个小姑娘往楼梯下走，告诉他们这里有炸.弹，快跑。

“或者你想上去再问问他也行？”未来的警官女士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手上哄孩子的动作倒是很温柔，“我只是收集了证据，然后引开了他，把小孩子带了出来。如果没遇到你们，我可能就已经成功地离开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

说着，她侧身。外守一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