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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爸爸去世那晚,他们一家在医院。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哥哥一直拉着她的手。
“蕊蕊,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他,她也不能放弃他啊。
夏芯蕊走后,岁晚坐在一旁。
月光从窗外打进来,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微弱的光影下,岁晚陷入沉思中。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法务部的部长发了信息。
【暂时不动。】
江想和夏家的事就让江想自己处理吧,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受伤。
凌晨三点多,病房里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岁晚惊醒,她本就没有熟睡。
“江想,你醒了?”她弯着腰,靠近他。
江想的麻药刚过,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岁晚按住他的肩头。
江想真的不动了,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岁晚问:“你还记得傍晚的事吗?”
江想点点头。“抱歉,吓倒你了?”
岁晚摩挲着他的手,“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江想能忍。“几点了?”
岁晚看看手机:“三点十分。”
江想唔了一声,他精神到底虚弱。“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还在高二,你在台上拉二胡。”他缓慢地说着,渐渐又进入梦乡了。
岁晚一夜未睡。天亮时,江想又喊热,她触手一摸,发现他体温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连忙叫来护士。
护士让她去打点热水,给他擦擦手心、脚心。
等忙完,岁晚趴在床上睡着了。
江想再次醒来时,就看到她睡在他身旁。这会儿他意识恢复,他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
她为她做的,他都有感觉,只是那会儿说不出话来。
岁晚幽幽张开眼,“你醒了?”
“岁晚,去找一个护工,你回去休息吧。”江想舍不得她这般辛苦。
岁晚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回去吗?”特殊时期,医院管的特别严,出去以后,再想进来就不容易了。
岁晚拿出对下属的态度,“你好好休养就行,别的事暂且不要管了。还有,以后不管怎么样,你就都要保护好自己!这种事不许再发生,我不想当寡妇!”
江想的表情震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却被岁晚用力拍了一下手。“扯到伤口怎么办?”
江想有些委屈和可怜。
岁晚却不管。“我去问下怎么订餐,你乖乖地躺着。”
她走出病房,眼眶里的泪水不禁而出。
等她整理好心情重新回来时,江想真的乖乖的没有乱动。
一直到傍晚,江想受伤的消息传开了。斯贝、袁创都知道了,给岁晚打来电话。原本都要来看他,岁晚都给果决地拒绝了。
江想朝她弯着嘴角,“你当时刚到我们班也是这样,讲话、做事特别有个性,不可接近。”
“那你还喜欢我?”
江想深深地看着她,“鬼迷心窍了吧。”他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江想一看,是夏芯蕊的电话。
岁晚也看到了。“你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你。”
江想拧着眉,“我大抵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接通了电话。
夏芯蕊也沉默了,她不知道从何开口。
一旁的夏母却急了,一把抢过手机。“江想,我是你陈阿姨。你好些了吗?我没有脸去见你。我替新哲向你道歉,你原谅他好不好?”
江想咽了咽喉咙,“阿姨,你把手机给夏芯蕊。”
“好,好。”夏母连忙把手机还给了夏芯蕊。
夏芯蕊喉咙酸涩,她轻轻喊了一声,“江想。”
“你希望我不追究你哥哥的法律责任?”江想问道。
夏芯蕊的眼里都是泪水,她和她母亲就在住院部楼下。烈日下,他们已经足足站三个多小时了。
“我求你!就当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啦。
第65章
江想没有再说一个字,电话里传来夏芯蕊的抽泣声。他不自觉地想到小时候,在医院里,夏芯蕊哭着要爸爸。
他挂了电话,许久都没有说话。
从江、夏两家纠缠在一起,夏新哲一直欺负他,不是打,就是骂。
江想厌恶夏新哲。
读大学前,他给了夏家一笔钱,最后一笔钱。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夏家人,也没有和夏芯蕊联系过。
一开始,夏芯蕊会给他发信息,但是他没有回,时间久了,夏芯蕊也不再联系他。
就这样,他回到晋城。原以为,和夏家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没想到,夏新哲会发疯。
岁晚的手轻轻覆住他的手。
江想朝她扯了扯嘴角,“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岁晚咬咬牙,“我不会放过他!我会找最厉害的律师让他在监狱里多待几年。”
江想轻笑。
“可是,我不是你。”她话锋一转,有些无奈。他刚刚接电话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最后一次了。”江想说道。“都还清了。”这是他给夏新哲最后一次机会了。
岁晚听着他的话心疼得难以言喻,这些年他背负的太多了。
夏芯蕊挂了电话,夏母在旁边满脸焦急。“江想怎么说?他答应了吗?”
夏芯蕊:“妈,您别吵了。让我静一下。”
夏母:“他没有答应!不行,我上去见他!我跪下求他!如果再判几年,你哥哥这辈子就完了!我对不起你爸爸,我没有把你哥哥教好!”
夏芯蕊抓住母亲,“妈,江想不会的。”
夏母:“他说了?他答应了吗?”
夏芯蕊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会答应的。“江想是好人。”一直以来,她担心的是岁晚。江想的伤势是轻伤,她问过律师,大概会判两三年。但是岁晚那么维护江想,以她的手段,一旦她让律师插手,怕不是两三年。
她只求轻判。
夏母痛哭,“你哥哥真是糊涂!”
夏芯蕊掐着掌心,用疼痛来麻醉自己。她知道这辈子,她和江想都不会再联系了。
江想从来不欠夏家。
这个夏天,一切戛然而止。她也彻底死心了。
*
三天后,江想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气色也好了很多。
蒋欲行来看过他一次,捏捏他的腰。“到底年轻身体好。”
江想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因为你出事,园区现在安保很严。你也出名了。”
江想躺在病床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