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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南乐身上见到。

林晏慢慢的用视线上下看了一遍南乐,神色不辨喜怒,“别开玩笑了,你会有这样的妹妹?”

南乐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林晏,你终于说出口了。你根本看不起我对不对。我当然不配有这样的妹妹,也配不上你林晏。你是这样想的吧?”

被她用一双泪眼狠狠瞪着,林晏的心中却不见得有多快意,他神色冷淡,嗓音嘶哑,“对。没错。的确是这样想的。事实也是这样。你不过是个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乡野贱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爷爷位至三公,我爷爷的爷爷同样是太子太保。我母亲的父亲同样是公爵。我这辈子见过的富贵,你想都想不到。南乐,论家世,论才貌,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受了这样的侮辱,寻常女子是该哭,该受伤的,可他说的的的确确全是真话。

林晏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她的表情。‘

南乐腰背挺得笔直,她的双眸沉静的注视着他,在他冷淡嘲讽的目光逼视下,神色十分忍耐。

见她不语,见她还是忍耐。

林晏凭空生出满腔的愤怒,他讨厌看到她这副样子,安静的,忍耐的,理智的,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为什么她离了他,还能一样过的好像挺开心。她凭什么开心?她凭什么这样好?

她不过是一个妇人,一个乡野妇人,凭什么想要他就要,想走就走。

一个女人是不该这样的。

他都已经低头来见她了,来寻她了。

她竟这般待他?

他以为只要他来了,她就会低头,就跟以前一样,她应该开开心心的抱住他,把她那些他根本看不上眼的破烂都拿出来,一股脑的全塞给他。

往事纷至沓来,他脑中想起少女无数次等着他的身影,无数次仰望着他的情形。

那时南乐看着他,一双眼睛里便只剩下他,仿佛这世上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

可此刻南乐尽管看着他,她的目光已找不出分毫曾经的敬慕。

林晏满心的无名火,烧得他尤为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他想要继续说下去,放纵自己挑着难听话一股气的全说出来,狠狠将南乐的自尊踩在脚下,打破她的忍耐,撕下她虚假的伪装。

他情愿让她发火,让她也难受,也不想面对她冷静的,仿佛对待一个不相干的醉汉一般的忍耐,不愿面对她的嫌恶。

“你看看你自己,没有家世也就算了,你长得也不怎么样,浑身都是鱼腥味。我闻着都想吐,在船上每一天我都想吐。特别是晚上抱着你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堆臭鱼一样恶心。”

南乐怔怔的看着他愣了几秒,眼睛越来越红,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怎么都不掉下来。

她固执的睁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看清林晏。

林晏带着几分轻佻的挑起南乐的下巴,南乐想要扭头闪躲却被他大掌攥的动弹不得,那只掐着她下巴的手,掐的她发痛。

林晏垂下头,居高临下的睥睨南乐,唇边勾出一抹轻蔑的笑,嗓音低沉散漫,“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刚才你那个所谓妹妹人家那样倾国倾城的才称得上是女……”

南乐在林晏用那种下流的语气提到沈庭玉时忍耐到了极限。

她忍无可忍,反唇相讥打断他,“我当然配不上你。因为猪狗才配种,我是人。猪狗才论血统纯正,才要掰着手指头算死了的爷爷是什么,爷爷的爷爷是什么。猪狗才会只看品种,只看体型外貌。”

怒火与屈辱混合在一起,还有满的胀得胸口发痛的委屈,南乐气得无法自控的颤抖,扬手重重的一把将他搡开。

她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只是嫌恶,更是满眼明明白白的憎恨。

林晏被推得踉跄后退两步,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你想说我是猪狗?”

“你,”南乐用那双素来温顺的乌亮眼睛凝着他,眼瞳中跳着火光,一字一顿,“猪狗不如。”

趴在帐子后面的沈庭玉听到这话几乎乐得笑出声来。

这辈子他都没有从听见过任何一个女人口中吐出这样脏的话,被困在后宫的女人总是有一千种方式放冷箭,一万种方式扮柔弱,以退为进。

人人都盼着得到丈夫的垂怜,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丈夫的多情而大骂,她们只会隐忍,或真的大度,或装做大度。

听见南乐这样干干脆脆的骂人,痛骂只有猪狗才会看血统,痛骂这花花公子的多情。

这辈子沈庭玉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简直是他见过最让人心神愉悦的画面。

他在心底里鼓励南乐,鼓励她多骂几句,最好能狠狠给这个衣冠禽兽两耳光,捅他两刀。

这是林晏第一次领教南乐骂人的功力,他被骂的极不痛快,眸中翻涌着暗沉沉的怒火,冷笑一声,“我怎么就猪狗不如了?”

南乐见他居然还有脸问自己怎么猪狗不如,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他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这一段时间桩桩件件的事情在脑海中翻滚,情绪到达顶点,南乐怒视林晏,带着哭腔的失控的大骂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林晏,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让丫鬟怀孕了,你不知道吗?猪狗都不会跟你一样,见到一个母的就要发情,发了情配上了种还要千方百计躲着藏着瞒着骗着。

我要是养一条狗,它都会懂得什么叫做忠诚,知道我给了他一口饭,不会这样反咬我一口。你说我无亲无故,你呢?林晏你不是也无亲无故吗?是我给了你一口饭,是我收留了你。没想到你只有外貌看起来像个人,你皮下的东西连狗都不如。”

林晏从没有想过一向兔子样的女孩会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对他满眼憎恨嫌恶,把他骂的猪狗不如。

但到了这种时候,她竟还信他过往的鬼话,以为他无亲无故。

林晏一瞬间想起自己曾说过的那些鬼话。

“南小姐,你这一走,我就一直想你。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去城中,去走那么远的路,我便不放心。说起来真是丢人,我这样一个大男人竟害怕了。但愿姑娘不要嫌我啰嗦,也不要嫌我冒犯。”

少女赶了一日的山路,回来时额上还带着汗水,整个人风尘仆仆。

她听见他的话,面色微微的红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低低的垂下去,颊边却禁不住浮现出两个清甜的酒窝。

船里静悄悄的,只有船外潺潺的流水声。

青年强撑着起身,他半靠在床头,静静看着她,俊美的眉眼带着几分仿佛与生俱来的疏冷,目光却很温和。

南乐在青年的注视下,放下身后沉重的箩筐。

她胡乱从里面掏出一大把鲜嫩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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