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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自然要答应他。
“行么姐。”
“怎么不行。”
那一晚唐璃带着李默川逛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 与以往不同的是, 从前骑车的是她, 李默川用他小小胖胖的手抓住她衣服,如今她坐在后座,指挥着弟弟去往她想去的目的地。
时光荏苒。
晚十一点,姑姑姑父关了店,和唐璃李默川前后脚回到家中。时隔几年,姑父的变化最大。
唐璃还没来得及开口,姑父上前拥住她,霎时红了眼眶。
唐璃被这温情打动,人显得有些窘迫,姑父松开她她便回了卧室擦干眼泪,她不想表现得过于矫情,可当她发现姑父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影,再看见他笑泪纵横的面容,忽然间失落。
姑父一如从前般慈爱:“我们璃璃长大了。”
方才忍住的泪水又要流淌。
自从前几年做过开颅手术,姑父就不能长时间劳作,好在这几年唐璃往家里打了不少钱让唐诗英多雇几个小工。
能为他们减轻负担是令唐璃幸福的事情。
唐璃吸了吸鼻子,瓮瓮道:“早都大了。”
姑父:“你姑姑说,你不想认识新朋友?”
冷不丁这句,唐璃便晓得唐诗英在闲聊中定是向姑父吐槽过她,也许不是吐槽,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于是她笑着说哪有啊,工作忙没时间多想。
姑父笑着说:“那就试试吧,做个朋友也好。”
唐璃走近厨房给姑父倒了杯水,面对窗台,满目夜色灯光,和帝都万家灯光截然不同,这是一种静谧的令人心安的生活,同时按部就班,无法容忍稀少状况。
她答应了姑父,在那个夜晚接收到林显的好友申请。
林显的朋友圈是开放的,呈现出的状态与常人印象中的格子衫黑框眼镜程序员形象不同,但无疑是大部分都市年轻人的方式。
吐槽加班吐槽人多,周末健身放松。有一张他前不久去爬香山的照片,在缆车上自拍,笑容阳光而健康。
她把手机搁在床边的柜面上,向后躺去仰望天花板,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起身拿出电脑。
半分钟后,电脑屏幕播放起她曾在香山之巅拍到的风景照,枫叶满山,红黄相间。
还有程绍堂,矗立在照片中间……
不过那会儿她太过羞赧,所以不敢拍他正面照,以至于他存在的少数照片中,大多都是背影和侧身。
他变了许多,又好似没变。唐璃无法言说,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曾透彻了解过他,只是确实依附过他,而那份依附在他们分手之后也继续维持着。
他是个慷慨的情人,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他们没有发生过比接吻更加过火的肢体接触,依旧没能忘记彼此。
这几年里,唐璃也不是没像今晚这般怀念过往。
月落日升,她就当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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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周弥生是在帝都国际机场,唐璃刚下飞机,准备去拿行李箱,她本来只带了一个二十寸的箱子回家,无奈唐诗英在她返程之前为她购置太多东西,她只好换了大一号的行李箱,将原来那个给了李默川。
她买的是十一点起航的机票,中午一点抵达帝都。
立在尚且空无一物的黑色转盘前,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唐璃对这道声音有多陌生呢?她确认很久都不觉自己会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直到她抬起头,墨镜的暗色遮挡住她的视线,她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周弥生。
周弥生亦是在她愣怔的表情中隐隐感到不快。
他用不甚在意的语气,试探性的目光询问唐璃——
“好巧啊唐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
“回趟家。”唐璃依旧站得笔直,又思忖一秒,这才缓缓摘下墨镜,“确实很巧。”
周弥生笑:“听说贵公司的项目由壹源接手,我说怎么等不到二次会面了,原来是另寻高就了。”
唐璃淡淡道:“您说笑了。”
她没有多余的情绪送给周弥生,他们不在同一航班,却在相邻的两处取行李托运,而机场繁杂的工作需要大量人员忙动,唐璃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离开。
周弥生的阴阳怪气让她很不舒服,怪不得虞卿男总说他这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唐璃有些庆幸最终的合作对象是壹源,而不是蓝本。
“那就祝唐小姐——马到成功。”
唐璃:“谢谢。”
输送机上开始出现行李箱,凑巧得话头几个是自己的,拿了便能走,不凑巧的等个十来分钟二十分钟都有可能。
唐璃目光浅浅移动,祈祷行李箱早点儿出现,她便能早点儿离周弥生远些。
可惜事与愿违,程绍堂出现在余光中时,她还半信半疑地想或许不是他,直到转过眸才确定。
巧合总出现在难以预料到的地方。
程绍堂和周弥生乘的是同一架飞机前往深市参加同一场活动,回帝都时好巧不巧座位相邻。
这巧合于谁而言,都是不怎么好接受的事实。
他们相隔一米,脚底踏着同一片天空,全程闭口不谈。
候场大厅,播报音随风而起。
灯光照亮地板,凝聚成璀璨的点,倒影中他肩宽腿长,大步流星朝向这里走来。
唐璃下意识看向他的手,距离扭伤手腕那天过去不久时间。她审视着那处的异样,而后冷漠地抽离视线。
她戴上墨镜,噤口不言。
行李箱在输送机口出现,唐璃向前迈了两步,等到行李箱转至面前时,一只手抢先于她拿下。
唐璃定睛一看,是左手。
“等了多久?”
唐璃沉默数秒,回答道:“没多久。”
程绍堂的目光未曾停留在周弥生身上一霎。
周弥生亦是。
他们之间的羁绊源远流长。早在十几年前,两人就因私人原因大打出手。他们曾共同举办一期校园活动,那活动对周弥生很重要,所以他格外重视。
那天气温很低,夜色席卷而来,周弥生还在为场地事情发愁,他独自一人来找老板数次,却被老板无情驳回诉求,原因不过就是资金有限。
身为活动管理人的周弥生对资金有着严格把控,他要做的就是和老板谈合作,把预算降低至接受范围内。
老板在与他交流过后,连门都没让他进去。他说价钱可以商量,他们是真心实意想租赁这个地方,可老板回他,早就有人将地方租下来,钱都收了合同也签过,无法应允他。
周弥生想,这事儿他不太好交代了。
是在知道租下场地的人是程绍堂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周围人的哄闹与嬉笑令他感到生理不适。
也许不止这一回,程绍堂的每一次风光大显,在他眼里都是隐瞒,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