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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了多少银子?”
“十两。”
萧矜抱着双臂睨他一眼,“你回家什么话都别说,直接跪在门口求你爹饶你一条狗命就行。”
蒋宿的家中并不阔绰,主要是因为他家中的人很多,上上下下养了一大堆,加上蒋宿的爹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廉官,平日里就拿着俸禄养活一大家,是以蒋宿手头上的银子也不多。
没承想他这会儿色迷心窍,拿出十两银子去猜灯谜。
“只要猜对十个,就能将银子拿回来。”蒋宿可怜巴巴地望了陆书瑾一眼。
这是小忙,陆书瑾非常慷慨道:“我帮你。”
萧矜沉默一瞬,而后道:“那先进去看看吧。”
于是蒋宿就欢欢喜喜地左手拉着萧矜,右手拉着陆书瑾进了酒楼之中。
酒楼的大堂是镂空的,二楼的楼梯在上头围了一圈,是以不少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朝下望,也能看到一楼大堂的场景。
桌椅都给撤去,当间临时搭了个圆台,圆台上面摆着几排架子,上面就是挂着密密麻麻的花灯,每个花灯上都有灯谜。
架子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粉衣罗裙的姑娘,面容算不上是十分貌美,只是一双眼睛明亮而大,描了黛眉红唇,扑了细腻的粉,看上去有几分姿色。
蒋宿偷瞄她好几眼,遗憾叹道:“为何是招赘,若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萧矜嗤笑一声,实话实说:“就算不是招赘,依你的脑子也是娶不走的。”
蒋宿佯装没听见,走上前道:“我方才交了十两银子,只猜了两道灯谜,应该让我继续猜才是!”
护卫伸手拦了一下,只见上面那姑娘面上带着讽色,开口道:“这位公子,你将灯谜猜错在先,又出了酒楼在后,猜灯谜的资格已经作废。”
蒋宿惊道:“不是你们将我架出去的吗?”
那姑娘将脸扭过去,像是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就道:“规矩便是规矩,公子莫要作乱,若要再猜,还需再交十两,若是不猜,还请公子安安静静离去。”
语气和和气气,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蒋宿当即拧着眉要发怒,却被陆书瑾一手给拦下来。
她扬声问道:“不知这猜灯谜是何规矩?”
那中年男子道:“十两银子便能猜,猜对三盏灯则得一两,六盏灯则得五两,十盏灯则得十两,十三盏就是十一两,十六盏就是十五两,二十盏就是二十两,不叠加不累计,猜对全得,猜错则作废。若是能够猜中二十一盏,便有了迎娶我家小姐的竞争资格。”
陆书瑾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她回头看了萧矜一眼,萧矜立即会意,摸出一张银票,举起来道:“让她猜。”
酒楼内人很多,渐渐安静下来看戏。
二楼的栏杆处,在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站着身着一黑一白衣袍的人。
一人的面具已经取下来,随意地挂在指尖,背靠着栏杆手肘搁在上面,侧着身子扭头往下看。另一人面上还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正身弯着腰趴在上头,目光也落在一楼大堂的圆台子旁。
“老梁,你觉得京城好还是这里好。”
“这里吧。”梁春堰将面具慢慢在指尖旋着,微微垂着眼,“这里热闹。”
吴成运咂咂嘴,“我觉得也是。”
“这几日你去给我找只带崽的母狗。”梁春堰忽然说。
吴成运古怪地看他一眼,“别使唤我做一些奇怪的事。”
“反正你也总闲着。”梁春堰说。
连着三声锣响,陆书瑾走上了圆台。
“小公子,自行挑选花灯。”中年男子说道。
“猜中二十盏,便得二十两,可为真?”她又问了一遍。
“自然。”那姑娘回道。
陆书瑾便上前随手挑了一盏花灯,转头冲坐在旁边的姑娘露出个笑容。
吊在顶上的各种花灯落下的光照在她桃花色的衣衫上,将人镀上一层瑰丽的纱衣,晕开眉眼的稚气,衬得她的面容相当漂亮。
那姑娘晃了一下,愣住。
萧矜看在眼里,沉着一张脸,嘟囔着:“猜灯就猜灯,她乱笑什么?”
蒋宿用鼻子嗅了嗅,说道:“萧哥,你怎么出门游灯会,还随身带着醋呢?”
萧矜反问:“我还带了跌打药,你想不想顶着一张猪头脸出去?”
第70章
上元节(2)
陆书瑾听了这个规则之后发现, 这场猜谜招婿,其实就是用另一种方法赚银子的把戏而已。
专门吸引那些好色且贪图利益,心怀不轨之徒献上自己白花花的银两,蒋宿就算是其中一个。
本来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赚钱方法也不算什么, 只是陆书瑾瞧着蒋宿模样可怜, 想着把他的那十两拿回来而已。
她将第一个灯谜翻了个面, 就见谜语写在背面上:飞书钱塘春已去。
这种题目对她来说颇为简单, 几乎是扫一眼,就已知道了答案, 她将花灯递给旁边的中年男子, 却不承想坐在旁边的姑娘突然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 对她怯怯一笑, “公子可猜出来了?”
陆书瑾并未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只道:“鸿江之夏。”
那姑娘将灯谜下方黏着的纸撕去, 露出的谜底与陆书瑾所言一致, 她笑道:“答对。”
蒋宿站在下面,小小欢呼了一声,而后抓了一把萧矜的手臂说道:“萧哥, 你说咱们能不能靠陆书瑾在这发家致富啊?”
萧矜没说话。
蒋宿又道:“你瞧那美人对陆书瑾笑得多开心,莫不是瞧上陆书瑾了?我听旁人说这酒楼的东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谁当了老东家的女婿, 这酒楼日后便是谁的, 若是陆书瑾愿意当赘婿,往后那是不愁吃穿了。”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没眼色的东西呢, 都没发现萧矜的脸黑成锅底了, 一张嘴还叭叭个不休, 尽往萧矜的心尖上踩。
萧矜没好气道:“就这么一栋破旧楼,能值几个钱?”
“话不能这么说。”蒋宿说道:“你瞧瞧陆书瑾以前刚来海舟学府的那股子穷酸模样,就差把‘穷得要死’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萧哥你看不上这酒楼,陆书瑾可未必瞧不上。”
“此事绝不可能。”萧矜道。
蒋宿啧了一声,“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萧哥你偶尔也行善积德,做些好事吧。”
萧矜实在忍不了了,一把就捏住了他的猪嘴,恶狠狠道:“你见过那种卤好后的猪耳朵是如何摆盘的吗?”
蒋宿露出疑惑的目光。
萧矜道:“就是将整片猪耳朵切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整齐码在盘子上。”
蒋宿扭了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关切地问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