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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问:“干什么去?”
“去开门。”她说。
“别搭理他。”萧矜道:“他喊了几声没人应,自己就走了。”
陆书瑾觉得情况显然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成,得问问是什么事。”
萧矜不同意,甚至还有些不高兴,他抬手捏住陆书瑾的脸颊,复又吻上去。
陆书瑾微微扭头,隐隐有挣脱之意,萧矜就偏头追过去,将她抵在桌边,抓住了她的皓腕,钳制所有动作和力道。
那傻大个敲了会儿萧矜的房门没人应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头来敲陆书瑾的门,在外头喊,“陆兄弟,你开开门。”
声音离得很近了,几乎像是相隔几步,但有一道门做阻拦。
门没有上锁,只用小栓轻微挂了一下,若是用力一推,是能够推开的。
一旦门被推开,那么萧矜将她压在桌边亲吻的画面将会毫无遮掩地展现在门外人的视线之内,陆书瑾有些惊慌,挣扎的力道变大。
萧矜也加大了压制的力气,甚至腾出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怀中不让她挣脱半分。
门外的李成事虽然脑子直,但有些地方还算正常,他喊道:“陆兄弟,我知道你在房中,房中灯都在燃着,为何不应声?”
陆书瑾心悸不止,怕被人发现的慌张和隐藏在暗处的禁忌让她的心跳疯狂加速,呼吸声重得夸张,一边是沉溺一边是清醒,相互撕扯。
她怕李成事没得到回应,下一刻就用力推门闯入,发现屋中的场景。
但是李当关出现得很及时,他急匆匆地赶来,刻意压低着惊恐的声音,“大哥,你在这里作何?!”
“我找萧兄弟有事。”李成事回道。
“天色如此晚,人家只怕早就睡了,明日再来!”李当关拉扯着兄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他拽走,外面呢又恢复了安静。
陆书瑾在萧矜的唇上咬了一口,稍微用了些力道,萧矜吃痛微微皱眉。
但他没有立即退开,而是照例在陆书瑾的嘴角舔舐着,而后慢慢离开。
他的唇很红,有两三个明显的牙印,瞪着陆书瑾不说话。
她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要去锁门,走了几步之后赫然看见门栓上方的锁不知何时挂上了。
陆书瑾一转头,就看到萧矜双手环胸,沉着嘴角拉着个臭脸,顶着牙印生闷气。
她折返回去,坐在萧矜的身旁,搂住他的脖子往他唇角轻吻,“何时挂的锁?”
萧矜的气顿时就生不了一点,反手又抱住她说:“就防备着有人来烦。”
“与他说两句打发走便是了,为何不搭理?”陆书瑾又问。
萧矜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控诉道:“他说我往自己脸上贴金,理他作何?!”
然后又气愤地补充:“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书瑾想笑,但是她强行忍着,将话题转开,“萧府的狗真的会咬蠢笨之人吗?”
“当然。”萧矜冷漠道:“蒋宿每回来萧府,都会被烈风追着咬。”
第76章
“自然是开始着手准备我爹的后事。”
也不知道李当关把兄长拉回去之后如何交代的, 后来萧矜和陆书瑾的房门便再没有被那个傻大个敲响。
这两日陆书瑾二人在山庄里转着游玩,正值樱花开放的季节,不管走到何处都能看到漂亮的花瓣,有时候会给陆书瑾一种置身在世外桃源的错觉。
在山庄里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奇怪之人。
有??x?些人身着素衣, 长发簪玉, 看上去斯斯文文, 但一张口便是“娘的”“奶奶的”一些污浊之语, 半点没有读书人的样子。
每当遇见,萧矜就会拉着陆书瑾走远, 说道:“看到没, 日后离这种人远点。”
还有些人穿得邋里邋遢,五大三粗的, 衣襟的扣子也不好好扣着, 敞开带着胸毛的胸膛招摇过市,一张口却是“之乎者也”。
这种时候萧矜又会捂住陆书瑾的眼睛赶紧将她带走, 嘴里念叨着, “千万别看,多看一下眼睛就会生疮。”
吓得陆书瑾闭着眼睛不敢多瞧。
最后还有一种,则是隔了老远都能将萧矜认出来的人。
云城里来参加大赏会的不止有海舟学府的人, 还有些别的书院的人或多或少是见过萧矜的,老远就能听见有人跟在后面喊“萧少爷”,一路追过来。
萧矜最烦这种人, 带着陆书瑾乱窜, 企图将人甩掉,实在黏得紧的甩不掉, 就等着人追上来之后再冷言吓唬一番, 那些谄媚吹捧的人自然就跑得比谁都快。
无所事事了两日, 万卷书大赏会终于开始。
陆书瑾看见亭子里小溪边木桥上都站满了人,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大赏会的声名远扬,同时她也终于得见袁老先生。
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胡子头发都花白,但走路时颇有一股精神劲儿。
他身上的文人气息很重,说话时喜欢笑,边笑边用手顺着胡须,与身边的人交谈。
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但也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与袁老先生坐在一起谈笑叙旧。
大赏会的基本流程就是先由袁老说些勉励少一辈勤学刻苦的话,然后再抛出一个问题,由所有人共同思考,共同解答。
其中大多数人都只是听,少数人会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用萧矜的话来说,当问题抛出的时候,所有人的思想都会发生碰撞,一旦不同有不同的观念,那么整个大赏会就会变得极其热闹。
等问题讨论完之后,才是袁老拿出文章或诗词来让人共同欣赏。
还有飞花令,击鼓传诗之类的娱乐。
前几日,陆书瑾都是站在人群中听,袁老提出的问题有些浅显,有些深奥。
类如“若生逢乱世,读书当何用?”、“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话何解?”这些。
文人口舌灵巧,争论起来也极为火热精彩,陆书瑾常常听得入神,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这几日里她连书都很少看,无时无刻地出神,去回想那些人所说的话,和袁老提出的问题背后深意。而萧矜也十分识趣,他从不会主动打断沉思之中的陆书瑾,看着她黑眸出神,久久盯着一处地方不动,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东西。
出来这一趟对陆书瑾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她这些年独来独往已成习惯,并没有跟别人交流想法的意识,一些看进脑子里的书籍内容或许她能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记住,却很难理解其中之意。
说白了,就是读书多,见识少。
当然她也不需要开口与旁人争论,她只需要听,就会产生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最后一日酒桌的飞花令,陆书瑾被萧矜推了出去,参与其中。
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