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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求答得很快,“此处阵法连我也未曾见过全貌,乃是上古时期布下的精妙阵法。除非有机会去到最顶层,否则光靠推敲,怕是永远也不能复刻。”
“至于镇守浮生阁高层的前辈,我并未有幸会面,也不知身在何处。”
怪不得径直就能越过第一层到达第二层。
而且没有守门人在,无人能得知要如何才能到达这里。甚至守门人都不需要真正守在这里,因为这瓦罐之中,或许并非藏宝之地。
叶令仪抬手将那本《妙法莲华经》取出,往玉石地面上随意一坐,翻开边看边问:“那段兄分明不需要守在门口,为何不寻别处去待着,反正有资格进入浮生阁的弟子少之又少。”
“这你就不懂了。”段何求拖着调子,在叶令仪跟前蹲下来,当着她的面深沉一笑,随手唤醒了数个藏品。
他指尖轻点,藏品便从各个方向朝他飞过来,落入他的掌心。
叶令仪微微睁大眼睛,思维停滞了一瞬,立时反应过来段何求为何来做这守门人。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灵石,段何求现在有她资助的每月三百上品灵石,本也不缺家当做研究,只能是别有目的。
叶令仪脱口而出:“守门人能不受禁制限制?”
段何求笑眯眯点头:“没错,孺子可教。”
叶令仪怀疑地看着他:“该不是所有楼层都能去吧?”
段何求摇头:“当然不是。只有我负责看守的第一层与第二层,可以自由查看。不过不能带走,丹药这种消耗类藏品,也不可以擅自服用。我主要是为了翻看古籍,即便是大海捞针,也总有意外之喜。”
叶令仪叹为观止。
不愧是脑袋灵活敲诈灵石的奸商,果真聪明。
不过话说回来,鉴于段何求惨遭炸炉的形象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一直认为段何求实际修炼天赋不强。只是如果段何求真的只是理论大师,又怎么能有机会做上这守门人?
哪怕只是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那也绝非轻易就能当上的。
叶令仪盯着他发了会儿愣,突然直接发问:“段兄如今什么境界?”
段何求挠挠后颈,拽了拽邋里邋遢的道袍,避而不答:“别想了,我修为不高。”
叶令仪想起郑瑾怀拜师的“裙带关系”,微微后仰,跟做贼一样凑近他小声道:“难不成你背后有人?”
虽说浮生阁是门派重地,但段何求只负责相对低阶的部分,真正能动摇根本的藏品与他无关,倒也真是不无可能。
“……”段何求无语地看着她,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往叶令仪脑门上一弹:“少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段何求不欲谈及此事,叶令仪也不勉强。
“好了,规矩都告诉你了,我出去继续晒月光了,你慢慢看吧——”
段何求说着刚拍拍手想站起来,就被叶令仪突如其来的抓住了道袍,猝不及防被拽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他黑着脸低头,没好气道:“你干嘛?撒手!”
叶令仪气定神闲:“我不。”
段何求看她一会儿,斜视着她阴恻恻一笑:“这道袍,好像一百年没洗过了。”
叶令仪攥着他道袍的手一僵,差点下意识把手中的布料扔出去,又立刻反应过来稳住了。她坚定道:“不放,修士道袍上都有符文,不打紧。”
段何求面无表情看着这位狠人,妥协望天:“你到底要干嘛?”
叶令仪深沉一笑:“段兄,留下来帮个忙呗?”
段何求莫名其妙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明白她打得什么算盘,斜睨着她摇头:“这不合规矩。”
想让他留下来,把只能接触一百个藏品变成无上限?
真行。
叶令仪诚恳劝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又不打紧!”
段何求:“不,还有我的良心。”
叶令仪:“为什么要拿自己没有的东西做说辞?”
段何求:“……你就是这么求人办事的?”
叶令仪:“哎呀,灵石好说的,段兄你懂得,我背后有人。”
段何求:“……”
他匪夷所思地低头无言看着叶令仪,这清虚之中皆是正人君子,多少古板教条的一根筋,怎么会有叶令仪这样的存在?
清虚怎么会出这种——
这种——
知己啊。
段何求伸出三个手指头:“也罢,记得天知地知,谁也别说。”
叶令仪拍拍胸脯:“段兄放心,海枯石烂,我嘴也撬不开。”
段何求满意点头,安心重新在玉石地面盘腿一坐,挥袖间唤醒了数十个藏品。银色光点变为透明朝两人汇聚过来,看得叶令仪两眼一亮,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等藏品都到了近前,叶令仪一一看过才发现,段何求不单单是唤醒了藏品,还挑选了对叶令仪有益的部分,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这一瞬间,叶令仪是有那么一点真实的感动的。
于是她思索片刻,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慷慨塞到段何求手里:“段兄,尝尝这个。”
段何求低头瞅了一眼,拿起来闻了闻:“……肉烧饼?”
叶令仪点头:“下山时打包的,还有很多,段兄尽管吃,管够。”
师父顾恒泊给的储物戒并非凡品,不论是食物还是灵植,放入其中都会维持原有的状态,因此现下拿出来时,肉烧饼甚至还是滚烫的。
段何求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已经两百年左右没吃过凡界吃食了,乍一闻到这扑鼻香气,居然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他见叶令仪同样拿着个肉烧饼啃了一口,边啃边翻最初她拿到的那本佛经,不自觉的就跟着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段何求突然悟了。
——真香。
两人毫不庄重的在这清虚重地中啃肉烧饼,边吃边翻阅典籍,互相探讨。
学到正酣时,段何求翻开拿到手的剑谱,想到一件事:“我听说,你在剑冢中只待了不到半天。”
叶令仪头也不抬,“嗯”了一声随口道:“剑冢里那么多枯骨,总觉得脊背发凉,能待很久才奇怪吧。”
段何求听她这么说一愣:“什么枯骨?剑冢里不是只有剑吗?”
埋头翻剑谱的叶令仪过了一会儿才抬头。
她迟疑片刻,摆摆手道:“你别开玩笑了段兄,真的很吓人。”
段何求看着她,皱眉收敛笑意:“我没开玩笑。”
叶令仪:“……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叶令仪总算意识到段何求是认真的。
她将手中的剑谱放下,跟段何求确认:“我从剑冢中出来后,还没有跟一同进入其中的同伴再见过面,所以不能确定是否只有我看到了枯骨。跟段兄一同进入剑冢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