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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力量。”

叶令仪心中隐有猜测,就听吴朝朝难得语速飞快地打断道:“有人!”

施寄青从纷乱思绪中回神,不及细想吴朝朝为什么能这么敏锐察觉,手中竹剑已破空而出。

透明波纹将竹剑拦截在半空,隐在暗处之人,竟能挡下施寄青一击。

即使是仓促发出的攻击,并非全力,但施寄青已然是分神境的强者。

对方至少也是出窍末期,甚至更强。

万罗城算不得什么宝地,既不是秘境出入口,也未曾出过什么天才,更没有惊世法器。裴家也不是超一流的修仙世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修士等候在此地?

难道是为了要将前来查探的弟子一网打尽?

这预料之外的情况太过荒谬,施寄青前来完全是临时起意,没道理对方能提前猜到,才派来了这样的强者。

可是若不是为了趁机杀掉施寄青,区区几个新入门的年轻弟子,哪怕俱是长老亲传,又哪里值得动用这样的力量?

他飞快扫了眼沈卿,沉声道:“后退。”

水波纹般的结界自竹剑悬停的位置荡开,被以点及面,瞬间击碎。

结界破掉,背后的人便显现出来。

叶令仪睁大眼睛。

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说:

来啦,小可爱们晚安

第34章 敬酒不吃(一更)

稗草籽的药香四散, 结界破去后再无遮掩。

黑色道袍上暗金色的兽纹栩栩如生,连谌冶负手虚空而立,苍白细长的手握着一张白色丝帕, 轻咳间隐隐可见殷红血迹,如雪中红梅般在丝帕间晕染开来。

数日未见,连谌冶身体似乎又差了许多,眉宇间带着浓郁到仿佛下一刻便要魂归西天的死气, 即使被发现了所在,细长眼眸依然淡淡, 并不在意。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瞥到叶令仪时长眉微蹙,竟然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垂眼看着叶令仪慢慢道:“道友与我可曾在哪见过。”

被对方直直看着的叶令仪面色不改, 握在背后的手却一瞬收紧了:“道友担不起,这位前辈怕是记错了吧,素未谋面,哪来的交情。”

她当日虽被看穿有改换面容, 到底没被对方看到真实面目,身形也有所不同,即使连谌冶直觉气息相似, 也是无法完全确认的,叶令仪自然不会轻易承认。

要是真被炸出来,反而落了口实。

只是方才尚且没有往天海阁作何联想, 亲眼见到连谌冶在此处, 反倒提起了警惕之心。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谌冶不置可否,轻轻挑眉。

其余的人在两人之间快速看了几眼, 即使疑惑, 暂时也没说什么。

施寄青一时无法看透对方境界, 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注视着连谌冶,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沉静道:“敢问道友,为何要隐匿身形守在这里。”

“路过而已。”连谌冶随手擦了擦自己唇角溢出来的血,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讥讽道:“道友未免管得太宽。”

吴朝朝歪头,圆溜溜的眼睛毫不惧怕的直视着对方,大大方方的观察。

一直在憋的沈卿终于忍不住开口:“并非管得太宽。前辈若是在这万罗城任何一个角落,都与我们无关。可此地是清虚所属地界,我等是清虚门下弟子,前来查探裴氏一族被害一事。昨日裴家遭此惨案,今日前辈便鬼鬼祟祟在这府内现身,询问一二也是情有可原。”

这段话她顾忌着对方的修为说的还算客气,用词上没忍住稍有针对性,也是因为对方怎么看怎么可疑,并且有施寄青在,对方应当也不能将她们如何。

没成想这番话说完,连谌冶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沈卿她娘是年仅三百岁的大乘境修士,阿爹是第一宗门清虚的掌门,从小到大除娘亲飞升渡劫失败死去,未曾体会过任何挫败感。此刻头一次被人彻头彻尾的无视,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感。

偏生她修为跟对方相差甚远,又不能做些什么让对方正视她。

从不将修炼当回事的沈卿,头一次产生了想要拼命修炼的冲动。

吴朝朝一巴掌糊在她背上,安抚地“轻拍”了两下,慢吞吞道:“没关系,他很老了,你还年轻。”

被拍的差点飞出去的沈卿:“……”

尽管场合不对,吴朝朝也说得很小声,但沈卿知道高阶修士耳聪目明远超常人,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抽了一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离奇的被这位奇奇怪怪的师妹安慰到了。

叶令仪知道他们相对放松是相信施寄青的修为,却无法提醒他们这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

她看不清连谌冶的修为,本以为他大概也就是个元婴境,现在看施寄青微小的神色变化,两人实力应当相差不远。

连谌冶出现在这里出乎所有人意料,显然与裴家灭门案有什么关联,但连谌冶不可能自己跟他们回去。

一旦连谌冶回到了天海阁,他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即使连谌冶在这里出现,也不能将他如何。

在修界中,修为就是这么重要。

如果连谌冶只是元婴境,施寄青就能直接将他带回清虚,现下两人修为相仿,结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真正看到连谌冶杀人。

仅凭怀疑,不能将一名高阶修士如何。

连谌冶似乎并没有想将他们怎样,倒不像是专门守在这里灭口,否则他应当一早就动手了。

此刻没有动手,就是不想轻易跟施寄青起冲突。

两方僵持不下,谁也没有立刻动作。

叶令仪静静看着连谌冶,率先道:“我们还要继续查探,前辈既然只是途经此处,为何还不离开?”

连谌冶倒没有无视她,只是讥讽一笑,语调轻缓地道:“我又不想走了。即使这是清虚地界,这裴家已无人,这门我进不得?”

叶令仪直直看着他,干脆地突然抬手指着他下方的深井:“前辈该不会,是为了守着这口井吧?”

她这话说得莫名,沈卿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方才没有注意过,连谌冶虚空而立的位置,刚好在一口不起眼的井口上方。

那井乍一看并无任何不妥,再细细感知,却觉得违和感极浓,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连谌冶嘴角挂着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没说话。

施寄青目光下移,手中竹剑轻抬,礼貌又冷淡道:“道友,让开。”

连谌冶脚下轻点,稳稳落在井口边上,眉宇间阴郁之色蔓延,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敬酒不吃,自讨苦头。”

他一动未动,眼底阴冷之意笼罩在施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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