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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不太对，但佘戈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让崔瀚来认人，他更想观察的，其实是崔瀚看到照片上那些人的反应。
除了参加宴会的所有人之外，佘戈还特意把一些本应该和崔瀚他没有交集的人也掺了进去，比如……医生、雷航、毒牙等等。
佘戈毫不怀疑，即便崔瀚认识那些人，他也绝对能够撞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来。
“这位是小周总，我之前和周氏集团合作得很愉快。”崔瀚缓慢地答道，“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种惨剧的话，我一定不会邀请他过来。”
“这位是……”
“哦，是他啊。”
一张又一张照片，崔瀚记得每一个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
而那些本不应该他认识的人，他也十分自然地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等询问完毕，门外的护士也走了进来，为崔瀚进行检查。
“可真够惨的。”护士一边给崔瀚检查身体，一边嘀咕道。
“是啊，好好的一座庄园就那样夷为平地。”说到这里，崔瀚不由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多少人会丢了性命。”
“夷为平地？”护士有些不解，“怎么就夷为平地了？”
听到护士这样说，崔瀚也愣了一下，“在我的记忆里，德兰特山庄已经被炸塌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那位护士有些怜悯地看了崔瀚一眼，“你可能是记忆方面出现了紊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推着你去看一下医生，让他们再仔细给你检查一遍。”
护士并不知道德兰特山庄内的弯弯绕绕，在她的眼里，崔瀚就是一个被人借着魔术表演捅了十几刀的倒霉蛋。
也算是他幸运，没有伤害到致命处，这能捡回一条命来。
因此，对于崔瀚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护士的第一反应就是崔瀚被吓傻了。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护士的理解也不能算是错。
在崔瀚的计划里，最终整个德兰特山庄都会被炸药夷为平地，因此，很多东西他压根就没有去收拾。
而现在，根据从护士哪儿听来的只言片语，崔瀚基本上能够确定，德兰特山庄还好好的，没有成为废墟。
那岂不是说……
想到这里，崔瀚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崔瀚的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他在撒谎。”关上车门之后，范金就笃定地道，“那个叫做崔瀚的，肯定认识那几个人！”
佘戈发动了车子，“只是我们的初步猜测而已。”
“但是这个猜测成真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大了。”范金迅速道，“而且，刚刚那个负责崔瀚的护士，也打电话过来，崔瀚果然露出了马脚。”
佘戈看了范金一眼，“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护士搭上的线？”
“之前送崔瀚过来治疗的时候啊！”范金回答地十分理直气壮，“不然能是从哪儿弄来的联系方式……哎呀，咱们可别说这个了。”
“那个小护士认为崔瀚是惊吓过度，所以出现了臆想的症状，正在努力劝说崔瀚去看心理医生呢。”范金的手一直闲不住，此时车里没有什么东西，他只好转自己的手机。
“但是依我看，那才是崔瀚原本的计划！”范金掷地有声地道，“ 我推测，崔瀚原本是想将人聚集道一起，然后引爆炸药，将整个德兰特山庄炸掉，彻底毁灭证据！”
佘戈点了点头，“不错的猜想，那么炸药呢？能够炸塌德兰特山庄那样的地方，所需要的炸药数量可不少，他藏在哪儿了？”
范金：……
他们兵分好几路，早就已经将那个德兰特山庄搜了个底朝天，但可惜的是，连炸药的毛都没见着。
不过……
“我觉得这次我们回去之后，可以再重新检测一下。”范金提议道，“如果崔瀚曾经真的在德兰特山庄内放置过炸药的话，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
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检测出来。
“嗯。”佘戈点头，认同了范金的观点。
“除此之外……”范金的眉头也缓缓地皱了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黎澳。”佘戈缓缓道。
“你也发现了？！”范金神色有些凝重，“另一个我不明白的点是，崔瀚为什么要针对黎澳？”
佘戈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我记得，黎澳之前和我说过，崔瀚曾经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只是后来，两个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莫非……是黎澳知道了崔瀚的什么把柄，那个把柄几乎致命？”范金随口道，警察做得久了，类似的事情，他可真没少见。
只是大都不会闹到要把德兰特山庄这样的庄园夷为平地的地步。
“没必要在这里猜来猜去。”佘戈发动了车子，“黎澳还没走，我们回去后，直接问他就是了。”
“说的也是啊。”
*
“针对我的理由吗？”黎澳思索了一下，自己之前好像真的没有告诉过佘戈。
“这件事说来话长。”黎澳道，“简而言之，我应该是撞破了他的交易现场，所以他才会如此针对我。”
“交易现场？是什么交易？”佘戈立刻问道。
黎澳摇头，“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利用全息技术，把当时和崔瀚子一起的那些人给复现出来。”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联系启余。”佘戈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只留黎澳一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和启余联系过后，对方特意寄过来一个最新版本的全息舱。
据说经过了多次迭代，在安全性上要比当初黎澳体验过的全息舱好很多。
看着不远处正在处理图像的技术人员，范金摸了摸下巴，“老佘，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引进个这玩意儿？”
“那我们就不用费劲巴拉地去抢擅长绘制嫌疑人画像的人了。哎，往那个全息舱里一躺，脑子一想，那不就成了？”
佘戈也认同般地点头，“如果其他人‘想’出来的人也能和黎澳一样清晰就好了。”
“事实上，那很难。”正在摆弄全息舱的技术人员忍不住插言，“到目前为止，只有黎先生能够精准地在全息世界中复现另一个人的样貌，其他人复现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问题。”
“你们不能解决吗？”范金问道。
那个技术人员险些就要翻白眼儿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们正在进行研究。”
只是暂时还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罢了。
*
虽然这段时间被限制了活动的区域，但是黎澳并没有不耐烦。
或许是因为曾经总是盯着自己搞破坏的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