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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
“还有我!”岳殊不甘落后。
阿耐傲娇道:“我也帮你们一把,省得你们手脚慢,耽误了我给公子做饭。”
“阿耐,我做个清汤的,里头加些药材,不如叫温公子与我们一起吃,吃古董羹,人多才热闹嘛!”薛关河劝道。
岳殊狠狠点头:“是啊是啊,阿耐哥,我看温公子每日都一个人用餐,没人陪着,岂不是很孤单?”
“确实,做个单独的药膳汤底又不费事。”张伯动作娴熟地和着面,“大家天南海北难得聚在一起,也是缘分。”
阿耐闻言心动,他低着脑袋,嘴角却悄悄翘起。
“我做不了这个主,得去问公子。”
另三人互视几眼,咧嘴笑了笑,没有点破。
谁不知道温公子从不挑剔,就是阿耐瞎紧张。
结果如众人所想,温著之没有拒绝。
薛关河和阿耐合力准备了四个锅底,清汤、麻辣、番茄和药膳。
启朝盛行吃古董羹,自然也有相应的配套工具。
张伯从仓库搬出一张桌子,桌子正中挖出一个圆洞,底下烧炉,铜制的广口深锅放在炉子上,锅内隔开四个方格。
四种不同的锅底泾渭分明,散发出的香味却混杂在一起,格外霸道。
香气顺着微开的窗缝,随风飘入院墙外。墙外黑风堡的弟子们耸了耸鼻子,肚子叽里咕噜一阵叫唤。
“好香!”
“是古董羹,他们一定在吃古董羹!”
“我也想吃。”
只可惜,他们奉命在此监视蓝铃,不能擅自离开,只能就着香味,混着雪水,啃着冷硬的干饼。
呜呜呜,太惨了。
客栈厅门紧闭,火锅的热气萦绕在厅堂内,寒意悄然退散。
一共九人,坐一张桌子挤挤也能塞下。
厅堂内点满蜡烛,灯火通明。
蓝铃毫不客气,直接坐到陆见微身边,紧挨着她说:“我才不要跟臭男人坐一块儿。”
臭男人们:“……”
我们也不是很想跟你坐一起啊。
锅里的汤底咕噜咕噜冒着泡,陆见微拾起公筷,笑眯眯道:“都别客气,一起下菜,想吃什么吃什么。”
众人闻声响应,纷纷拿起公筷。
“砰砰砰!”
院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打断热闹的聚餐。
“燕非藏,你去。”陆见微吩咐。
燕非藏只好放下肉丸,起身走出厅堂,去开院门。
门外来客身着紫衣,腰间悬一弯刀,正是客栈的老朋友韩啸风。
岳殊惊喜起身,迎了上去。
“韩大人,你怎么来了?”
韩啸风鬓发皆被白雪覆盖,他抖了抖披风,碎雪散了一地,与院前的积雪融为一体。
“之前就说过,案子结束亲自登门拜谢陆掌柜,今日风雪大作,韩某冒昧来访,陆掌柜见谅。”
岳殊转头去看陆见微。
陆见微面对正门,含笑道:“来者皆是客,韩大人,请进。关河,添双碗筷。”
“好咧!”
韩啸风牵马走进,亲自栓了马,抖落一身风雪,方踏步入内。
堂中火炉正旺,汤底咕噜,鲜香扑面而来,刹那间驱散一路风寒。
末席已经坐着张伯、岳殊和薛关河。右席是燕非藏和金破霄二人,左席则是温著之和阿耐。
韩啸风不可能与坐轮椅的抢位置,便与燕、金二人同坐。
三人都是高大魁梧的汉子,挤在一条宽凳上尤为古怪,但又有种特别的氛围。
这种热闹的烟火气,他们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陆掌柜,此乃韩某谢礼,请笑纳。”韩啸风不喜欠人人情,岳殊确实替他还了钱,但对他而言,那只是对玄镜司的感谢。
于他个人而言,还得专门道谢。
陆掌柜爱财一事尽人皆知,他送钱总归不会出错。
陆见微接过信封,里面约莫有几张银票,她没跟韩啸风客气,放入袖中。
“还有一事。”韩啸风从怀中取出另一个信封,递给岳殊,“你舅舅在凉州任职,得知凉王墓一事,特意写了封信,托我带给你。”
原来舅舅去凉州了。
岳殊接过信,忍不住好奇心,当场打开信封。信许是写得匆忙,只薄薄一张。
他打眼一扫,微微愣住。
第37章
◎一抹亮色,出客栈◎
陆见微随手下了土豆片, 又将鱼丸放入锅中,见岳殊神色有异,却没问。
倒是阿耐没忍住:“说了啥?”
岳殊递信给张伯,回道:“舅舅说, 我若愿意去凉州, 他会抚养我长大。”
这个舅舅他从来没见过, 之前只听说在望月城当武将, 山庄被灭后,他走投无路,才在张伯的建议下选择来望月城投奔。
结果舅舅调离望月城, 他们寻不到消息, 只能在客栈住下。
虽只在客栈住了几个月, 他心里却将这当成第二个家。
他私心不愿去凉州, 想继续留在客栈,就是不知道掌柜的会不会嫌他累赘。
“凉州都是边城了,比丰州还偏远,你真要去?”薛关河道,“我爹去过,说是那儿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风沙大,一张嘴吃一口沙,冬天还干冷干冷的,哪有这儿宜居?”
阿耐更不客气:“你与你舅舅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情分?你去了,不过是寄人篱下, 还不如早点学有所成, 自立门户。”
岳殊也是这么想的, 抬眼看向陆见微。
“掌柜的,您觉得呢?”
“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陆见微语气淡淡,见他面露失落,便不再逗他,话锋一转,“可你别忘了,你已经卖身给客栈,要做一辈子伙计,走不了的。”
岳殊双眼瞬亮,“好,我就当一辈子伙计!”
言罢转向张伯,满脸期待。
张伯替他夹了一只肉丸子,笑呵呵道:“我这把老骨头是懒得动了,有幸得掌柜的收留,以后还要继续麻烦掌柜的了。”
“有张伯打理客栈,我高兴还来不及。”陆见微端起茶盏,“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众人便都举杯,以茶代酒,共敬这苍茫瑞雪。
几杯热茶下肚,再吃几口菜,从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
韩啸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同这些江湖客围坐一桌,同吃一锅,甚至还抢起了菜。
冷肃的眉眼在蒸腾的热气中逐渐柔软。
他心里尚且装着一件事,待锅里的水蒸发一半,薛关河重加汤底,才斟酌开口。
“宋闲、宋福在牢中死了,我没问出幕后主使,抱歉。”
岳殊一顿,咽下嘴里的白菜,郑重道:“韩大人,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爹去世后,江湖上没有人为山庄惨死的数十人伸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