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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寇,还有几个凭借海寇劫掠商船发家的几个大家族,一声声威大盛,就算有些小心思也不敢表露出来。
但不代表他们就此心悦诚服了,就看前不久许文崇还查到了平吉县令谎报盐碱地亩数就可以窥见这其中的暗潮汹涌了。
许文崇没有放过平吉县令,不管他是不是被胁迫的,直接请了段许出兵拿下了他一家,并雷厉风行的也拿下了其中强占土地的那些豪强。
引起了极大的动荡。
同时许文崇就把折子递上了奉宁府的知州那里。
里面还告诉知州关于治理白地的消息,还透露出了他们手里还有一种作物,不仅可以种在白地上,也可以榨糖。
有了糖这一条,知州也懒得插手北沧府内部的事了,直接回信说全权交由许文崇做主。
这里的做主是指关于这些豪强的惩处,平吉县令只要不是造反通敌,不管他犯下了什么罪,都得押送到京城等陛下批下折子定下罪责。
毕竟许文崇可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有了知州的这句话,许文崇就大胆了许多。
于是,自他知北沧府以来,第一次立下了一个下马威,这个下马威不是依靠段许,而是他自己的手段,让围观的其他豪强和官员都夹紧了尾巴,不敢冒头。
其余的县城不是不想谎报,而是他们中有些比较谨慎,有些害怕段许,还有些就是想要这么干但没有平吉县里的那些家族动作这么快。
总之,想与不想的那些人都得表现出不想了,盐碱地的分配工作很快就落实了。
行动之高效,令周子墨叹为观止,这些都是之前发生的事。
如今许文崇宴请北沧府的诸位同僚,那些人不敢不来,也想要看看许文崇到底要做些什么,全都回了帖子说要来。
而且这次宴会,许文崇还说了可以带家眷赴宴。
这就更让那些官员摸不清头脑了,但还是去嘱咐了自家的夫人或夫郎准备。
四月十一日。
辰时一刻。
知府府外车水马龙。
有些人刚要进门就被相熟的同僚喊住turnip了,互相打听着消息走了进去。
如今的宴会不需要周子墨和许文崇先出来陪着客人们聊天了,作为北沧府一把手,许文崇可以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再出来。
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等到所有人都坐在了席间之后,许文崇这才出来,周子墨跟在许文崇的身边。
许文崇一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齐齐拱手做揖,口称大人。
许文崇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不必拘束,那些官员重新落座之后,许文崇带着周子墨落座。
官员们都有些疑惑,有一两个沉不住气的还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家眷那边。
难道知府夫郎不该去家眷那一桌吗?
怎么到了这里?
许文崇和周子墨恍若未见,他们带着笑坐下之后,许文崇率先开口,“之前因为海寇还有治理白地的一些事导致本官一直未曾宴请诸位大人,就连诸位大人的宴请都未有余力赴约,这是本官的不是了。”
下首的那些官员脸有些泛绿,你一边说是自己的不是,一边自称本官,不就是提醒我们你是知府我们是下属官员,我们管不了你做的任何事吗?
这个致歉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我们还能说什么吗?
不管他们心中怎么咆哮,脸上却不约而同的带上了诚惶诚恐的表情,“知府大人过谦了,下官宴请大人却未曾考虑到大人事务繁忙心系百姓,合该是下官的不是,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宴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许文崇本意也不是真的和他们说什么对不起,只是开场不说一些好话,会显得他不近人情罢了。
周子墨默不作声,这个时候完全是许文崇的主场,他贸然插口并不好,本来他是想要到家眷那桌去的,还是许文崇说他以后也要和这些官员打交道,和那些呆在后院的家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如和他一起坐。
周子墨也不是真的想要去和那些官夫人官夫郎聊各家的八卦,考虑过后就跟着许文崇坐到了这一桌来了。
许文崇又和这些人说了一些场面话,这才进入了正题,“各位料想应该很想知道本官找来的高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吗?”
这话听的下座的诸位官员神色一动,为首的两人没有出声,倒是坐在中间的一个官员谨慎小心的开口道,“不瞒知府大人,不知其他大人想法如何,下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下官知道大人不会无的放矢,想来是比我们现在种的要更适合白地一些。”
这话弯弯绕绕的,周子墨略微一想,就知道了这话里的弯弯绕绕了。
这位大人是给他们这个利益集团打先锋来了,为首的不能轻易开口,要是说错了话惹了许文崇不快就不妙了,但地位过低的说话无疑是不给许文崇面子,说话间还摘出了其余的官员,既说了自己好奇,想要许文崇说一说情况,又说自己相信许文崇,最后还不忘给许文崇挖个坑。
很油滑。
因为面上是挑不出他话里的错处的。
但最后一句给人听了大多能听出这是捧杀。
说是相信许文崇,但要是许文崇拿出来的东西不符合他们的期望,那就是许文崇辜负了他们了。
不过许文崇不介意,只要有人接他的话就好,他环视一圈坐在他下首的这些人,面上带着微笑,“高粱味道不如小麦水稻,但产量尚可,也可以在白地上种植,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周子墨现在就是听许文崇和他们说话,努力学习。
那些官员面上神色微微变化,很快就换上了欣喜的笑面,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神色变幻并不存在似的。
这回为首的两人率先举杯,“这样再好不过了,多亏了大人,才叫我们北沧府可以耕种的土地扩大了一倍有余。”
其余人也纷纷举杯,祝贺许文崇。
许文崇微微一笑,看上去温和有礼,他也相应的举起杯盏,低头抿了一口,这才道,“诸位缪赞了,也该是祝贺本官一人,诸位也有一份功劳啊。”
杯子里的是水,许文崇没打算喝酒,本来他就不大喜欢喝酒,他酒量称不上多好,唯一好的就是他喝多了直接倒头就睡,不会误事,但也耽误事。
因此周子墨特地让人在他们案间的酒壶里装上黄米泡的水,是黄色的,水也比较浑浊。
至于其他人的酒壶里都是酒,黄酒。
两者离得远些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互相再度说了一些客套话,周子墨听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真的能在和这些老狐狸交谈间就解析出来并想出一个弯弯绕绕的回应吗?
好在许文崇没打算和他们继续客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