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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高峰紧张的一个劲儿搓手,道:“你再说一句,爸听听。”
陈牧也被他们盯得不自在,手指微动,接着被鹿桃死死扣住。
他心定了定。
绯红的唇扇动几下,拧着眉,努力去找发声的感觉。
半晌,憋出简短的两个字:“爸、爸。”
陈高峰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眼眶泛着红,高兴的合不拢嘴:“哎!”
下午全员出动,带陈牧也去医院做了个体检,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但心理导致的失语症还需要时间调理,要慢慢锻炼他说话,千万不能着急。
回去的路上,鹿桃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铜锣烧吃,喜滋滋地:“小哥哥,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陈牧也有点儿无语,因为她好像在稀奇的逗一只小狗,但还是配合地开口:“鹿、桃。”
他还不太习惯自己的声音,说话也不熟练,两个字还磕磕巴巴的。
鹿桃却不嫌弃,甜甜地应:“嗯!”
突然发生的一件大喜事,激动的两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岑淑婉拍案,给他专门开了场派对庆祝。
晚上两个孩子恣意地玩了一阵子,两个父亲喝得酩酊大醉,又瘫在沙发上回忆往昔。聊到兴起,根本停不下来。
鹿桃趁机耍赖,非要留陈牧也过夜,岑淑婉不太乐意,她就拉着妈妈的衣角哼哼唧唧的撒娇耍赖。
陈牧也就在旁边瞅着,听见岑淑婉问:“阿也愿意留下来吗?”
他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鹿桃强制性捂住嘴巴,擅自做了决定,“他愿意!”
“……”
陈牧也无辜地眨眨眼。
岑淑婉哭笑不得,见陈牧也没有不情愿的意思,又拗不过她的央求,便答应了。她怕鹿桃新鲜劲儿上头,拉着陈牧也说悄悄话,耽误休息,于是监督他们睡下,才关灯离开房间。
门刚关上,鹿桃立刻睁开一只眼,谨慎地环视四周,确认没人了,手伸进被子推了推陈牧也,小小声叫人:“小哥哥。”
陈牧也闻言,睁开眼。
他压根儿没睡意,脑袋里乱糟糟的。
鹿桃一叫,他精神立马集中了。
“你醒着吗?”
他闷闷地:“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鹿桃挪了挪身体,靠他近了一些,和他在被子里偷偷牵手。
两个小孩儿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对方。
陈牧也模糊地瞅见她的面部轮廓,轻轻扣她掌心里的嫩肉,耐心等她的下文。
鹿桃:“你今天为什么又不理人?”
她净顾着高兴,才想起这事儿。
陈牧也长睫毛颤抖了几下,在做思想斗争。
和鹿桃讲真心话,让他有些难为情,但不讲,他心里又难受。
最终,他还是磕磕绊绊地说:“为什么、和、周俊豪的、的同桌、做朋友?”
鹿桃一时没回答,她在猜陈牧也的意思。联想到刚开学的时候,他在纸上写给她的话。还有,他上一次生气,是因为她和别人玩闹,这回还是同样的原因吗?
鹿桃脑袋里有个不像话的猜想,她从陈牧也的态度中得到确认,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又难掩得意地问:“小哥哥,你吃醋了吗?”
陈牧也一愣,脸刷的红透了,幸亏夜色帮忙掩盖,没让他出糗。
他生硬地道:“没、有。”
鹿桃不信。
小时候她因为妈妈把自己晾在一边,去抱别的孩子发火,也因为对方没经过允许擅自动她的娃娃气到哭。
那些长辈们就笑她占有欲强,喜欢吃醋。
同理,小哥哥觉得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又误会她抛弃他,反倒和别人玩的更好而闹脾气,应该也是吃醋了。
吃醋是在乎一个人的表现。
小哥哥在乎她,怕她被别人抢走。
就是这样没错。
这么一盘算,鹿桃心里灌了蜜糖似的甜。
她又往前了一点,额头抵着他的,超级傲娇地挑眉,脆生生地道:“你就是!”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第12章 小学
“……”
陈牧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他还小,有些道理没来得及学习,父母也没教过他。他只知道,喜欢就得攥在手里,不然就会被抢走。
难道这样不对吗?
鹿桃没听到他的回答,开始自说自话:“我没有抛下你,真的。今天我去找你一起学习,你没在家,吃完早饭,周俊豪就带着他同桌来了。下次他们再来,我一定叫着你一起,可以吗?”
“……”
陈牧也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话,思绪转的很慢。
两人靠的很近,他捏着女孩儿软嫩温热的掌心,还能闻到一阵阵的甜味儿。
陈牧也想起今早跑步,陈高峰跟他讲,男女孩儿不能靠得太近,鹿桃要跟他牵手,他得学会拒绝。
他不懂。
他虽然跟鹿桃闹别扭,但并不讨厌她,为什么要跟她划清界限。
为什么周俊豪,或者其他男孩儿可以跟她玩,偏偏他就不行。
就连今晚,他原本不想留下来的。
家里换了新床,睡的很舒服,他已经不羡慕她的贝壳床了,但鹿桃一撒娇,他便只能留下来。
他觉得鹿桃对他跟别人不一样。
她和周俊豪认识那么久,却没有和他牵着手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只有他能。
他对鹿桃也不一样。
他以前从没交过朋友,也会乖乖听爸妈的话。陈高峰不让他牵鹿桃的手,他那会儿答应了,但现在还是牵着不想松开。
她总能打破他的规则。
所以他们就是特殊的关系。
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
鹿桃会有很多的朋友,但只有他一个小哥哥。
陈牧也心里那点儿酸涩慢慢的蒸发干净。
豁然开朗。
鹿桃不知道他内心已经盘算了这么多,还在坚持刚才的话题:“我只和你好,真的,不骗人。”
陈牧也抖落被子,伸出一只胳膊,越到背后摸她的头发。
柔软的发尾缠在指尖,他不小心扯到了,鹿桃觉得疼,但没吱声。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算和好了吗?”
陈牧也扯了扯嘴角,长睫毛也跟着羞怯地抖,“嗯。”
他想通了,往后,也不会再和她因为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吵架。
鹿桃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如释重负,困意随之翻涌。
她打了个哈欠,还不忘轻拍他,喃喃:“快睡吧。”
陈牧也刚闭上眼睛,突地想到某件事,又叫她:“鹿、桃。”
“……嗯。”
她真的困了,连回答都是有气无力地哼哼。
陈牧也想说那句“才不要娶你”是气话,不算数。但她以后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