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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

今日一口气花出去六十两阿萦还有些肉疼,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得想个办法让钱生钱才是长久之道。

不消多时菘蓝带着她遗失的耳坠子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这时候阿萦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丝毫的悲伤之意,辞别孙大夫,阿萦便与菘蓝坐车回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

裴元嗣比阿萦回来的早,阿萦今日去沈家族学见沈玦的事情裴元嗣也从三七口中得知了。

望着窗外模糊的月色,她人却还未到家,裴元嗣担忧的同时竟还莫名觉得烦躁和愤怒。

她想出去,为什么不知道来找他求他,反而又去求了那女人,他难道没有提醒过她,让她不要相信她那个所谓的长姐,离沈明淑远些的吗?

以前裴元嗣不许阿萦来找他是因为知道沈明淑善妒,他想要后宅平衡,妻妾和睦,而阿萦又生性善良单纯,倘若让沈明淑知道他怜惜阿萦,宠幸阿萦,阿萦一定斗不过她那位虚伪又心狠手辣的长姐。

可自阿萦受伤之后裴元嗣接连几日都留在了锦香院,她也来归仁院找过他一次,两人甚至当着沈明淑的面……

这半个月裴元嗣虽然没有再去锦香院,却也不曾踏足过沈明淑的院子,所以阿萦这是在做什么,是又在和他闹脾气吗?!

过了一会儿三七兴冲冲地跑进屋报喜,“大爷,萦姨娘回来了!”

刚才大爷催他去门外接人,三七以为大爷是关心萦姨娘,想去萦姨娘的院子了。以前大爷不爱去后院睡,那是因为没开窍,不知道女人的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娇滴滴的萦姨娘,一忍忍半个月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自家大爷突然脸一沉就喝骂他道:“自作聪明的蠢东西,谁要你说这个,滚出去!”

三七:“……”

三七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委屈且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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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香院的阿萦又累又饿,匆匆洗了个澡后她简单地用了晚膳。

绥绥是个乖孩子,孕初期并不怎么折腾她,阿萦顶多就是平时比较疲倦嗜睡,早晨刚起来,或者看见油腻的菜色时胃里有些难受不舒服。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阿萦没有服用保胎药,也没有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用完晚膳之后她还趁热喝了一碗红糖姜汤防生病,给她端来的姜汤是菘蓝。

菘蓝伺候着阿萦喝了姜汤,还赔着笑问阿萦冷不冷,又去给她灌了一个汤婆子暖被窝,看着主子满意了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姨娘猜的果然不错,这是今天奴婢在菘蓝房里找到的东西。”

今晚守夜的是紫苏,夜深人静的时候紫苏就撩开帐子悄悄地对阿萦道。

紫苏打开一个折的很小的小纸包,纸包里面盛着一点白色的粉末,紫苏形容那装这些白色粉末的瓶子是一只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青色瓷瓶,大概有一个女子的手掌大小,和阿萦当初对她形容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些粉末不知道的还会被人误以为是面粉,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阿萦用指尖挑起一点,沾入了口中。

这粉末尝起来是一股略带酸涩的味道,并非无色无味,因此菘蓝若想下毒,只能把毒少量下于她每日所饮用的茶水之中。

阿萦垂下眼帘,用帕子用力地拧了拧发颤的指尖。

“看瓶中余量,她应该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紫苏端详着阿萦的脸色,低声问道:“姨娘,这粉末究竟是什么,难不成会是毒药?”

阿萦平静地道:“的确是穿肠毒药,准确来说却没有毒性的慢性毒,长期服用会使人心病难愈,最终药石无医,油尽灯枯。”

上辈子,她就是死于此毒之手。

裴元嗣离家出征不久,她时常困倦,心情郁郁,有时竟会萌发轻生念头,以至于久病难愈,缠绵病榻。

兖国大长公主得知后不仅打发心腹的嬷嬷来看护她,还延请名医来给她看病。大夫却说她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些症状可能是怀孕的初期表现。

若是再生下这个孩子来,她便是裴元嗣三个孩子的生母,日后在卫国公府的位置将再也无法撼动。

可阿萦却并不高兴,甚至心中对裴元嗣生了怨恨,生再多,她也做不了孩子母亲,既然他不爱她,又为何还要在她生下昭哥儿之后日日来锦香院,让她又有了身孕!

那段时间她每日痛苦煎熬,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直到她亲眼看见信任的菘蓝用一只青瓷瓶将这白色粉末投入她平日饮用的茶水之中,那时却为时已晚,她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即使不喝这有毒的茶水也时日无多。

不过三个月她便带着腹中的孩儿香消玉殒,郁郁而终,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濒死、明知仇人是谁,却又无法亲手为自己报仇雪恨的痛苦。

阿萦闭上双眼。

不过很快,她想她就可以亲手为她自己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儿报仇雪恨了。

-

第二天,阿萦让她院子里的小厮平儿帮她将一瓶宫中御用的舒痕膏送去了沈家族学给福儿。

因为快要到年底,府里的人都忙着辞旧迎新,裴元嗣要处理都督府中来往各地中积压了将近一年的军事要务,沈明淑则与弟媳陆氏重理账本,打扫库房,购置年货,准备过年派去各家的礼物清单。

偌大的卫国公府忙得热火朝天,天不亮外头就有丫鬟小厮来来往往的叫喊声,今天是腊月的最后一天,阿萦弄妆梳洗迟,她坐在梳妆镜前脸色倦怠,早晨用膳时也没什么胃口。

桂枝疑心她是生了病,再三说道:“姨娘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这几日奴婢就看您总是胃口不舒服,别再小病拖成大病。”

阿萦摇头道:“没关系,我吃些酸梅子干压一压,等过完年再请大夫罢,现在府里人都忙着,我帮不上长姐的忙也就算了,再病倒了算什么事?”

桂枝叹了口气,姨娘就是太爱为人着想了。

用完早膳后阿萦就坐在房里绣荷包,等到日头高起来的时候,紫苏忽从外面掀帘进来,对阿萦使了个眼色。

阿萦微微颔首。

紫苏小心地去关了门窗,进屋对阿萦说道:“姨娘,机会来了。”

阿萦深吸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尽。

半个时辰之后,阿萦就穿上了厚厚的小袄和斗篷,来到了汀兰馆前守着。

此时,沈明淑正与胡大媳妇一面说话一面朝这边走过来,两人身后的小厮满头大汗抱着一只约有一个成年男子两个拳头大小的犀雕漆盒,走得小心翼翼。

突然沈明淑脚步一停,面色骤变,胡大媳妇抬眼看去,只见汀兰馆院门外南北宽夹道的粉油大影壁下站着一位身披软毛织锦斗篷的女子,身侧跟着一个绿衣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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