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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时候他的愤怒都像是隐藏在海平面下的冰,虽然庞大而不可忽略,但并不喧闹沸腾。
就连怒火都是冰冷的。
但此刻的云雀看起来像是要气疯了。
虽然我觉得用气疯了三个字来形容云雀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不过我真的觉得他此刻距离气到失态只有一线之隔。
毫无疑问,云雀恭弥口中的他指的只能是一个人——六道骸。
“……我不记得了。”我忍着头痛,看了一眼床头的钟, 十一点零五分, 距离我入睡居然只过去了五分钟。
哪怕我十一点沾了枕头立马就睡着,我的睡眠时间最多也只有五分钟。
这点时间真的够六道骸悄无声息的潜入,然后再在云雀的眼皮子底下悄然离开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脖子忽然一凉。
抬眼望去, 云雀手里的浮萍拐正贴在我大动脉的位置, 他蓝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猫科动物, 反射出幽幽的光来。
他在观察我,和平时准备咬杀谁的那种感觉很不一样,我甚至觉得他眼神中带着一点疑惑和慎重。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麻,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前辈……”
云雀放松了一点手里的力道,但眼神似乎更可怕了:“他盯上你了,为什么?”
我:“……”
我哪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只能归结于血樱扎的那一下,而且我深刻怀疑六道骸肯定在憋着什么坏招,毕竟他的黑化值也是百分之百。
这种话肯定不能直接和云雀说,见我沉默不语,云雀沉吟了片刻,忽然松开了我,再次吐出惊人之语。
“你住到楼上来。”
“……啊?”
我惊呆了。
“一楼和二楼还是太远了,才给了他再次挑衅我的机会。”云雀淡定收起浮萍拐,拿出手机,看样子是准备叫人来收拾现在的烂摊子。
我头皮发麻,心想在你旁边能睡得着才怪:“前辈你要不然再考虑一下,其实,其实那个我睡姿很烂,还会说梦话来着。”
好心酸,我甚至都开始自黑了。
云雀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了,我甚至能听到那头传来草壁习以为常的声音,想来没少半夜被打电话。
但云雀却没有回他,而是朝我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了我宁愿他别笑了:“没关系,我会纠正你的。”
电话那头的草壁:“……什么?”
我:“……”
最后我看着云雀的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咬咬牙,没有拒绝。
在随时暴毙的底线上来回横跳,根本无所畏惧。
头还是很晕,我脚下打着摆子,手里抱着已经刚从梦中惊醒还没彻底
清醒的小猫,一同晕晕乎乎的上了楼。
云雀没有跟着我上去,他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应该是在等草壁,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的气压很低。
上了二楼,我才发现二楼的卧室只有一间,也就是云雀所呆的主卧,想想也是,云雀这种人不可能在自己房间内旁边按一个客房,说实话,他家里能有客房这个东西我就已经很惊讶了。
我在门口踌躇犹豫了两秒,然后才伸出手试探着推开了房门。
云雀的卧室空旷而干净,基本只有黑白灰这三个颜色,倒是和他本人很相符。
唯一和整个房间性冷淡风格不太统一的就是放在窗台上的一个雪白柔软的小枕头,非常可爱,因此特别格格不入。
而上面正卧着已经睡着了的云豆。
乳黄色小鸟的肚皮一起一伏,身上绒绒的羽毛随着呼吸的幅度微微颤抖。
好可爱。
我凑过去悄悄摸了摸云豆的翅膀,它抖了抖,在我手指上蹭了一下,没醒。
可能把我认成云雀了。
我感觉自己原本有些紧绷的心情也仿佛被小动物安抚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扶着脑袋,把系统面板拉出来,仔仔细细地一条条看过去。
……一定还有什么更直观的东西能告诉我六道骸的目的。
云雀本人有一种类似于野兽一样的直觉,而且因为之前数次交手的缘故,他似乎对六道骸的幻术特别敏感,只要有人在他身边使用幻术,他很快就能察觉到。
现在已知——六道骸对我接连使用幻术。
得出结论——A他就是监狱关久了无聊,过来串门的。B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绝对有阴谋。C钝角 D饮茶啦先
反正我肯定选B。
忽然,我翻动系统面板的动作一顿,睁大眼睛,看向了某一栏。
【六道骸黑化值:80%】
可我分明记得,那次黑曜战之后,六道骸对我的黑化值是实打实的百分之百。
什么时候忽然降了?总不可能他早上起来心情很好,所以随机降低对我的黑化值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确实见过我,而我居然完全一无所知,要不是云雀真的敏锐到和装了个幻术雷达似的,我可能现在还蒙在鼓里。
我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音才终于姗姗来迟。
【恭喜您触发隐藏支线任务:此消彼长,爱恨同歌】
【任务详情:请玩家自行探查,注意,此支线可直通攻略角色“六道骸”结局,请玩家谨慎攻略】
【任务奖励:未知】
等到我再次刷新个人面板时候,名字下方果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您处于附身(催眠)状态,持续时间未知】
……原来是隐藏任务,这么一想就合理了,我确实听说这个游戏确实会有一些隐藏支线,不仅十分阴间,而且触发条件苛刻,可能需要特殊道具或者一系列前置条件。
不过真是因为少见,我开始都没往这边想。
根据系统的提示,六道骸对我做的事情应该并不只是附身,还有催眠,怪不得我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一个幻术师还会这个,真是离谱。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是怎么对我打下烙印的,哪怕再怎么精妙的幻术师,远程施法也需要媒介吧。
我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终于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上次在医院被一个小孩子莫名其妙扎了一下的记忆。
上次虽然被对方的三叉戟划上了脸颊,但是带来的附身效果只有24小时,早就过去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那次在医院的经历颇有疑点。
得到这个关键信息之后,我决定下楼和云雀说一声。
走下楼梯,我第一个看到的并不是云雀,而是草壁学长,他带着一个和他一样留着飞机头的风纪委员,任劳任怨的帮云雀更换刚被他打烂的房门。
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