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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显得很违和,因为他一向满坦诚的,但我就是觉得他在偷偷不高兴。
啊,真稀奇。
云雀前辈闹别扭原来是这样的吗?
我凑过去,挤在他身边坐下了,歪着头看他。一边看还一边晃来晃去,肩膀老是撞到他。
云雀一开始还没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分钟之后,他有点受不了了,侧脸看我:“有事就说。”
又不生气了。
我觉得有意思,忍不住想笑,但我感觉要是真的笑出声云雀肯定要被不爽,所以我只是举了举手里的药瓶,借花献佛。
“前辈你是不是受伤了?”
云雀扭过头没接话。
那就是受伤了。
我伸手去扒拉他的外套:“给我看看,伤哪里了?”
头顶传来很轻的叹息,快到仿佛是我的错觉,云雀按住我的手,然后自己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椅背上。
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但是看不清到底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一点擦伤。”云雀比我还耐痛,这点伤确实
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你怎么回事?”他看向我。
我茫然,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云雀在问我眼下的那道被玻璃渣崩出来的小口子。
“这个才是小伤。”
云雀不置可否,伸手拿起那个药瓶看了看,沉吟片刻:“山本的?”
“诶?你知道。”我惊讶。
云雀看我一眼:“用过。”
他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打开了瓶盖,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给自己上药,结果发现这人根本没有解开绷带的意思。
“我不用。”我往后仰了仰头,婉拒。
云雀看我一眼,像是给我当头淋了一捧雪,我闭上了嘴,小声道:“好吧。”
白皙的指尖沾上了一点药膏,云雀垂着眼睛,乌黑的睫毛落在白瓷一样的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副浓淡相宜的工笔画。
我开口问他:“前辈前面是不开心吗?一直板着脸。”
——十年前的云雀可比十年后的情绪外露太多,好久没见他这副样子了,我甚感新奇。
“是。”谁想云雀直接承认,我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了。
他倒是从容,甚至顺着这个话头继续问我:“那两个人是谁?”
我知道他在说谁,但也很难真的说实话,只好回答得模棱两可。
“反正不是敌人。”
云雀左手扶住我的脸颊防止我乱动,另外一只手已经沾着药膏,闪电般迅捷地点在我的伤口处。
“嘶。”我皱眉,山本武真没乱说,确实疼。
云雀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
“那可不一定。”
第113章
也不知道是山本给我的药膏确实效果惊人, 还是因为我自己的恢复能力实在变态,从云雀房间里出来之后,我脸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发了一会儿呆, 心里想的却是还好我没有一时冲动, 单独走任何一个人的感情线,不然现在更加收不了场。
头疼,我第一次后悔自己攻略的角色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之前彭格列的人都不在也就算了,现在全都回来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再待在这里就不礼貌了。
想了想, 我下定了决心——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距离才能产生美。换句话说, 就算产生不了美,至少也不会生仇。
我得尽快把五条悟他们弄走。
现在我还勉强能控得住场,那是因为彭格列的人都是十年前的青葱少年版本,要是十年后的那一群,恐怕炸的不是基地,是我。
光是想象就足够可怕了。
我痛定思痛, 觉得万事开头难, 先解决五条悟, 再攻破夏油杰。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剩下要做的就是找到五条悟这个大活人。
他刚才还在基地里大兴土木, 不知道是在埋地雷还是拆地基,不过我也没管,随他去了。
反正彭格列财大气粗, 我相信他们的财政实力。
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我没想找他的时候偏偏这人无处不在, 多走两步都能撞见。现在真的有事找他, 反而不见人影了。
“奇怪……”我小声嘟囔,“去哪里了啊。”
我顺着楼梯一路往上,结果却在顶楼撞见了夏油杰。
他没穿外套,上半生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子被他折了几折,卷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长而窄的窗户打开,夏油杰屈膝坐在窗台上,薄薄的衬衣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起伏流畅的线条。
外面的天气不怎么好,铅灰色的云层结作厚厚的一层,悬在天上,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狂风欲起,燕子低飞,马上要有一场大雨。
我看了一眼天色,走了过去。
“绫香?”夏油杰没动,见我接近,声音也是轻轻的,像是随时会被大风吹散。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听得很清晰。
“五条悟人呢?”这两个人明明半小时之前还在一起啊。
夏油杰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他重新转过头去,眼睛盯着天上那片快要压下来的云,抬手往上指了指。
“上面。”
闻言,我眉间抽了抽,心想这人快下雨了,还在外面干嘛,争当避雷针啊,抢蓝波的活儿是吧。
“好吧。”
简短的对话之后,夏油杰就再次沉默了下来。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手背连带着裸露出来的小臂上全是叠在一起的伤痕和疤茧。
压顶的积云压得人胸闷欲吐,昏暗的天色仿佛世界末日前的预兆,身处其中的夏油杰却完美融入了其中,给我一种似魔而非人的错觉。
——他离我好远,他就要掉下去了。
“走了。”
风渐起,将他的额发吹得凌乱,我皱眉观望了片刻:“要下雨了,坐在这里肯定要被打湿的。”
夏油杰像是才意识到我还没走一样,脸上露出一点微妙的困惑:“悟不在这里。”
我没好气:“我听得到。”
夏油杰还没动作,但我的脸颊已经感受到了细小的雨滴拂面而来,带来潮湿的水汽。
我伸手,大声道:“快点了你,发什么呆啊!”
夏油杰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比起漠然,更接近于茫然。于是他就这么愣愣的被我
拽着手,失去了平时一成不变的冷静和稳重,跌跌撞撞地从窗台上下来了。
“哇,你这手,你干嘛了?”夏油杰平时衣服穿得还满规矩的,我没想到他身上有那么多伤。
“没什么。”他闭口不言,看也懒得低头看一眼,像是对自己怎么样根本不关心。
我大胆假设:“不敢和我讲,难道是去空手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