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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目光望来,笑容忽地一顿。
困惑地抓了抓独特的粉色短发,男生的笑容再度灿烂起来:“虽然很唐突,但是,请问我们见过吗?”
宫崎千寻眼睫一颤,抬眸看他。
“……没有。”她轻声说,“是陌生人。”
回应完这一句,她就陷入了沉默。反复尝试搭话的男生不见气馁,四处看了看,留下一句“等我一会!”,匆匆跑了出去。
宫崎千寻毫无反应,自顾自停在原地,有些恍惚。寂静的长街只剩风声呼啸,以誓要夺走所有温度的气势扑面而来,她僵冷的指尖动了动,下一瞬,重新跑回来的男生闯入眼帘,强行将热乎乎的纸杯塞进了她的手里。
“Lucky!”他还是带着小太阳一样的笑容,比了比纸杯,“买到了闭店前最后一杯奶茶!是全糖热可可,你应该不讨厌吧?”
两手捧着源源不绝传递温暖的纸杯,宫崎千寻抿住唇,神色难辨地看向他。男生坦然自若,笑着指向自己。
“我叫虎杖悠仁!现在就不算陌生人了吧?”
宫崎千寻不自觉咬紧牙关,忍住激烈起伏的情绪,垂下眼睛。
没得到回复的虎杖悠仁却等来了电话,手机那头,女性催促着问他目前所在地,让他尽快赶来汇合。
“啊、对不起冥冥小姐!我马上就到!”他陡然一惊,忙忙乱乱地转身。
低着头的宫崎千寻盯着那双脚,对方明明已经跑开几步,又站定侧回。
“──我在东京咒术高专上学,有空可以来找我啊!”
带着笑的开朗声音飘回耳畔,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他一定正在跟她挥手告别。
匆匆的脚步声远离了,泪水沾湿宫崎千寻的脸颊,她握紧热可可,忍不住抬头。
虎杖悠仁已经奔入黑夜,只有红色的兜帽还隐约可见,但眨眼后也消失无踪。
手指用力,紧贴着纸杯滚烫的杯壁,她任由止不住的眼泪满溢而出,仰头喝了一口甜甜的可可。
全糖好像麻痹了味觉,连带痛苦一起消减。
她一口气喝完,捏着迅速冷却的空杯迈开步。经过街角,空杯被掷进垃圾桶,她慢吞吞擦掉眼泪,深深吸气。
“这次……就为了这杯热可可去死吧。”
喃喃自语被扔向脑后,宫崎千寻走进风里,径直往涉谷的“帐”中行去。
越过只困阻普通人的结界、抛下恐慌的人群,她一路向下,在第二层“帐”前略略停步。
双指并拢,咒文出口。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敌方设下的第二层“帐”外,又降下第三层结界,设置的交换条件为:不限制任何普通人或术师出入──唯独五条悟不得入内。
喧嚷嘈杂中,宫崎千寻自地面空洞处一跃而下,衣袂翻飞,落足在地铁轨道之上。
两侧站台熙熙攘攘挤满了茫然的普通人,她平静地直起腰,面向前方的特级咒灵们。
漏瑚,花御。还有没什么精神的咒胎九相图之首胀相。
两方对视,咒灵们脸现疑惑,宫崎千寻冷冷开口。
“五条悟不会来了。”
雄浑咒力在手中汇聚,转瞬化作半透明的脇差落入掌心,她身姿犹如峭拔的山,抬臂扬手──
刀光如惊雷降世,直劈漏瑚花御!
惊天动地的轰鸣落下帷幕,位于地下的地铁站台陷入寂静,只剩重伤的幸存者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还在回响。
特级咒灵花御的尸体倒在脚边,正缓缓化为虚无。宫崎千寻懒得再看,残缺的手臂动了动,想捂住焦黑一片的腰腹,又觉得很没必要,重新放下了。
……漏瑚大概只是轻伤……胀相没事,这倒不用担心……
入门不久的反转术式已经不起作用,她脱力地往后靠,被堆叠的尸体托住。
要是老师在,大概能保护好更多普通人吧……可惜,她实力不够,这一战真要计算伤亡,显然人类方大败亏输……
濒死的思绪游移不定,恍惚中,察觉到了接近的数道身影。
是打破“帐”前来查探情况的东京咒术高专众人。
五条悟走在最前方,跃下一片狼藉的站台,踏上轨道。宫崎千寻勉强聚焦视线,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笑了一下,然而她血流披面,连酒窝都盛满了猩红,恐怕他看不清楚这个细微的表情。
“小心……‘夏油杰’……”明知道死后一切又会重置,她还是忍不住做无用功,轻声提醒到,“狱门疆……”
认出她的虎杖悠仁满脸吃惊,想要靠近,却被五条悟拦住。宫崎千寻定定望了他们一眼,视野越来越昏沉,慢慢垂下头。
作为遗言留下的呢喃,喑弱得只有她自己听见。
──“可可……很甜。”
第45章 第四十五步,通往理想乡
血染的时钟, 在寰宇星辰之中转动。
脱离了躯壳后,拼死一战所造成的沉重伤势也一并被甩脱,只剩痛觉还残留着。
宫崎千寻的意识漂浮在这浩瀚时钟之前, 静静凝视着它。
“咔哒”。
“咔哒”。
走动的指针永不停息,然而,当她思绪落定、做下决断后, 这凌驾生灵之上的奇伟力量,也看似温驯地顺着心意运转起来。
往前移动的繁复指针,齐齐开始倒退,在她意识的推动下一圈圈回转。
宫崎千寻第一次尝试大幅度回溯时间, 时钟上传来的反震几乎要把意识撕裂, 她硬顶着这足够摧毁心智的剧痛继续让指针往后走──
轰鸣的钟声里,一年又一年被她越过, 直到2005年。代表月份的指针卡在五月, 无论如何也不再动弹,连带着年份指针也一并停止。
她盯着那时间, 恍然。
2005年4月末, 正是“宫崎千寻”双亲意外离世、她穿越而来的日子。
看来, “理想乡”回溯的极限就在此处了。
她默然片刻, 不再驱动时钟,意识往下坠去。
2005年10月, 正逢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第二学期开学。
“插班生?”
随手拎着包搭在肩上,被叫住的少年回过头去,一双苍穹似的冰蓝眼眸看向急急追赶上来的老人。
“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校长。”他用毫不在意的口吻回复到, “再不济你也该跟夜蛾聊吧, 他才是一年级的班主任。”
恭敬地停在他身后一步距离, 五条家的家老沉声解释:“您有所不知,这个插班生是咒术总监会直接批准入学的。对方身具特级术师的能力,且已经接受过系统教育,按理来说该安排在三四年级,实践期过后就毕业,现在却偏要来一年级从头学起……总监会说是那人自行要求,但我看是他们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