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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扔掉了矿泉水瓶,走在身边的少女却突然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大惊失色地看向他,几乎语无伦次。
“我、不对、你怎么……”
五条悟坦然自若,露出得意的笑容,接话说:“想听千寻告白。”
可惜,就算头脑被冲击得一片空白,宫崎千寻还是条件反射地回答:“这个不行!”
垮下嘴角的少年紧盯着她,两人纠纠缠缠,就“告白”到底违不违背她的意愿展开持久辩论。
她坚持到:“总之这个不行!”
“真的吗,姐姐?”
“不、不许再叫了!我不会答应的!”
宫崎千寻捂住耳朵大叫,甩掉五条悟落荒而逃。
小型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正在进行讨论。
“……身份不明,经历成谜,被我等接纳才得以自由行走于世,本人却毫无感恩之心。”
“屡次抗命不遵,尤其是‘星浆体’事件中,姿态嚣张跋扈,完全无视总监会指令!”
“根据监管反馈,其人一直在私下搜集特级咒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被封印的手指,显然包藏祸心……”
与会人员一个接一个补充着“罪证”,最后,坐在最上首的老人一锤定音。
“综上所述,特级术师宫崎千寻已经不容宽赦,立即将其收监问罪──”
咒术总监会那边,大概也忍耐到极限了吧。
夜色深沉,宫崎千寻站在窗边,静静看了一会宿舍外混沌一片的校园风景,转过身。
她随手扣倒书桌边翻至十一月的小台历,想到近来探知的风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清明,默默下定了决心。
夜蛾正道已经升任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如果她留在这里,肯定会为了保护她与咒术总监会对立──在五条悟没有成长为“最强”前,就算五条家和高专合作,也未必扛得住总监会施压,与其等到那时拖累一大群人,不如现在就走。
更何况,“厄运”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她隐约觉得不能再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
五条悟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倒让不知道怎么告别的她松了口气。
宫崎千寻一边收拾着简单的行装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等离开之后再补一个道歉,电话……不,还是写信吧。
情怯使得胸中生出一抹苦涩,她指尖擦过衣柜里金红绚烂的浴衣,微微一顿,只是将它和昙花珠钗一同收纳在了木箱里,没有打包放进行李。
独自一人的旅途她经历
过许多次,就算分着心也很快整理好了一切。环顾整洁得不见多少使用痕迹的宿舍,她深吸口气,提起背包。
下一瞬,“咔哒”一声,没有锁紧的窗户被一把推开,有人利落地翻进了屋。
宫崎千寻一惊,蓦地看过去,白发黑衣的少年闯入视线。
“今晚就走?”对方的样子因为过于平静反而显得难以接近了。
她讷讷地应:“……嗯。”
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背包肩带,她局促不安地动了动,五条悟看她一眼,走来接过背包,语气淡淡。
“那就走吧。还有要拿的吗?”
“我一个人……”
“说什么呢。”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我像是让女朋友独自被追杀还事不关己的人渣吗。”
宫崎千寻努力措辞:“但是──”
“没什么但是,有我也不想听。”
除了刚相遇那阵子就再也没见过的我行我素独断专行的秉性显露无疑,五条悟扣紧她手腕,拉着她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地时悄无声息。
月华黯淡,两人一前一后往校门走去。
沉默地走了一段,五条悟轻飘飘开口:“试了试让总监会那些老橘子把命令收回去,被拒绝了。其实有想过干脆杀掉算了,不过千寻会生气吧。”
宫崎千寻怔然,一时没有应答。五条悟回眸看她一眼,脚下微顿。
“不会生气吗?那我去解决他们。”
“还是不要吧……会乱套的。”
说着无法无天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松动了一点。五条悟神情微缓,摆脱了难以言明的冷峻。
“诶,千寻的道德感和我预想的有出入啊。”
“……道德感也看对象啊。我以前也干过很多出格事。”
不知不觉走到校门口,守夜的门卫见是他们,又缩回屋子里打瞌睡了。
“现在还可以回头……”她喃喃。
五条悟语调懒散地反问:“我是会反悔的人吗?”
宫崎千寻仰脸看他,默然红了眼眶。五条悟眨眨眼,俯身给她一个拥抱,哄小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
“‘干过很多出格事’的大胆小姐,就算左脚先迈出校门也不会被骂的。”
宫崎千寻忍着眼泪勉强笑了笑,双臂挽住他脖颈,短暂地贴了贴他低下的脸颊。
轻轻微笑着,五条悟摸摸她的头。
“杰和硝子他们肯定大吃一惊,拍不到照有点可惜。”
“在吃惊之后会被狠狠教训一通吧。”
“哈哈,打不到我啦!”
两人跨过校门,并肩走入寂静的夜色。门扉合拢前,五条悟举起手机对身后挥了挥。
遥远山阶上,在宿舍楼天台目送他们离开的两个人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信人:五条 / 悟
恋爱旅行去了,回头给你们带特产
猫猫戴墨镜.jpg】
“……担心这家伙真多余,只有宫崎在真情实感地忧虑吧。”
“是啊……哈欠──我明天还有任务,硝子,晚安。”
翌日。
咒术总监会通令:特级术师宫崎千寻叛逃,以死刑论处;五条悟协从罪犯,一并进行追缉。
第58章 第五十八步,通往理想乡
两人在室内对坐着。
入内处的障子门大开, 难得的和煦冬日,极富日式风情的庭院仿佛舒展的画卷,实在赏心悦目, 但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都没往外瞥一眼。
坐在下首一身西装的男性神色冷肃,虽然是上门做客, 但昂首挺胸,气势迫人。
“五条家当真没有私下联络五条悟, 违反总监会禁令为其提供协助吗?”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第十次登门,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瞪着主位装聋作哑的老人疾言厉色, 要不是孤身上门,说不准就要来一句“给我拿下!”了。
跪坐在他对面的五条家家老笼着手耷拉着眉, 好像泥塑似的不看他也不回话, 任由他翻来覆去强调着那些耳朵听得起茧的“禁令”内容。
没有仆从上茶,咒术总监会的特派员讲得口干舌燥,不得不闭上了嘴。室内安静下来的瞬间,家老慢悠悠回神,对他露出一个糊涂且慈祥的笑容, 以一种足够传遍五条家本宅的洪亮分贝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