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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表示不知。
但系统会脑洞大开。
它脑门上冒出个灯泡,灵机一动道:“晚晚!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上辈子的攻略方针出现了失误?其实……你的师尊是个抖m才对吧!”
“……闭嘴。”
·
说着绝不再想着任务,可怕什么来什么,是夜姜晚就做起了前世的梦。
前世的她,是死在一个极寒的冬夜。
那夜下了大雪,莽莽松林一片白。
她在被赶出门派后,四处漂泊跋涉,最开始也是曾有过希望的——
或许,等她找到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再去边境平定魔乱,说不定……说不定门派就会知道她是被诬陷的了。
师尊……一定就会原谅她。
可是等她真的怀揣着证据,在击杀魔族后伤痕累累地回到门派,却被一众师弟挡在山门。
她是大师姐,师弟们的本命剑都是她亲眼看着他们定下的。
她曾经亲手给每个人的剑柄上系上剑穗,如今在他们抬手朝她刺来的时候,五颜六色的剑穗都还在摇摇晃晃。
姜晚本就力竭,加上受了重伤,被几人逼得节节后退,在最后还是凄声喊道:“就不能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让我见师尊一面吗?”
彼时便是男主柳知闲与小师弟洛玄戈率先上前,再度将她逼退。
洛玄戈厉声道:“叛徒,师尊不愿见你!你放弃吧!”
柳知闲性情沉稳,说话不曾像小师弟那般直白,但也绵里藏针:“早在你叛出师门的那一刻开始,师尊便当没有你这个徒弟了。如今又为何执念要见呢?”
为何要执念见面呢?
姜晚面如死灰,侧头吐出一口血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系统也在她脑海中嘤嘤哭泣,很伤心地告诉她,主神已经判定任务失败。
她的任务是攻略楚栖寒,既然连主神都判定任务失败,那必然是说明……
楚栖寒不爱她。
或者说从未爱过她。
那为何还要执念见面呢?两百年都没能让楚栖寒多看她一眼,最后这临终时刻又能挽回得了什么?
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姜晚终于在师弟们厌憎的目光中落下泪来。
——是她想在最后时刻,再看看那个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晚也无法继续在山门驻足。她在击退魔族的时候,受了魔尊穿心一剑,完全是靠着系统努力给她续命,才强撑到这里。
姜晚忍不住讽刺一笑。
总不能死在山门这里吧?楚栖寒估计还会嫌恶她脏了凛苍派的路。
于是她转头走了。
出山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松林,凛冬里的针叶透出铁一般的灰色,又被积雪压了厚厚一层,天地间几乎都只有黑白二色。
就像这世道啊,也只有非黑即白的判决。
姜晚气喘吁吁地坐在树下,只见着天和地的黑白不断颠倒,头晕得很,便脱力躺在雪地上。
“主神要怎么处理我?”她虚弱地问。
系统还在不住哭泣,磕磕绊绊地回答:“晚晚你等我想办法,我会让主神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那看来就是要让她灵魂俱灭。
姜晚闭了闭眼睛,血从她背后的鳞鳞伤口中汩汩流出,很快就将周遭染成赤红。
凛苍派就在她头顶,山巅的重檐高墙被掩在黑夜白雪里,看不见分毫。
那个人自然更是见不到了。
姜晚不再去管系统的絮絮叨叨,只觉得很冷,又很困。于是她垂下头去,一盏心灯便在风雪中闪烁两下,彻底熄灭下去。
·
姜晚从近乎窒息的梦境中醒来,她猛地起身,在一片漆黑中急急喘气。
正在兢兢业业给自己充电的系统被她惊醒:“晚晚,怎么啦?你做噩梦了么?”
呆愣中的姜晚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发直地环顾四周,最后疯了一般伸手去找火夹子,又急急地去将蜡烛点亮。
光线带着暖意充斥了小屋,姜晚惊魂未定地抬手按在胸口——
那盏心灯仍在安静燃烧。
系统看出点意思来了,放轻了声音安慰她:“晚晚,这已经是二周目啦。你还活着。”
“嗯,我知道。我知道。”姜晚点点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度哭出来,“谢谢你,阿统。”
这一晚她再没熄灭蜡烛,抱着被子窝在角落,将打瞌睡的系统拉出来聊天,不肯睡过去。
她是真的怕了。
死亡的感受过于痛苦,她不想死。
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最后因任务失败,主神要毁去她的灵魂,至少……也要快活到最后一刻。
更何况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看开许多。
既然情这种东西不可执求,那就必须得离那人远些,安分过日子。
奈何她重生之日已经是登入山门的那天,被选为掌门首徒是板上钉钉的事。
身为首席弟子,每日同师尊低头不见抬头见,可一见楚栖寒那张脸,姜晚就忆起前世他冰冷的眼神。
“孽徒。”
光是回想起这句话,姜晚都觉得心口一缩。
这日子是没法好过了。
一看到楚栖寒就不痛快,下意识就想忤逆他。
这样同一个屋檐下呆久了,以后怕是要疯。
可她决不想真的按照剧本所说,折腾些叛门的缺德事弄污自己的名声,被魔尊一剑穿心的遭遇也不愿再体验一次,便只好装当朽木,望楚栖寒趁早对她死心,放她下山做闲适散修去,随心度过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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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事情就是不如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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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栖寒突然就命了二师弟柳知闲前来,请她去霜顶。
这掌门首席与掌门不和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门派。一路上往霜顶去,路上的弟子都对姜晚指指点点,颇有些指责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
姜晚目不斜视,挺直着脊梁便路过了,心里却只想冷笑。
——这被逐出师门,惨死山门外的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来到霜顶,前世日思夜想的大殿骤现眼前。
此时正是破晓侵晨,霞蔚云蒸之时,曙光赫赫烧过来,将凛霜峰上的积雪映出金鳞叠迭的光华。
而霜顶并非泛指这凛霜峰顶,而是特指那高处不胜寒的霜顶金殿。
殿顶满铺金黄琉璃瓦,飞檐均饰流光彩画,黑檀柱廊蛟龙缠绕,铜胎脊檩悄栖凤凰,阆阙踞兽,石阶飞鱼。
姜晚微漠地拾阶而上,率先柳知闲一步踏入霜顶殿内。
然后便遥遥看见了高座上的楚栖寒。
她只轻飘飘扫了一眼,便低下头默然行礼。而这举动便叫楚栖寒身旁的沈暮峤大皱眉头。
沈暮峤是楚栖寒的师弟,按理姜晚应叫他一声小师叔,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