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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的街头!有人管过我吗?有人曾想救过我吗!”
大渊献?姜晚猛地抬眼,魔尊竟然就是排名第一的鬼王渊献?
她隐约抓住一丝线索, 若是魔尊乃鬼王其一……是不是说明, 其他鬼王也能篡位成为魔尊?不过鬼王是按照实力排名, 如今与魔尊最接近的, 便是排名第二的大荒落, 倒是一直都不曾见到过。
贺兰玦尚不知自己透露出何种情报,大笑起来:“谁能让我活命,我就效忠于谁,有错吗!”
“你——”
两人的声音在这空旷阁楼中绕梁不散,阵阵回响,听得姜晚心中疲惫,忍不住走到两人之间,阻拦道:
“好了,现如今都不要再吵,也不许打架。等到外边战事结束,我们再出去。”
她说完便觉得自己这话听着耳熟,可不就是当初都还在凛苍派时,也曾对几个总闹别扭的师弟这样劝架过?
贺兰玦至今都还是听她劝的,只蓦地咬紧嘴唇:“等到战事结束,魔尊他不就……”
说罢她运气往上,企图找到离开山河志异图的方法,可下个瞬间她就撞上看不见的屏障,又落回地面来。
姜晚和柳知闲蹲在旁边,托着腮看她忙活,丝毫没有出手帮她的意思。
贺兰玦恼羞成怒:“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
柳知闲掸掸身上尘土:“我是不会将法子告诉叛徒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还不如早些将两人分开。姜晚心道以楚栖寒的实力,对上魔尊应是很快就能分出胜负,倒也不必在这画卷中躲藏太久。
于是她站起身,也运气向上,准备率先离开此处,不料这次连她也碰上屏障,直接被挡了回来。
柳知闲仰头看她:“师姐,怎么了?”
姜晚落至地面,纳闷地搜寻四周,却惊诧发现这里的所有布置都变了样。
方才刚进入图中,她和柳知闲都因劫后逃生而松懈,因此并未注意到此处已经不是城主堡内。
两侧的殿内厅柱仍旧是黑沉漆木,仔细去瞧却能辨认出柱上的青蛟图腾。柱底匍匐群鱼刻相,但鱼头镶嵌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眼,满布血丝又怨恨地瞪着前方。
柳知闲不禁挪动身躯,只觉得那些人眼像无时不刻在注视着他,跟随他的动作而移动瞳孔。
“这……到底是哪里?”他心惊地看向姜晚,“师尊不是说,山河志异图是显示当下场景的过去画面么?为何这里不像是扶风城?”
姜晚甚至没有心思回答。她快步走出门外,凭栏望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风从辽阔无垠的熔岩荒原呼啸而来,野兽般的呼喊不绝于耳,楼下只能见到漆黑一片,密密麻麻全是魔怪的身影,白骨堆砌成塔楼,数百头颅高悬塔顶,随着战前号角不住摇曳。
纵是他们只是入画旁观,见此状也觉得腥臭腐烂的空气快要充斥胸腔。
柳知闲刚跟出来,看到这场景便忍不住侧头呕吐。
“这里是魔域。”贺兰玦将手放在栏杆上,镇定地转头朝姜晚望过来,“我们现如今站的地方,是障泉楼。”
就这简单一眼,立马让姜晚仿佛看到前世,自己孤身前来魔域的画面。她双手忽然颤抖,忍不住在那双翠绿眼眸的注视中退后几步。
贺兰玦不明其意,眼中只有疑惑:“你怎么了?”
姜晚长睫扑簌,心跳剧烈又紧促,不住提醒自己这已经是第二世,一切都与从前不同。
柳知闲担忧地扶住她,还是不解:“可是为何我们会看到魔域的场景?难不成……山河志异图掉进了魔族的传送阵?”
贺兰玦摇摇头:“传送阵只在我手里,其他人无法开启,因此外界一定还是在扶风城中。”
“总不能是说……扶风城其实就是魔族的障眼法吧?其实扶风城就是魔域?”
贺兰玦微微蹙眉,白了他一眼:“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照你的意思,难不成风清晏也是魔族卧底?”
柳知闲无话可辨。
沉默许久的姜晚这才开口:“外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才导致画卷有了异常变化。”
她本一直注视着天地交界之处,如今转回头来,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们:“而且如今我们看到的画面,也并非发生在一月之内。”
柳知闲下意识追问:“那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他话音刚落,便以余光瞧见玄色身影从地平线处杀了过来,正势不可挡地往障泉楼走近。那道身影如今被潮水般的魔怪围攻,于是毫不迟疑地抬剑请神,三员披甲大将随雷电而落,所到之处魔族灰飞烟灭。
柳知闲惊喜指道:“咦,师姐,那不是你么!”
贺兰玦也眯缝着眼睛辨认出来:“你何时来过障泉楼?不,这难道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
“不可能。”柳知闲断然道,“世间不存在能看透天命的法宝,就算占卜算卦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哪里能像这般直接看清未来的详细画面?”
他侧头朝姜晚笑道:“所以说魔族也不过如此,曾被师姐端了老巢都不知道。只是师姐何时这般厉害了?怎也不告诉我们?”
姜晚俱是没有回答,只死死盯着不住走近的玄衣身影。
贺兰玦自是不信柳知闲的话,若真姜晚闹出这般大动静,魔尊岂能不知?
她还欲反驳,蓦地见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从身后伸出,与她动作无二地搁置在栏杆上。
那只手上的雕花尖甲格外熟悉。
贺兰玦缓缓侧头,惊诧发现站在身侧的人竟戴着渊献的金属面具,可不论是面具空隙显现的翠绿眼眸,还是露出的嘴唇下颌……分明都是她的样子。
“你是谁!”贺兰玦惊疑不定,直接抬剑刺过去,不料长剑仿佛刺入空气,虚虚地从那人身体中穿透过去,没有引起对方任何反应。
“都说了这是过去的画面,你的存在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柳知闲不耐道。
“可是……”贺兰玦实在想不通。
若是真发生在过去,她何曾敢直接动用魔尊渊献的面具?!
贺兰玦心烦意乱,最后大喊道:“不对,你们是在耍我吧?这绝不可能是过去!一定……一定是幻境!你们针对我设下的幻境!”
她越说越发觉得有道理,转而抬剑朝着柳知闲攻去,奈何剑尖才指出半截,姜晚就利落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黑沉沉的注视目光令她再说不出话来。
姜晚如今的神情令她下意识觉得惶恐,就像是她整个人都被那双眼眸看透,剖出她最狼狈丑恶的模样来。
她像是被姜晚厌憎着,又像是被怜悯着。贺兰玦始终看不懂那双眼传递的讯息,但总觉得快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师姐。”贺兰玦嗫嚅着开口。
而这一声仿佛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