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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仅仅只是见到一面的关系,主要接待他的还是难得在家的丹羽凉子, 丹羽飞鸟对他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偶尔因为外勤, 松田阵平会路过附近, 他倒也有忍不住再“路过”一遍那栋二层的洋房。

倒也没有像丹羽和树说的那样“经常”,统共算下来,他也只是偷偷去了两次。

嗯,偷偷。

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早上出门去上学的飞鸟,大概是站在远处抽烟的样子被她那精明古怪的弟弟给看到了吧?

也亏得小鬼头一记就记得这么久。

松田阵平知道以他正常流走的时间轴里的飞鸟,是不可能有和自己那段生生死死的经历,更不可能记得她为了自己不惜从楼顶一跃而下。

前些日子各个高中倒是有个安全防范的宣讲,本厅让一课安排人抽点时间去给高中生们做讲解。

一贯对于这种纸面活动没什么兴趣的松田阵平听到有帝丹高中,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了一趟。

不过,即便他从丹羽飞鸟的身边走过,对方也完全不认识自己,还有那番对待陌生人的疏远礼节,让本就性格急躁的松田阵平难受得要命。

最近的一次和丹羽飞鸟的相遇,就在10月31日,即“昨天”。

那天和伊达航一起结束了外勤工作从四丁目路过,然后他恰巧看到了在人行道上,失魂落魄缓慢行走在回家路上的丹羽飞鸟。

这个“昨天”的经历,就是去给打网球的那个男孩子告白失败了之后吧?

到底是有多挫败居然伤心成那副模样?

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来着?幸村?

松田阵平有点忘了,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把飞鸟的手机当做证物翻看的时候,有见到而已。因为觉得是个不重要的人,所以他根本记不清楚。

他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记清楚了……

当时乘着伊达航的车从这段街道路过,松田阵平扭头回看着那个在车后越来越远的纤瘦身影。

莫名……有一股不爽。

这三年的松田阵平确实和丹羽飞鸟没有任何能够记忆深刻的交集,所以女孩不记得他也是理所当然。

反倒是他,怀揣着那段生死与共的经历……念念不忘。

如果三年前飞鸟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大胆的跨出那一步的话……

不不不,他在想什么呢!丹羽飞鸟只有十七岁……

年龄的界限始终都是扣着松田阵平的枷锁。

难道那“七天”的经历真就是一场……仅仅只是把他拯救回来别无他情的梦境吗?

不要试图用逻辑去解释根本没有逻辑的事。

但松田阵平手里还有一个让他不能放弃的线索——飞鸟留在公寓里的手机。

手机上的时间停在了11月7日晚上的十一点五十九分,他也不知道是否意味着只要过了那个时间,他所熟识的丹羽飞鸟就会回来。

本想着要不等到11月8日再去见一见丹羽飞鸟,却不料在今天提前相遇。

也不算提前相遇吧,只是听到怀里的女孩一句“松田先生你没有忘记”,让他心绪再也无法抑制地鼓动了起来。

三年真的很长啊,他真的以为他的债要不回来了。

这个债,已经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三万块了。

11月1日,晚上七点三十五。

这是飞鸟被送去医院处理完伤口后,又被松田阵平送回家的时间。

丹羽和树倒是早早地从飞鸟这里拿走了钥匙,早早开了门跑进了屋内,只剩下松田阵平和飞鸟两人,隔着三四步远的距离,在宅邸之外相对而立,久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两人的影子被围墙之外的路灯拉得斜长,刮过的夜风一如既往地带着秋末独有的燥寒。

明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但此刻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莫名的缄默最后被从屋里又跑出来的丹羽和树打断:“姐姐!我们晚饭吃什么啊?”

至此,保持着单手插兜站立里许久的松田阵平动作松散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塞到了嘴里。

“你快回去吧,我就先回警视厅了。”口中叼烟的话语听起来带着些许含糊,把烟点燃之后,松田阵平背过了身。

他抬起手臂挥了挥,留了个十分潇洒的背影,然后步步远去。

“就这样而已吗?”

飞鸟追出了两步,冲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喊道。

纤柔的音色仿佛要被夜风吹散了似的,散落进了松田阵平的心底。

他的脚步一顿,转回头。

橙红色的火星在远离了灯光的暗处如同一粒明星,永远都能为飞鸟指明前进的方向。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飞鸟朝着那个橙红色的光点一点一点地走近,从灯光的光晕之中,走进了松田阵平所在的那片阴影里。

她的呼吸声似乎逐渐变得颤抖起来,步步接近的距离也让她的心跳愈加疾速。

“你就没有其他话要和我……?!”

最后剩下的那两步远的距离,是松田阵平朝她走了过来。

在那声色都在发颤的话语还没说完之前,松田阵平拉住了飞鸟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然后把人扯进了怀里。

这个含带了三年思念的拥抱宣泄着松田阵平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情愫,那道束缚着他的年龄枷锁始终是他对自己的诫告。

不能跨出那一步……

但只是拥抱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

飞鸟亦是回应了这个饱含深情的相拥。

她并不是很喜欢的烟味在周围缭绕,可偏偏是这些尼古丁的气息,竟然像是麻.药一样让她沉溺得无法自拔,在这方她熟悉的温热怀抱里,越陷越深。



你为什么要换手机号码?我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长得好像真的一样的梦……”

埋在松田阵平的胸口,飞鸟开始絮絮叨叨地从最表层的问题开始抱怨。

“我还以为松田阵平这个人不存在,明明就在我心里一直刷着存在感……刚刚在超市里,我还以为你又不记得了,降谷先生不记得我,伊达先生也不记得我……”

想说的话太多,飞鸟的语序又开始混乱得没有了逻辑,但并不难听出,她想要马上见到松田阵平的心情是有多么焦切。

而松田阵平又何曾不是一样。

只是他一直觉得,那个“交汇”的日子还没有到。今天的“重逢”,让他又是惊喜也泛起了几分……他也会有的不安。

“好像自从遇到松田先生,我身上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三年之前’一直不停重复的回溯,回来之后又遇到抢劫,还被子弹擦伤了手臂……”

委屈巴巴的音调埋在胸口,贴在胸口处的发声震动,好像能传进胸腔内的那颗不停搏动中的心脏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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