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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盯我吃饭。

他于是躺在我的床上，不，是躺在酒店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

我简单回应他两句，就像昨晚在街上那样，有些敷衍，因为我饿了，心思都在吃饭上。他也不介意，只要我听着就行。

他突然问我，池粤，你用什么洗发水这么好闻？

我扭头，看见他在我枕头旁边嗅了一下，又继续躺好，似乎不需要我回答，只是把自己的发现讲出来。

我告诉他洗发水的名字，说我带了旅行装，你要用的话就给你。

他说不用。

我说那你问个屁。

他说我问问还不行吗？

我说不行，傻逼。

于是两个人又骂起来。

57.

计划不如变化快，出门前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说外婆下楼梯的时候跌了一跤，现在医院里，要我别光顾着玩，快点回家看外婆。

我自然没有再聚会的心思，跟班长报备了一下，订好车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时云深要跟我一起。

我没让。

他最好少掺和我们家的事，更别出现在我外婆面前。

但他还是执意送我去高铁站，临走前嘱咐我说，不会有大事，别太担心，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说好，催他赶紧去和同学们会合。

他笑着说，你上车我就走。

我摆手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站。

我明白这一走，我的学生时代也就此结束。

时云深，这个名字，这个人，在我斑斓的青春烙下深深的印痕，抹不去，也忘不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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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们中午好！

第11章

58.

我爸妈工作忙，小时候是外婆把我带大，照顾我生活，直到上初中我才搬回去跟父母一起住。

我对外婆感情深厚，从小就爱缠着她、依赖她，后来却因为上学，久久都见不上她一面。

出门在外，我最牵挂的就是外婆，她很倔强，不愿拖累儿女，但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独自生活总有许多不方便，这次摔跤也正好验证这点。

我给外婆买过一个智能手机，她用不惯，闲置了将近一学期，还是我放假回家告诉她，有了这种手机就可以跟我打视频电话，能一边说话一边看见我的样子，她才肯让我教她用。

在学校时，就数我和外婆联系得多。我跟她约好每月固定两天通话，省下她总是惦念。常常都是我分享学校里发生的事，她笑眯眯地听着，为了看清我还特地戴上老花镜。

外婆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小粤瘦了”。我小时候能吃，长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胃口好，她就担心我是不是吃得饱，说我妈做的伙食差，把她的好外孙饿瘦了，搞得我妈一肚子委屈。我上大学后，她还是会说“小粤瘦了”，我妈趁机为自己辩白：“不是我做饭难吃，是哪儿的饭都喂不胖他。”外婆就笑我妈记她的仇。

59.

虽然我妈已经告诉我外婆没有大碍，时云深也安慰我不会有事，但我还是担心。

出站后我没回家，直奔医院，外婆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笑得慈爱。她见到我十分高兴，喊我到床前，说：“小粤来啦。”

我叫她，握住她的手。

万幸外婆只是年纪大了骨骼脆弱，她那一跤摔得不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我这才敢放心。

外婆说：“是你妈妈让你回来的吧？我跟她说了我没事，不用打扰你，她还是告诉你了。”

我说：“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我想回来看你。”

外婆摸我的脸，说：“好，外婆也想小粤了。”

我说，外婆，上班之前就让我照顾你吧。

外婆答应着，说，小粤从小就会疼人。

谁疼我，我就疼谁。

我对外婆好的表现之一就是想亲自做饭给她吃，但我妈嫌我做饭就像要把家里炸了似的，不让我靠近厨房半步，每天都是她煲好汤送到医院。她想多待一会，外婆却要赶她走，说有小粤陪着就够了。

我妈开玩笑地埋怨外婆偏心，外婆就说，我和小粤好久不见，你们别来打扰。

我随着外婆说，对对对，我和外婆好久没见，你们别来打扰！

我妈拿指头点点我们祖孙俩，很无奈，只好离开。

外婆跟我聊天，问我的近况。

我告诉她自己是怎样获得各种荣誉、顺利毕业、找到工作的，又给她介绍了我的工作，她听不懂，只要得知我过得好就可以。

我还告诉她我刚刚参加了同学聚会。

外婆问我，那个小男孩也去了吧。

“那个小男孩”就是时云深。

外婆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喜欢时云深的人。

60.

前两年放假我去看望她，她说要努力活到我结婚那天。

我说，我不结婚也会好好孝敬你。

她说，要结婚的，有个人互相陪伴，日子才会过下去。

于是我告诉她，我没法结婚，因为我喜欢男生。

秘密在心头压久了就会难受，需要找个人分担，外婆是最支持我、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我选择把秘密讲给她听。

可是我太自私，只顾着自己，忘记她是一个传统保守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她该如何走出世俗的桎梏，接受亲生外孙喜欢同性的事实。

尽管第一反应是震惊，但外婆还是尊重我。

她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说是，不过他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他喜欢女生。

外婆就叹气，说小粤受了很多苦，吃了苦不要自己忍着，要多给外婆说，外面不好过就回家，家里总有一口热饭。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不苦，有外婆就不苦，有外婆在我就有家。

61.

我告诉外婆时云深也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我说我们一起去的，订酒店还住在隔壁房间呢。

外婆说，玩得开心了。

我说开心。

外婆说，唉，是什么样的小男孩让我们小粤牵挂这么多年。

于是我告诉她，时云深个子很高，长得也好看。

外婆问，比小粤还好看？

我说嗯，好看，笑的时候更好看。

外婆说，喔，那可不多见嘞。

她总是给我许多偏爱。

我说他像狗一样，有时候我会觉得他烦，但有时候又希望他多来烦我。

我说我们还闹过别扭，我凶他，之后他很久没敢跟我说话。

外婆笑我，说，跟你妈一个样，拧巴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话我承认，我妈的优点我没遗传上，净遗传一些折磨自己的特征。

我说，等我把他搞到手，就带来让你瞧瞧，你一定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