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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长达两年多的康复期。
使劲捶了捶瘦得能看到骨头的双腿,邬夏垂头丧气地起身,转身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
“习惯了修仙者的身体,凡人的病痛还挺折磨人。”他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中,闷闷不乐地嘟囔道。
不是邬夏不愿出门,实在是这具身体虚弱得根本支撑不了走得稍微远点。
当然其中也有他不想与刘雪丽待在同一个空间的原因。
他与继母住在同个屋檐下的时间拢共不超过一年,就算对刘雪丽没什么恶感,尴尬却总是如影随形。
愣神间,床上手机突然响起。
刺耳铃音连几秒钟都不给人反应,聒噪的断气式说唱催命似地催促着邬夏赶快接电话。
一听到这个铃声就知道肯定是周植那个吵闹的家伙,专门给他设置的铃音跟本人一样烦人。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改了铃声?】电话一接通,邬夏就先质问,紧跟着不听对方回答就唾弃道:“太难听了。”
电话那头的周植暴跳如雷,表示是邬夏这个土包子不懂欣赏。
“有事就说,没事就闭嘴。”邬夏当没听到。
【下个月的同学会你去不去?】
【同学会?哪门子的同学会,我可是在国外混的大学。】邬夏翻了个身,就是不接那个茬。
【别给老子装傻充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周植扯着嗓子吼,听背景音人声嘈杂,好像正在拍摄现场。
周植:邬夏唯一的发小,除了张帅脸外一无是处。
可他就凭这张脸在大一时被星探挖掘,摇身一变成了个演员,有多红邬夏不知道,但能经常在电视中看到,想来应该混得不错!
而周植所说的聚会是高中同学。
【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造,去就是找死。】邬夏使出杀手锏,听筒那边一阵沉默,而后只听周植叹了声气,再开口就没提聚会的事。
他们从幼儿园起就在一处,高中同学是个什么德行,两人谁都清楚。
要真把邬夏这个病人强行拖去,说不定会被王八羔子们强行灌酒,那可是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周植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最近你爸公司是不是遇到了点困难?】
【困难,什么困难?】邬夏一问三不知反而问起了周植这个外人。
邬剑波公司的事他一向不关心,就连公司大楼附近都没去过。
【就是城郊的那块地,都上新闻了,你都不关心关心你爸!】周植又有要咆哮的趋势。
不过很快那边就传来道女声,语气听着倒是温温柔柔,可是内容却极其让人舒适。
【你再骂脏话我就撕烂你的嘴,不会聊天就闭嘴,马上就开拍了,还不快过去!】
一着声音邬夏就知道是周植那位性格火爆著称的经纪人上线了。
【嘿嘿,不会说话就闭嘴吧您。】邬夏幸灾乐祸地嘲讽回去,不等对方回答,干脆利落地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邬夏心情奇迹般地变好了许多。
随手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邬夏翻身躺平,盯着屋顶的水晶灯思绪又不知飘去了哪。
椭圆形水晶灯上挂着水滴形的装饰,看到那一圈圈的玻璃坠子,邬夏不由想起了前世最喜欢突袭灵药田的泽丰雪狼。
它攻击时灵力就会凝结成数串水滴形的冰凌,若是跟其他灵兽打架离菜地近了些,地里的灵菜都会冻成冰。
不知道没有他从中调和那家伙会不会被銮金凰烧成焦炭。
“想那些干什么!”
收回飘远的视线,邬夏为了转移注意力,干脆从床上坐起,赤脚走到床边把邬剑波关上的窗子又推开了。
他的房间正对花园,开窗就能看到刘雪丽专门找花匠种下的大片爬藤月季,淡淡香味总伴随着一年四季。
这会儿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花圃里的地灯与路灯亮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一看到那些藤蔓,邬夏思绪纷飞,口中不由又呢喃出了另一个名字:“宝蕊”
三百年里陪伴他时间最多的——万丈宝蕊。
第2章
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邬夏只觉胸口升起道很熟悉的气息,他猛然退回身,心里默念起口诀。
原本毫无反应的空气中荡开层波动,扩散成一圈圈后脑中赫然出现了他万分熟悉的灵海空间。
“灵海空间!”
邬夏大喜,速度极快地把窗子拉上,又拉严实窗帘后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空间中有万丈宝蕊赠予的两片花瓣,难道是他说起宝蕊二字,才有了反应?
可现在也没办法验证。
灵海空间是大能父母留给邬夏的保命符,里面放满了夫妻俩千年来得到的好东西。
空间与灵海绑定,怕的就是邬夏修行途中修为难以突破,只要靠这个空间中的法器就可强行续命千年。
灵海空间形态像是个有上百抽屉的中药柜,每个抽屉又是独立的空间,其中分门别类的装着修行所需之物。
眼下法器天才地宝都不是急需,邬夏只要藏在其中的几株灵药材就行。
有了灵药滋补,过几日他就能出门晒太阳了。
脑海中一通搜索后,邬夏终于找到了要的灵药材。
闪着银色光芒的药草被取出,邬夏拉起窗帘的举动就显得特别有前瞻性,屋子被映得银光闪闪,跟拍鬼片似的。
把药拿到厨房里熬煮是不可能了,邬夏舔舔嘴唇,干脆直接塞进了嘴里。
入口就是一嘴土腥味,紧接着比黄莲还苦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邬夏眨了眨眼睛,眼角立即飙出两条清泪。
泪眼朦胧中,舌头已经失去了知觉。
邬夏只是机械地嚼着,直到感觉有汁水顺着嗓子眼流下喉咙,他才连汁带叶吞下肚。
“以后坚决不能吃生的!”邬夏发誓。
灵药的效果肉眼可见,吞下没多久,身体里就升起股热气,很快就让人变得昏昏欲睡。
睡意让他只坚持到刷完牙就倒下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期间邬夏连个梦都没做过,他在黑漆漆一片的空间里徜徉,等有意识再度醒来时发现太阳都已经照到了床上。
拉开的窗帘和开着条缝的落地窗都说明早上邬剑波又进了屋子。
“额——”
狠狠撑了个懒腰,邬夏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起。
胸口沉闷的感觉消失不见,僵硬的双腿也变得柔软灵活。
他踮着脚尖几步奔到窗前,刷一下拉开落地窗跳上阳台。
沉疴已久的身体变得轻巧,这让邬夏心情大好,单手杵在阳台边缘笑呵呵地跟花园中浇水的师傅打着招呼。
“是夏夏的声音?”
一楼茶室中与好友对弈的邬剑波竖起耳朵又听了一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