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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京城的米皮好吃。”

小五倒是没有犹豫,接了过来。

寒风袭来,沈妆儿将胡辣汤推到宣循跟前,“这个我就不喝了,你喝吧,”最后将整碗甜酒都给喝下去,原本白俏的脸颊霎时红彤彤的,跟天边的晚霞似的,艳若芙蕖,

“我吃饱了,谢谢你。”将身上的披衫解下递给宣循,眼梢驻着光晕,眼神也有些飘,“我先回去了....”

宣循起身要跟着她,却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沈妆儿捧着发烫的脸颊出了厅堂,小五静静跟在她身后。听雨与容容玩得正尽兴,镖局的人都在,不用担心,她先回房歇着。

她来到院子中,夜风跟刀子似的往脸上砸来,她却不觉得冷,那碗甜酒果然喝得浑身暖烘烘的。

只是吃得饱,腹中有些难受,她打了几个饱嗝,吹了一会儿冷风,身上反而越来越燥,意识也有些混沌,便顺着楼梯往客房走,也不知乏累,还是那甜酒有些醉,她晕乎乎的,倚着楼梯中间的甬道不想动,墙壁冰冷,她将软乎乎的小脸贴过去,竟是觉得十分熨帖,迷迷糊糊笑了起来,懵懵懂懂似个孩子。

朱谦将小五挥退,静静立在暗处望着她,楼上廊庑的灯光柔柔洒落下来,将楼梯铺了一层流光,沈妆儿倚在角落里,曼妙的身子仿佛随风在涌动,脸上泛着红晕,眼神微阖着。

朱谦双手撑过去,将她堵在角落里,“西北的酪浆添了酒,比京城浓烈得多,你竟然敢满满喝一碗?跟喝酒有什么区别?”责备中带着几分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沈妆儿察觉到有人,慢腾腾地转过身子来,背贴着墙壁,眨巴眨眼望着他,懵懂又迷糊,仿佛是认识他,仿佛又不认识,她晃了晃神,小脸皱巴巴,

“我当然会喝酒....”语气十分不满,“我在邬堡时,高兴就喝酒....”

玉指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发现硬邦邦的,推不动,满脸懊恼。

朱谦眼神跟墨一般浓烈,阴沉中带着几分侵略,他从不知她喝了酒会是这般模样,迷糊又可爱,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这娇滴滴的模样,又被多少人看了去?

嫉妒如同烈火在燎原,他喉结滚动着,艰难挤出一丝嗓音,

“我不在时,不许喝酒....”怕旁人欺负她。

沈妆儿听了这话,樱桃小嘴撅起,眼尾挑高,一副你是谁的模样,纤指蹭蹭往他胸口戳了几下,光洁的下巴泛着粉红的光高抬着,略有几分趾高气昂,只可惜那手指软哒哒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仿佛是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很不好惹,沈妆儿满腹的不满,皱着秀眉,不欲理他,扶着墙踉踉跄跄往上走,才迈开一步,脚下踩空,差点滑倒。

朱谦赶忙扶住她胳膊,“小心,你在第几间,我送你去。”

沈妆儿脑海浑浑噩噩,茫然看着他。

楼下传来小五闷闷一声,“甲字第三间...”

两名大内暗卫拦在他跟前,他压根上不去,这其中一人还曾是他的师傅。

沈妆儿察觉到男人温热的手掌,只觉那碰触之处跟着了火似的,十分难受,即便醉了,她也带着几分防备,将他的手臂往外一推,

“放开我,不许碰我...”是从未有过的软糯语气,跟撒娇似的。

朱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将醉醺醺的糊涂鬼打横抱起,径直送去了甲字第三间。

沈妆儿轻呼了一声,眼神蒙蒙浓浓的,迟钝地钉在他身上,后知后觉这样不妥,本能挣扎起来,一面双脚扑腾,一面使劲去推打他。

朱谦被她闹腾得险些招架不住,迅速来到第三间,一脚将门踢开,沈妆儿糊里糊涂的,自顾往下钻,朱谦一时没防住,险些跌了她,俯身去托她柔软的身子,却被她扬起的长甲划了下眼睑,疼得他呲牙,

沈妆儿自个儿脑子往门槛磕了下,哎哟一声。

气得朱谦握住那滑腻的腰身,将人给捞起来,转身掩上门,将沈妆儿给压在门板上。

沈妆儿被这么一磕,酒已醒了一半,眸眼满含雾气盯着他,渐渐回过神来,

屋内漆黑一片,他沉沉的呼吸漫过来,仿佛就在她唇齿间纠缠。

沈妆儿十分不自在,试图将他推开。

“你疯了!”

“我是疯了!”朱谦双目猩红,越发欺身过来,能感受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她被逼得脚尖点地,险些撑不住身,嗓音带着几分委屈,“你松开我....”

朱谦钳住她的身,逼得她动弹不得,

暗沉的嗓音从头顶压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三年了,我放不下,任凭谁给我塞女人,我都无动于衷,洗旧的衣裳舍不得丢,穿破的鞋子也舍不得换,你倒是好,左一个相好,右一个赘婿,日子逍遥自在....”

沈妆儿被他强烈的气息灼得睁不开眼,偏过头去,带着五分清醒,五分醉意,

“你不好过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堂堂太子,嫉妒臣子比你逍遥,还要不要脸?”

朱谦却不许她岔开话题,将那张殷红的小脸给掰回来,额尖抵着她,深深吸着气,一字一句道,

“你找的些什么歪瓜裂枣,偏你还宝贝,说都不许人说...”想起刚刚堂下沈妆儿护着宣循那一幕,朱谦心里气得呕血。

灯芒从窗棂铺了进来,沈妆儿适应了黑暗,渐渐能看清他的轮廓,那张面具已被撕下,露出那张轮廓锋利的脸,眼神跟蛰伏的孤狼,狠狠侵蚀着她。

她面不改色道,

“哪个都比你好!”

朱谦呼吸顷刻粗重,不服气道,“你说,哪儿比我好?”

沈妆儿慢条斯理道,“能给我捶肩,能给我按摩,还能替我揉脚,更重要的是,从来不会给我气受,不会动不动就将我逼在角落里...”

朱谦身子一僵,手中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些。

沈妆儿得以喘口气,干脆将他推开一步,一面理着衣裙,一面得意道,

“我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便知我想什么,再想方设法与我送来,哪会像某些人,自以为是天潢贵胄,拿着鼻孔瞧人,仿佛天底下没男人了,非他不可,说句实在的,哪怕真没男人了,我也不要他....”

樱桃小嘴一开一合,每一个字都万分刺耳,

“清晨醒来先问我想吃什么,一旬不带重样的,”沈妆儿酒劲上头,海口胡诌,越说越带劲,“也没个什么青梅竹马来膈应人,上无婆母门缝里窥人,下无表妹虎视眈眈,最紧要的是,他们愿意做赘婿,以后看我眼色过日子,何须我晨昏定省,伺候祖宗似的伺候旁人....”

每一句话都狠狠戳中了朱谦肺管子,他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哦,对了,”沈妆儿熏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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