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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灯。

光芒冲淡浅薄的灰烟,她看见?灯光下,他眼眸漆黑深邃,唇角稍稍勾起,对她笑,说,“小天鹅,生日?快乐。愿你岁岁有今朝。”

“……”

像一场斑驳梦境,他是其中最深重的一点,逆着光而来。

他切开蛋糕,把最漂亮的那一块放在她面前,是天鹅颈那一块。

说实话,不算好吃,还有点糊味。

但是水梨却一口一口往下咽。

十几岁的生日?,她有蛋糕、生日?歌、愿望。

二十岁到二十七岁之间?,她有无数个完全一样,不值得纪念的灰暗日?子。

二十八岁的今天,她却失而复得了,蛋糕和惊喜。

吃完蛋糕。

他递给她一个模型。

是一个荧光色的斑驳球体,不大,却极为精致,颇有分量。

又递给她一封很重的证书。

她打?开,看到上面写?。

名字:水梨。

编号:QDL723521,所属星座,天鹅座,赤经?20时25分58.05秒,赤纬+38° 21′ 07.6″,视星等+11.14。登记日?期,2022.5.21。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抬起头和他对视,她的疑惑传达出去,祁屹周拍了拍她的脑袋,嘴角往上扬了一瞬,说,“生日?礼物。”

她反应过来,某种结果?呼之欲出,指尖跟着一颤,问,“一颗、星星?”

一颗专属于她的,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星星。

他“昂”了声?,语气?不咸不淡,像是不觉得这是个很稀罕的事。

“……多少钱?是不是很贵?”她拉着他的衣角,问得急切。

他却捏她的脸,说,“我挺有钱的。”

“……”

她低下头,摸着模型凸起的弧度,像大地的震动?脉搏,一跳一跳的,嗓音发涩,“……为什么要送给我星星?”

太贵重了,她不值得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他叫了声?她的名字,“水梨。”

她抬起头,和他对视,“……怎么了?”

“因为,有人化为星星,在守护你。”

“……”

她可?以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

却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真的很想爷爷。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想爷爷可?以在天上化为星星。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想爷爷能在天上,看着她,守护着她,告诉她,别怕,她不是孤身一个人,她其实还有他。

这一刻,世界起了一层雾,透过朦胧的倒影,她和祁屹周对视。

他有一双深情眼,情绪化为沸腾的海浪,透过空气?传来,几乎将她溺毙,又仿佛将她卷起。

她在胸腔共鸣中,不合时宜地想。

祁屹周,他是不是爷爷派过来,救她的……

第74章 [VIP] 74

上天, 是?不是?偶尔会睁开眼看看人间。

要不然为什么祁屹周会到?来在?她身边。

纵然知道?不应该这么想,但是?在?此刻,她吃过的所有苦,都化为静止。

成片的向日葵, 开在?荒芜的废土, 她的养分被肆意掠夺汲取, 却心甘情愿。

祁屹周拍了拍她的头,力道?很轻,哄小孩似的,“不喜欢吗?怎么不说话?”

水梨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 慢慢摇头,有什么又沉又重的东西在?重重踢踏她的胸口。

为什么他能这么好。

为什么他出现在?她的世?界,就像个惊喜, 像她的布洛芬和阿司匹林。

他太好了,好得她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好想像他靠近。

理智像潮水,在?这么个长夜慢慢往下退。

她做了这么久的心理预期, 在?此刻发出咔嚓咔嚓, 分崩离析的声音。

可是?她转眼又想起,七年前的那天傍晚。

天空暗得厉害,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晦暗的天, 像是?末日才有的场景。

他在?之下,却是?耀眼明亮的, 眼里有星星流火, 拖腔拿调的告诉她, “水天鹅,有好消息……”

每一丝气流的运转方?向都清晰可闻, 他应该是?极其高兴的,嘴角勾起,更别?说,好久前就告诉她,有好消息和她分享。

可是?她做了什么。

她都没让他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那一句,我们分手吧。

从?欣喜到?浑身冰凉不过一瞬间。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狠心。

她一贯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她不会主动结束一段关系,只会等着别?人自行退出自己的世?界。

却没想到?在?祁屹周身上会完全颠倒。

又快又准。

她像杀人不见血的侩子手。

他放在?她脑袋上的掌心很温热,他一贯很喜欢牵她的手,像是?什么喜欢牵手的可爱生物。

却也是?这双手,在?她说出分手后,狠狠砸到?墙面上,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缓解情绪。

这么好的他,她怎么忍心伤害。

又怎么好意思,就那么接近他。

水梨喉间发涩,他的手从?她的脑袋上拿开。

手腕滑动间,她看到?了他手背上那个褐色的烫伤,很大块,匆匆上了点药,颜色便显得斑驳。

受伤的手在?这个瞬间,隔着时间,好像重合在?一起,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愧疚和悔意反弹,她忍着鼻酸叫他名字:“祁屹周。”

“怎么了?”他撩起眼皮,看她,问得散漫。

“对?不起……”

眼眶一片温热,呼吸都是?潮湿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种人,越喜欢她的人,受她的伤害越深。

她都无法想象,他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像是?听出了她的语气,祁屹周动作?顿住,月色下,照亮还有着余烬的蛋糕,和蛋糕对?面的他,他眼眸漆黑,似寒潭,站起了身,蹲下,仰头看她,“水天鹅,道?什么歉?”

他这一问,所有的情绪绷不住了,水梨眼前一片雾气,她说,“你的手……”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话,往手腕看去,看到?了那个烫伤,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涂药了。”

他的语气像是?不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事。

可是?水梨却不能说服自己,这不重要,七年的分离,全部因她而起,愧疚悔意,在?这个瞬间,反扑。

她摇了摇头,说,忍着排山倒海的情绪,说,“不是?……”

不是?涂药。

是?我对?你的伤害。

不是?能用一句话就那么带过。

她应该受到?惩罚,而不是?被这么轻飘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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