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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匹。
“上来。”赵东沿一蹬一垮,翻身先上,伸下手。
温芸搭住,被提力,轻跃坐落于他身前。
“坐好了。”赵东沿勒缰绳,夹马肚,“——咴!”
马蹄疾踏,草场的风瞬间裹住耳朵,温芸尖叫,又怕又兴奋。
惯性力让她往后倒,赵东沿硬实的胸口是靠山,稳稳托住她。
失控的速度,倾倒的平衡,颠簸的身体,让她很想抓住些什么。像溺水,一切不在掌控,但于激流猛浪之中,又奋力想要自救。
赵东沿的手,适时握住她。
“别怕。”
两个字,重力千钧,将嘶吼的风声挡于耳外。
温芸侧过脸,“我不怕。”
似证明,似较劲,她稳住重心,尝试拉缰绳。
“右手往前握,身体伏低。”赵东沿:“腿发力,别被颠下去,对,就这样,再低一点。”
温芸大口呼吸,把草原的风吸进肺腑,完成洗礼,带走陈年积怨的浊气。
起先尝试,不得要领,整个人倾斜。
“啊!!”温芸惊恐。
赵东沿手臂如软铁,搂住她的腰肢,重新将人拉回正位。
“我不会让你摔下去。”
温芸心跳剧烈,“会摔的!”
“摔了我给你当垫背,怕什么,我在这!”赵东沿让她重新握缰绳,坚定道:“骑!”
这一刻,温芸感受到比风更强悍的力量。
她定心凝力,收起惶恐的呼吸,按照赵东沿的指令去尝试。
枯草时节,仿佛置身莫兰迪色调的油画中。本是苍凉,可在马蹄声里,硬生生地踏出跃跃欲试的生机。
“我会了!”温芸喜悦,转过头,生动的眼,轻盈的笑,在此刻完完全全给赵东沿。
是他赵东沿的。
男人喉结微滚,胸腔热得要炸裂。
“温芸,你可以做到的。这世上这么多种可能,你不必一条道走到黑,转个弯试试看,风景多的是,都在等着你。”
他说话的时候,随着马儿的颠簸,个个带颤音,字字撞进温芸心口。
幸好风大,可以伪装她的澎湃情绪,“你是带我来看风景的吗?”
赵东沿饱满的额,英俊的脸,目光虎虎生风。
“看个屁风景。”他挑眉笑,“最美的风景在这呢!”
下一秒,温芸的腰肢被扣紧,没有选择地倒向了他胸口。
难以形容的感觉。
就像一只泥娃娃淋了雨,残成烂泥,又被捧起,重塑,在烈日粗暴地照射里,怯懦地萌出了点点新芽。
这种感觉将温芸的心填得满满当当,来她心房做客的,有辽阔的草原,沸腾的风,明朗的小镇阳光,以及还没踏进心门,只在门口礼貌观望,却依旧恣意热烈的赵东沿。
天色渐深如幕布,零星点缀,是不听话早到的观众嘉宾。
温芸还想骑马,赵东沿不让,理由简单粗暴,“你刚骑,时间太久,腿根疼。”
温芸说:“我不疼,我还能跑。”
自证往前冲了十米,转过身,对赵东沿扬高下巴。
赵东沿没搭理,但神情怎么看都是受用的。
温芸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对这里不熟,地方你找,单我买怎么样?”
赵东沿一怔,然后猛地连点三次头。
温芸笑,歪着头看他。
180往上的大男人,竟也能和“乖”字完美融合。
温芸想,吃吃吃,必须吃,吃多少她都愿意买单。
两人相视一笑。
但很快,赵东沿的笑意凝固住。
温芸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看向身后。
不远处,黑色越野不知蛰伏在暗处多久,庞大的车型,像静默捕猎的兽。
程岭墨一身黑色大衣,慵懒靠在车门。
他的目光包裹住温芸,乍一看,是平静体面的礼貌,再细看,却镇压着拷问与占有的欲望。
“温温。”低沉的声音被风送近,程岭墨冰冷道:“到哥哥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最爱的两男一女就要来辽~!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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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芸(4)
白芮的米粉店生意真好,晚八点仍坐了很多人。
店里的招牌是牛杂粉,手工米粉粗细得当、适口。秘制调料是精髓,一勺浇在骨头汤里,再撒上一把葱花和辣油,直击灵魂。
温芸专心品尝,也不管对面的人有没有动筷子。
她吃她的,低着头,吃得酣畅淋漓。
一碗吃完,她扭头,对着收银台前的白芮晃晃手。
这是又要吃两碗。
白芮白眼,“胖死你。不给。”
程岭墨皱眉,“怎么做生意的?”
温芸的声音盖过他,“你吃吗?不吃给我吃。”
她端过程岭墨的米粉,眼都不眨。
门口,邬源推了推赵东沿,“沿哥,你情敌的质量相当高。”
赵东沿不耐烦:“情什么敌,那是她哥。”
“我靠,这么刺激。”
确实刺激。
即使非血缘,但伦理道德,哪个字都是悖论。
温芸拒绝赵东沿的时候,给的理由是他长得有点匪。
连凶一点的都怕。
可对程岭墨,刀山火海,偏向虎山行。
这边。
温芸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米粉,又意犹未尽地端碗喝汤。
海碗大,完全挡住她的脸。
半分钟的“咕噜咕噜”声,温芸放下碗,紧接着,程岭墨伸过来的手,用纸巾温柔地贴在她嘴角。
嘴角有一滴很淡的辣椒油。
擦拭干净,程岭墨收回手。
温芸心里一阵绞痛,强撑两秒,望向他,淡淡问:“哥,您亲自来给我送喜帖的吗?”
程岭墨目如点墨。
“大可不必。”温芸说:“届时我会准时参加。”
“温温。”
“别这么叫我,不合适了。”温芸说:“你是有妻子的人了,要叫我妹妹,或者温芸。”
程岭墨被这些话扎得都是满身血洞。
不远处的某东沿忍不住笑起来。
他转头,抛了个赞许的眼神。
还行,能怼回去,有出息。
温芸像是感知到注目,也转过脸。
四目隔空,轻轻相碰。
她先慌乱,一秒闪躲。
程岭墨紧抿薄唇,忽然低声问:“身上的伤还疼吗?”
慢慢的,温芸偏过脸,眼底发酸,最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