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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啊。娘亲忘了吗?船坊与庄园里有许多女管事。”
奚新雨:“咳咳……”她抵唇缓解尴尬, 又继续道:“娘亲的意思是,你还没接触过喜欢的女孩子。唔……碰上喜欢的人是好事,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 如果你发现对方并不喜欢你, 有时候, 放弃也不失为一种成全,懂吗?”
说完这段, 奚新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她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有某些情感天赋, 所以即使没有谈过恋爱,也能根据自家崽子的情况,给出如此成熟可靠的意见。
如果任由齐念和陈瑞淼像原本轨迹一样发展下去, 即使能在一起也肯定是一对怨偶。奚新雨可无法接受自家这么优秀的崽子在未来陷入情感漩涡, 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如今趁着齐念对陈小郡主还未深陷, 她这个做人娘亲的拉一把, 可谓是及时又妥帖。
哪知齐念此时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他还未回话,窗外突然传来“扣扣”两声。母子俩瞬间转过头去,齐念蹙眉,喊道:“谁?”
下一刻,沈桐翻窗而入,轻巧落到地上,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齐念眉目重新舒展,喊道:“师父。”
“嗯。”沈桐面部表情僵硬,似乎有些不自在。
奚新雨挑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桐答道:“……在你问齐念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的时候。”
齐念有些尴尬:“师父……”
沈桐转身看他,突然道:“不用在意那些无关紧要,如果你真的遇到喜欢之人,尽管尽力争取。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无法圆满。”
齐念:“……???”
今夜是怎么回事?怎的娘亲和师父都把话题往无关的人身上扯?
奚新雨很不高兴:“齐念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
沈桐难得固执与她作对:“一日为师,终身为……咳,终身为父。我自然也关心他的婚事。”
奚新雨冷哼:“你也知道你是他师父,你就教他去纠缠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你觉得合适吗?”
沈桐抿唇:“……不试过,怎么知道那个人最后不会喜欢自己?”
齐念挤在两方中间,第一次有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一会看看最爱的娘亲,一会看看敬重的师父,弱弱插进一句:“可是……我并没有喜欢谁啊……”
这声音实在太小,自动就被两个上头的人忽略。
奚新雨瞪着沈桐:“如果一开始就选错人,越努力,只会错得越离谱。”
沈桐:“感情没有对错之分。”
奚新雨拍桌子:“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沈桐看着她,突然使出一招杀手锏:“……你谈过感情吗?”
奚新雨头脑一空,直接愣在原地。
沈桐声音不大,清冷寡淡,气势上却步步紧逼:“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面对他的迫近,奚新雨不由后撤一步。在她想出辩驳字眼前,沈桐抢先道:“可是我有。”
奚新雨:“……你有什么?”
沈桐看着她:“我有喜欢的人。”
奚新雨:“……”
这就是经历过的人更有发言权吗?如果不是时空不对,奚新雨都想站直给他敬个礼。
瑞思拜。
她转头避开沈桐灼灼目光,轻咳两声掩饰:“行……你赢了。”
沈桐闻言,唇角微弯,居然罕见露出一点笑意。
齐念从愣怔中回神,见自家娘亲和师父的战争已经结束,暗暗松口气。他下意识擦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趁机转移话题:“对了师父……”
他问:“你今夜……应该不是专程来教导我的吧?”
沈桐想起正事。他从怀中拿出两张纸,递到奚新雨面前:“‘物证’已经准备好,为保谨慎,我觉得应该让冷宫那位看看。毕竟,她是当年亲眼看过那封书信的人。”
奚新雨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后接过纸张,大致浏览一遍,随后收起:“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带去给宛嫔。”
齐念自觉化身沈桐的小崇拜者:“有师父在背后帮忙,潘家旧案很快就能了结。”
沈桐看着他:“我没做什么,到时候……真正要犯险是你们两人。”
齐念笑:“齐斌母子哪里会是我和娘亲的对手?师父尽管放心,等我们好消息吧。”
沈桐颔首:“嗯。”
奚新雨开口:“没其他的事了吧?”她开始赶人:“天色不早,都回去吧。夜里皇宫守备增强,都小心些。”
沈桐与齐念同步点了下头,随后一前一后,从窗户翻出去。小孩武功路数本就是沈桐教导,两人连翻窗姿势都如出一辙。奚新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某处莫名被触动。
察觉到冒出的奇怪情绪,她连忙按住嘴角,随后简单洗漱一番,躺到床上。
这天夜里,她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同帐上两只双飞燕眼对眼互瞪大半个时辰。
“沈桐有喜欢的人?他这个闷葫芦……喜欢谁?”
“嘁,想来他也同齐念差不多,人家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不对,我这不是连齐念一起数落进去了么?呸,我家齐念那么优秀,陈小郡主不喜欢他……那陈小郡主该不会是个瞎子吧?年纪轻轻的,还挺可怜。”
“……沈桐似乎也没那么差。”
“……”
第二天,冷宫。
宛嫔看着奚新雨眼下青黑,关心道:“近来睡得不好么?”
“不妨碍。”奚新雨敷衍,快速将怀中纸张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宛嫔接过纸张,细细查看其上内容。越往下读,她就越是难以自持:“这,这是……那恶人终于认罪了?这……”她捏着纸张的手越来越用力,整个人肉眼可见激动起来。
但下一刻,奚新雨一句话戳穿她的幻想:“不是。”她拍拍宛嫔后背帮她冷静:“这是我们伪造的。”
“……伪,伪造的?”宛嫔陷入空虚的茫茫然中。
奚新雨点点头:“你当年看过那封被伪造的书信,可能察觉出这认罪书同那封书信有什么差别?”
宛嫔呆愣许久,突然就明白她的意图。她回过神,认真观察起纸张。但这一次,她的注意力不再落于文字,而是放在纸张的种种细节之上。
作为当年京师第一才女,她也是刚会说话就开始背四书五经的狠人,加上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当年种种,勉力回忆一阵之后,她开口道:“这纸不对,太新了。那封书信发黄,似乎是用很旧的纸书写。而且……这手感也不对。书信很脆,像……像浸过水!”
奚新雨将这段话牢牢记下,又问:“还有别的吗?”
宛嫔将纸张递回去,摇摇头:“没有。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