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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林松青是怎么在这待下去的,还听说一待就待了快七年。
不过转瞬想起,林松青用的还是几年前的按键手机,他之前仔细瞧过,那手机背后的银盖都给磨花了,看着用起来也非常麻烦,但林松青好像就丝毫不在意,依旧在使用着。
其实他很想给林松青换上一部新的,但以对方的性子肯定不会接受他的好意。而且对方一天下来摸手机的次数五指都能算出来,偶尔见他拿着手机也只是在接电话聊家常,所以这想法只好被他深埋在心中。
敖皓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发呆,看着院子同外面泥泞的山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也不确定自己对林松青产生的异样感觉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自己对对方有性欲,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平时只有在晨勃才会立起的阴茎,居然也会有令它兴奋的人物出现。
在感情方面敖皓是个二愣子,何况他也没喜欢过谁,所以就暂且归为是喜欢吧。
敖皓这段时间把林松青的生活习惯给摸了个大概,林松青每天中午都会回院子里做饭,等吃完饭就会回屋午睡,午睡后又去学校。这三点一线的日常琐碎,敖皓偶尔也会参与其中。
见尘土飞扬的泥路上突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敖皓下意识地扬起嘴角站起身,结实有劲的长腿矫健地走到院门口,心中千言万语,面上却只说了一句,“今天这么早回来。”
林松青对他这热情的态度显然还是不习惯,他怔愣了下,眼睫微微煽动,碧蓝色的眸中闪过无措。旋即他偏过头,垂眸淡淡应了声嗯。
“今天吃什么?”敖皓见此也不恼,看着林松青绕开他走到木梯下,视线随着他扭头又问:“我也会做饭的,不白吃你的。”
“不用。”说完他缓步走上木梯,在打开门上锁的同时,他扭头看向站在院子里的敖皓,对方正抬头看着他,与他对上视线后又是灿烂一笑。
又是这个笑容,他讨厌这个笑容。
回忆里的那群人也总是这样笑,在欺负他之后;在炫耀欺负他的成果时,脸上洋溢的就是这种能感染人的笑意。
林松青强忍心中异样收回视线,冷声道:“我收拾完会出来下面条,你要饿就自己先煮。”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接受了他蹭饭吗!
敖皓憨笑起来,又道:“我想吃面条,所以我等你!”
林松青转身进屋,将门轻轻关上后,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
他看不懂敖皓,不解他为什么同自己印象中不一样了。不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热情,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可他身上又有什么是对方想要的呢?
林松青将帆布包挂在门上的挂钩上,走到窗边提起热水瓶想倒杯水喝时,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新热水瓶上。
新热水瓶里也备着水,他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热水瓶提起,接了杯水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水早就凉掉了,他扭头看向窗外被风吹得摇摆的树枝,上面的枯黄树叶正迎风下落。
他觉得最近太反常了,无论是敖皓还是他,都太反常了。
第六章
林松青下楼简单下了锅面条,方才他在洗菜时下意识地将菜放在案板上,待他拿起菜刀才猛地想起奶奶已经不在了,他无需再将菜切得稀碎,也无需再用剪刀剪面条了。
这些习惯已然刻入骨髓,他改不掉的,不管他多少次回神,他都是下意识地遵从着习惯照做。
“还有吗?”敖皓大口喝完碗里的汤,抬头看着林松青慢条斯理地夹起面条放入口中,再是细嚼慢咽的。
看到这么好看的吃相,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憨笑着又说:“我饭量很大的,因为运动量也大,所以我每次都吃很多。你应该不介意吧?”
林松青没抬眼看他,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对方饭量很大,如今心中毫无波澜,早已没了第一次见到那粗鲁吃相时的震惊。
他等嘴里的面条咽下去,才淡声说:“还有,你全盛了吧。”
敖皓一听赶紧点头起身,他低头看向林松青,见他碗里的面条还剩小半碗,不由问:“那你呢?你不吃了?”
“一碗就够了。”林松青抿了口汤,放下碗淡道。
“啊?”敖皓瞧着对方那精壮的身板,虽看着不瘦不壮,但身上也是有肌肉的,毕竟他曾不小心偷看过,所以这有肌肉不多吃点怎么行?
于是他语气颇为抱怨又道:“虽然一直这么说你可能会烦,但不管说了多少遍我还是要说,你还是多吃一点吧,就你这身板我能一下干倒十几个。”
嘴里还喃喃着:“不多吃点怎么行,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但恶霸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是在山村里。这缺乏法律知识的地方,要是以后挨欺负了怎么办?”
林松青闻言抬眼看他,那浅蓝色的眼瞳里好似有什么魔力,对视上直接令敖皓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林松青不习惯与人对视,忙又垂头看着碗中的面条,沉声问:“你是在担心?”
“是啊。”敖皓拿着碗走到小厨房里,看着锅中的面条问:“你真不要了?那我全倒我碗里了啊!”
林松青没应声,他心中苦涩,薄唇轻抿。
他竟会担心?又为什么要担心?他之前担心过吗?
林松青清楚地记得敖皓对他被霸凌时那漠然的眼神,每回都是一瞥就转身离去,回回都对那群人的恶行视而不见。如今却对他说担心他,这要他怎么相信。
人是会变的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对那群人所犯下的恶行深感厌恶,哪怕是已经过了十二三年也从未改变。
敖皓见人不理他,心里也已经习惯了,他将锅里的面全倒在自己大碗中,又顺手将锅给刷了。
等敖皓吃完后林松青也吃得差不多了,他看着敖皓摸着自己那结实的腹部,起身拿起敖皓面前的碗筷,闷声走到小厨房去洗。
期间敖皓也跟了上来,他笑嘻嘻地说:“下次我洗!每次都是你洗多不好意思啊。”
林松青没理他,白皙的手上攥着海绵,一遍又一遍地就着泡沫擦碗身,最后才冲洗掉碗上的泡沫。
见对方不说话,敖皓也闭上了嘴。
一直看到林松青关上水龙头,轻轻甩掉手上的水珠,从一旁的抽纸上抽出一张擦拭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他才出声问:“你在这多年不无聊吗?”
“不会。”
短短两个字就将敖皓提起的话题给终结了,敖皓撇了撇嘴,看着林松青绕开他走后那挺直的背影,又道:“刚吃饱先别上去睡觉吧!就在院子里休息会儿,说说话也行啊!”
林松青身子一僵,他垂眸,淡漠地回应:“没什么好说的。”
敖皓大步跟了上来,凑到林松青身侧笑说:“哪里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