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夫人说一声,郎君差我把西院儿的账目拿来了,顺便带着西院儿的人与少夫人见见。”桃色衣裙的女子说着,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元宝立马皱起了眉,刚要开口,被身后的绿娆扯了一下。

“劳姐姐走一趟了,只是少夫人身子不适歇下了,这账目便先交于我吧,至于认人,等少夫人身子便宜了再说吧。”绿娆面上含笑,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你算什么?这账目如何能交于你,若是出了差错,郎君怪罪下来,你们谁能担着?”春芍面露不屑道。

绿娆面上的神色未变,“姐姐若是信不过我们,那这账册便先带回去吧,等少夫人醒来,我会去寻姐姐的,届时再一并请安也成。”

“你这嘴一张一闭,便是要哄我们白走一趟?我们都是在郎君前院儿伺候的,哪来那么多功夫来回?今日郎君既是吩咐了我们来,我们自是要见到少夫人的,这册子,我也得亲手交给少夫人,你去通传一声。”春芍颐气指使道。

“你口口声声都是郎君,莫不是忘了,这西院儿之事都是少夫人做主的?”元宝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怼道,下巴扬得比她还高。

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打断她们的争执,“两位姐姐莫怪,实在是前院儿的事离不开手,,我是秋莹,与春芍同是伺候在郎君书房的,春芍性子急,冲撞两位了,我替她跟两位姐姐赔个不是。少夫人既是歇下了,我们便在这儿等等——”

春芍哼了一声,“等什么等,郎君身边此时无人伺候,你我哪有功夫在这儿耽搁?”

她说罢,又瞧向元宝,不屑一顾道:“后院儿是少夫人做主不错,但是我们是在前院儿伺候,再者,我们是先少夫人的婢女,先少夫人故去,郎君和小郎君便是我们的主子,我自是以郎君为先,你若不是不服,便让你家娘子来与我说。”

“你——”元宝气得脸红,恨不得打她一顿,好让她嚣张不起来!

只是,话到用时方很少,笨嘴拙舌的,竟是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本夫人与你说什么?”一道清淡至极的嗓音插了进来。

沈兰溪靠在门边,双手环胸,便是披头散发,在这日光下也美得让人惊心,只是面色算不上好。

“是说你仗着先少夫人的势,言行无状,不敬主人?还是说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欺负本夫人身边的人?”沈兰溪说得缓慢,视线落在她身上,不挪一寸。

春芍脸色难看,刚要开口,秋莹扯了扯她衣袖,带着她行礼。

“奴婢秋莹,见过少夫人。奴婢与春芍一同伺候在郎君书房,这是阿年,是郎君身边的小厮,这几人负责前院的洒扫。先少夫人去后,郎君便不常回西院儿,所以把人都调到了前院儿伺候,只留了阿芙姐姐看顾着西院儿,昨夜未曾见,郎君便让奴婢带他们来见过少夫人。”

“见过少夫人。”众人一同行礼。

沈兰溪扫了一眼,凉声道:“我问你这个了?”

她还没这么好糊弄。

那春芍是个仗势欺人的,这个叫秋莹的却是心怀鬼胎。

“郎君身边离不得人,春芍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无意失了礼数,还望少夫人见谅。”秋莹道。

沈兰溪没应,目光淡然的瞧着她。

秋莹也瞧着她。

“问你话了吗?她是突然哑了?”沈兰溪突然厉声呵斥道。

秋莹面色僵了僵,脸上火辣辣的。

“奴婢春芍,无意失了礼数,还请少夫人见谅。”春芍不情愿的道。

沈兰溪轻笑了一声,摆了摆衣袖,“回吧,你们既是郎君身边的人,那便好好伺候郎君。”

秋莹瞧向春芍怀里的账册,“这册子——”

沈兰溪已经转身进了屋,扬声唤人,语气盛怒,“元宝,备水!”

这澡,沈兰溪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光是水便换了三回,身上的皮肤被她擦得通红,瞧着都渗出了血点子。

元宝瞧着都疼,自责道:“娘子别气了,都怪婢子不中用,那俩人若是再敢来,婢子替您用大扫帚把她们轰出去!”

她口舌不行,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

沈兰溪脸色依旧难看,她一想到昨夜用了刚被旁人用过的东西,便觉得一阵恶心。

沈氏说祝煊后院儿没有侍妾通房,更是常宿在书房,她便信了他是端方持重,身边无人,哪知道是她想少了,那混账竟是将人留在了书房,也不知昨夜一次,她会不会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脏病!

晌午,祝煊才听阿年说了这事,一开门,便迎上了刚出浴的沈兰溪,她身上的香气滚着热浪扑鼻而来,与他身上的冷寒相撞,他受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沈兰溪瞬间黑了脸。

她还没说他脏呢,他竟还有脸打喷嚏!

“备水!”沈兰溪气得折身往回走。

元宝急忙小声劝,“娘子,不可再洗了,该破皮了……”

“脏了!”沈兰溪气道,走出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扯着手腕拉到了身边。

祝煊这才瞧见,她里衣下的肌肤不似昨夜那般凝脂如玉,一片深红下泛着痕迹,足以想象到方才是被主人如何擦洗过。

“不脏,很干净。”

沈兰溪此时瞧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是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她抽了下手。

祝煊顺势松开她,与一脸忐忑的元宝吩咐道:“去摆膳。”

元宝看了一眼沈兰溪,见她没说话,便行礼退了出去,脚下生风,逃也似的。

门合上,祝煊才问,“阿年与我说,春芍今日出言顶撞你了,可有此事?”

沈兰溪脸沉着,闻言冷笑一声, “怎么,郎君是要为她说情?”

这话也不知是在作践谁,刺耳的厉害。

祝煊皱了皱眉,“春芍和秋莹虽是澄哥儿他娘留下的女婢,但卖身契还在府里,西院儿是你做主,下人犯错,你惩治便是,何故生这般气?”

他说着,眼梢瞧见她湿濡的发,去拿了巾帕给她,“身子可还难受?”

沈兰溪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他这句噎了回去,一时间竟是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把头发绞干,天冷,容易着凉。”祝煊瞧见她拿着帕子不动,催促了一句。

沈兰溪敛了敛神色,努力挤出一点女儿家的娇柔来,造作道:“我手酸,郎君可否帮帮我?”

祝煊一怔,注视着她,眼神清凌无波。

他沉默几息。

沈兰溪眼里闪过几分了然,准备往回收收试探他底线的爪子。

她递出去的巾帕刚收回半寸,却被他伸手拿走了。

在沈兰溪略显诧异的神色中,祝煊面色如常的起身站在她身后,细细的用帕子包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沈兰溪垂下眼睑,咬了咬唇,又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