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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就会打趣我。”沈清妍笑道。
沈又容看着沈清妍这般幸福快乐的样子,笑意微微收敛,“只可惜是个侧妃之位。”
沈清妍笑意也淡了些,道:“也就大姐姐会说可惜,便是姨娘,也还念叨着说有个侧妃之位就是开了天恩了。”
沈又容问道:“那你后悔么?”
沈清妍沉默片刻,道:“虽然只是个侧妃,可是他没有正室啊。况且我们年少相识,他会对我好的。”
沈清妍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这是我的选择,即使错了我也认。我喜欢他,那我就要同他在一起,人只有一辈子,要活得尽兴才好。”
沈又容看着沈清妍,一瞬间无比羡慕她,她真洒脱,喜欢谁,就要同他在一起。
而我喜欢的人呢,沈又容想,我一辈子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京郊别庄,纪琢站在屋檐下,看着蒙蒙细雨无声地浸润满院荒草。沈朔从那边大踏步过来,浑身萦绕着低沉的气息。
“怎么了?”纪琢问道。
沈朔看着他,“陛下要让又容进宫,有这回事吗?”
“这件事啊,”纪琢声音平静,“他不是想让你妹妹入宫,只是为了试探我罢了。”
沈朔皱眉:“当真?”
纪琢将当日情形简略地讲了讲,沈朔眉头舒展开,忽然又想到什么,看向纪琢,“你…..你明知又容就在屏风后头,还能说出叫她入宫的话,她听见了,心里得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然呢?”纪琢神色冷淡,“陛下一直对我心存忌惮,多少年来,不管我如何的深居简出,他的猜忌之心丝毫不减。宫宴之上,有人看见了我与你妹妹见面,他知道了,自然要出手试探一番。”
他真冷静,冷静地近乎无情。沈朔心情复杂,“那陛下可试探出了什么?”
“应当没有。”纪琢想,不然陛下不会这么轻轻放过。
纪琢忽然看了眼沈朔,问道:“你妹妹病好些了吗?”
“已经退烧了,”沈朔道:“目前只在好好养着。”
纪琢应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开口。他不贯将自己的感情想法显露与人前,哪怕是对着沈又容的亲哥哥也不想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越关心沈又容,越能得到沈朔的信任。可有些话就是说不出来,正如有些人,也要好好藏起来。
“她一定吓到了。”纪琢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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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少哈,明天尽量多写点
第37章
五月里已经渐渐热起来了,丫鬟们换下绸缎棉布,换上了轻薄的衫子。正是端阳节,府上处处焚烧艾叶,杜鹃一早起来,就见自己做的香囊系在沈又容腰间,又跟画眉一块搓五彩绳,剪成一段一段的给小丫鬟们系上。
沈又容在里间坐着,打理一丛新摘下来的蒲苇。
杜鹃在外头跟小丫鬟们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话,进来回道:“铺子里的节礼和上一节的账本送来了。”
沈又容把插着蒲苇的青釉瓷瓶放在窗边,道:“拿来我看看。”
杜鹃将账本呈上去,道:“上一节,属玻璃铺子里的入账最好,京城权贵人家赶着要玻璃摆件,长公主府更是财大气粗,说要拿玻璃装窗子呢。”
沈又容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道:“玻璃装窗子是不错,又干净又亮堂。看其他宗室会不会争先效仿,到时候连府上的窗子一起换了。”
沈又容将账本交给杜鹃,道:“玻璃铺子红火,预备着在东市开第二家店罢。这第一家店我打算给三丫头,一来玻璃方子是她的,二来算是为她添妆。”
杜鹃称是,上前收了账本,锁在了柜子里。
沈又容揉了揉眉心,道:“叫摆午饭罢。”
画眉即刻吩咐出去,不多时几个婆子抬着食盒进来,各色菜品摆了一桌子。
沈又容病后胃口就不大好,总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吃不去下去饭食,人自然消瘦。后来沈朔送来几个厨娘,一位来自蜀中,小炒做得是一绝,一位来自江南,最擅长药膳,汤煲得最好,还有一位是宫里的厨子,面点做得格外精致。
连沈英都说,难为你哥哥能天南海北地搜罗来。
沈又容打眼看那一桌子菜,就觉得没甚胃口,杜鹃好生相劝,沈又容才拣了几样菜到里间榻上吃,剩下那些烧鸡肘子蒸鱼蒸肉都给丫鬟们分了。
里间小几上,只有几样时令菜,譬如槐花炒鸡蛋,笋丁炒腊肉,又一道粉煎排骨,一旁白玉碟子里搁着两半滋滋流着红油的鸭蛋。沈又容就着鸭蛋用了半碗鱼片粥,鱼片爽滑,鸭蛋鲜美,令人赞不绝口。杜鹃画眉看着,又哄着沈又容每样菜都夹了几筷子,这才放下了。
沈又容用罢饭,杜鹃画眉同小丫鬟们一起在抱厦里用,等都吃完了,才有回来伺候沈又容。
沈又容临窗翻书,画眉奉了茶来,沈又容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吃着比今年的新茶还清甜呢。”
“就是今年的茶,”杜鹃一面归置东西一面道:“听说今年春天,茶园那边雨水不调,明前茶雨前茶都不大好,这是最后一茬了,再要新茶只能等秋茶了。我还想着实在不入口,要拣陈茶来吃,不想这最后一茬的茶,姑娘倒是吃中了。”
沈又容笑了笑,忽听得门帘响动,原来是沈朔走了进来。
“你还没有午睡?”沈朔走到椅子上坐下。
沈又容道:“还不困,这一天天的,左右无事,除了吃就是睡呀。”
沈朔笑了笑,道:“能吃能睡才是福。”
沈朔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前几日送来那几个厨娘,可还好?”
“很好。”沈又容道:“谢谢哥哥。”
沈朔笑了笑,心说你该谢的人可不是我。
“对了。这两天家里乱,父亲下了狠手整治那些嚼舌头的下人们,连老太太院里都发落了个老管事。你若闲着无聊,不如去庄子上玩几天,这时节,樱桃,香瓜,鲜桃都熟了,你也去吃个野趣儿。”
沈又容来了兴致,沈朔见她有意,继续道:“你只管舒舒服服地出门,剩下的事我替你安排。”
“那敢情好,多谢哥哥。”
两人议定,说好出门。杜鹃画眉都很期待,她们出去的时候少,去庄子里的时候更少。依稀只记得哪一年跟着老太太去过一处庄子,天地广阔,可比府里舒坦多了。于是两人忙忙的开箱笼挑拣衣裳,打点行李,忙活了许久。
第二天,沈朔准备了车马,几大辆马车,沈又容与杜鹃画眉同坐一辆车,一些婆子丫鬟做一辆车,剩下的车里都装了行李,一齐往京郊庄子里去了。
到了庄子里,远近都是田地,望去绿油油一片,到了视线尽头便与天相连。就是庄子里的屋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