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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上手教她,而是站在那指导, 但这样的方式却很适合阮听雾, 她滑雪的底子还有那么几分在, 梁宴的指导帮她复习了滑雪的基本操作,没过多久她便能稳当地滑了。
小姑娘弯唇笑起来, 从高坡往下, 还挺英姿飒爽。
梁宴又陪她滑了好一会,直到那个滑雪教练过来。
“滑得不错啊。”滑雪教练是个年轻的外国男人,中文说得不错。
“还行。”梁宴轻扯了下唇角。
他教的,能差到哪去。
“好的, ”滑雪教练朝正在滑雪的小姑娘招了下手:“过来。”
梁宴顺势朝阮听雾扫了眼。
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滑雪服, 好像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高了些。他以前觉得她就是一小猫,今天和她滑了挺久雪,倒是没看出来挺倔,不会的动作重复个十来遍的也不嫌烦。
“教练好。”阮听雾朝外国男人弯了下唇。
她其实私心希望滑雪教练如果能一直不出现就好了, 但该来的迟早会来, 该走的也不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今天能和梁宴滑这么久的雪,她已经很满足, 但人总是贪心不足,尤其在梁宴这个人身上, 她无端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期盼。
但这些期盼像早晨凝固在绿植叶片上的水珠, 稀薄日光浅淡一晒,一瞬间便消弭得不见踪迹。
梁宴朝她抬了下眉, 闲闲道:“教练带你, 我先走了。”
“好, ”阮听雾唇角微微抬起:“我会跟着教练好好学。”
梁宴闷声笑了下,从B区往A区的方向走,背影很快消失在大片雪域里。
阮听雾看着他背影,既难过又开心。难过的是他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再陪她,开心的是他陪过她一段短暂的时间。
外国教练带着她学了起来,一学就是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她今天体力倒是不错,学了很久也不觉得累。
她想,或许是实现了一个小愿望的原因。
今天,梁宴不仅和她一起滑雪,他还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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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晚上在滑雪馆吃晚饭,梁宴没和她一起。她不紧不慢吃完,抿了口水润下有点干燥的唇,离开餐厅往外走。
梁宴正和他一群朋友闲聊。
阮听雾便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等他,疲倦感缓慢地涌进身体,她没精力玩手机,便坐着闭眼休息。
“今天滑了一下午的雪,草,真挺爽,这滑雪馆真没白建。”
有人应了声:“樊少爷是真阔气。”
“樊少爷只想和宴爷一块滑雪,哪知道宴爷不给面,鸽了他一场比赛,真给那小朋友当起滑雪教练了。”
梁宴散漫道:“这不意外么,你家滑雪教练不守时。”
“是是是,我妹可能和他说错时间了,他之前都挺守时的。”
忽而有人提议:“宴爷你那纹身馆最近在圈里真挺火热的,今天你们家纹身师单子多不多,排到哪天了?”
“都明年了,”梁宴说,“怎么,你想插单?”
“谁不想插单,要真等那不真等到明年了。”
梁宴:“行,微信推你,你自己联系他。”
“好啊,感谢,”那人笑了下,“大家是真没想到以前都没什么人投资的纹身馆,现在能做成这样,要我说梁宴眼光毒呢。”
“行了,别吹。”梁宴兴致缺缺,他一向没什么耐心,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樊家那位问:“我今年还想开家滑雪馆,梁宴,待会能一起帮我选个址吗?”
“行。”梁宴应了声,视线左下方忽然闯进一团模糊人影。
路灯是那种白炽的光,那人闭了眼,穿了件白色棉袄,光浮在脸上,单看五官并不算太乖巧的长相,灵巧狡黠更甚。欣长的眼睫翕在眼睑下方,她好像有点冷,双手都放在棉袄口袋里,脑袋垂了下来,乌黑长发也随之往下垂。
她在等他。
梁宴滚了下喉咙,忽然改了口,“改天吧,”他往阮听雾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待会得送那小朋友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樊正笑了声,“我随便叫个人送她回去就行。”
“也行。”梁宴道。
他偏头看阮听雾一眼,抬步走到她坐着的长椅面前。
“阮听雾,走了。”
人没动一下。
“……”梁宴扯了下唇角。
又连着叫了两次。
人还是没动静,最后。
“听雾。”他居高临下,懒懒散散咬出两个字。
眼前人缓慢地睁开眼,醒了。
阮听雾抬手揉了下眼角,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刚一睁开眼,便对上男人要扯不扯的唇角。
“得去掉姓,只叫名才愿意醒是吧?”
“嗯?有吗?”阮听雾恍惚地记起刚才的情景,脑袋有点混乱,她摇着头起身:“没,连名带姓叫我都行。”
“都行,”梁宴看她一眼,“只是不应?”
可能是刚睡了会,阮听雾腿有些发软,刚站起来便重新坐了下去。抬眼,才发现现在她和梁宴距离莫名的近。
男人眼皮很薄,看人的时候总是自带几分漠然和疏离,但此时因着距离近,白光照着,他眼皮子深邃,长眉往上微扬,看上去便好像减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张扬的浪荡。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薄唇又扬了下:“嗯?”
阮听雾心脏跳得飞快,抬头朝他看了眼,蹦出一句话:“对,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叫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身边的人都不连名带姓叫我,我表哥也只叫我后面两个字。”
说完,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眼睛说:“我们又不是陌生人,只有陌生人才会连名带姓地叫。我同学都不会这样叫我。”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阮听雾低了低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的反应。她抓着棉袄一角,睫毛掩盖住情绪。
“我们不是陌生人?”
他像是在反问她。言外之意好像就是他和她只是陌生人。
阮听雾拨了拨指心,眼神慌乱又无措。
她咬出一句话:“你说是就是吧。”
梁宴笑了声:“刚刚怎么没这么听我话?叫你那么多次也没应。”
“太累了,睡着了,”阮听雾回应道:“滑了一下午雪,没力气。”
“……”她呐呐地抬起眼皮,刚刚好像听见了他的笑声?
想到他刚刚说他和她只是陌生人,她抿出一句话,有点怨气地问:“哥哥,你对陌生人也这么笑吗?”
梁宴好一会没说话。
阮听雾直起身,以为他不理她了。忽而耳边又落下梁宴的一句话。
“你觉得我们能是陌生人么?”
哦。阮听雾凭借着不那么优秀的语文成绩,成功地揣测出了他的意思。
他好像在说,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