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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光亮点进他眼睫,下颌线条笔挺优越,喉结突出又明显,他五官生得浓重, 但眼下月光浮在身上, 削弱几分攻击性,看起来平添几分寡淡的温柔。
阮听雾偏头弯了下唇,对着二零一六年的烟花和月亮庄重地许下一个愿望。
拜托拜托,上天能不能乱点一下鸳鸯谱, 让梁宴和阮听雾在一起。
许完愿, 烟花还是没停,劈里啪啦又响了差不多半小时。
十二点半时候, 梁宴直起身,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阮听雾忽然很遗憾地发现, 她到现在还没和梁宴说新年快乐, 梁宴也没给她说。
月光慢吞吞移进客厅,耳边还响着烟花和鞭炮的巨大动静。
阮听雾往梁宴卧室的方向看了眼, 眼皮子快要睁不开, 但还是想等他什么时候出来, 她想和他说一声新年快乐。
一等又是半小时。
梁宴卧室始终没再传出动静。
他可能已经睡下了。
阮听雾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小姑娘垂头丧气踩着拖鞋往二楼走。
走到二楼,拉开房门进去,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扒拉着楼梯往楼下看,男人穿了件单薄的灰色上衣,漆黑头发凌乱扫在眉间,浅淡月光照着,上半身健实分明的肌理看得很清楚。他经常锻炼,爱极限运动,身材自然也很出挑。
他踩着拖鞋走到客厅,手里拿了个玻璃杯,看模样是出来接水。
阮听雾脚步像是不受控制,因着担心梁宴接完水便回卧室,她急匆匆地回卧室拿了个玻璃杯,飞快地下了楼。
“哥哥,还有热水吗?”
梁宴拿起水杯仰头喝了口水,喉结随之滚动,淡声道,“有。”
“噢,”阮听雾拿起水杯去客厅接水,她弯着腰,鼓起勇气吐出一句话:“梁宴哥哥,新年快乐。”
可惜天不随人愿,她话刚说出一个字,不远处又响起烟花响声,很完美地遮过了她的祝福声。
烟花一响就是好几分钟,梁宴喝完水往他卧室的方向走。
烟花还在持续地放着。
阮听雾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起今天去拿外卖撞见的那一幕。那个叫岑思也的女孩子和梁宴说了新年快乐,但梁宴反应平淡,就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思及此,勇气没之前那么足了,她也不可能现在去拦住他,然后只为说一声新年快乐吧。
她担心梁宴看出她对他非同一般的感情,阮听雾不敢冒这个险。
顿了顿,便只好踩着拖鞋上楼。她打了杯热水。玻璃杯不是那么隔绝温度,不一会儿热水的温度便贴着杯子传递到她手心。
很烫。
阮听雾火急火燎上楼,跑到卧室关上门,将杯子放到桌上。
房间窗帘还没拉上,烟花光亮不由分说闯进来,地板上细小的灰尘都被照亮得一干二净。
她还没洗澡,索性直接靠着床尾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外边的烟花和月亮。
今晚风大,树叶晃动得没完,阮听雾是个胆小鬼,她只敢迎着皎洁的月光,对着烟花又再说了一遍:“梁宴哥哥,新年快乐。”
祝你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对不起,我太胆小了,宣之于口的祝福都不敢再说第二遍。
但我希望上天能听见我对你的祝福,然后不留遗力地实现它。
这样,就很好了。
-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阮听雾手机响个没停,点进去看几乎全是新年祝福,但京南一中的群里班主任刚刚发送了有关家长会的正式通知。
开学时间是正月初八,家长会在那周周五,也就是2月19号举行。
群里同学都在回复收到,阮听雾戳进屏幕,发送:【收到】。
踩着毛茸茸的白色拖鞋下楼,她关了手机,彻底地烦恼起这件事。
陈姨在厨房煮粥,阮听雾弯起唇靠近她,问2月19号那天她有没有空,能不能帮忙开个家长会。
但就挺不巧,那两天陈姨女儿结婚,她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
阮听雾说了声没事,端了粥出来,坐在餐桌上低头喝粥,喝到一半,耳边响起没什么规律的懒散脚步声。
她轻抬起眼皮。
男人恰好站在逆光处,他像是刚醒不久,眼皮惺忪掀着,单眼皮往内里陷出一道深邃的线条,看得出洗漱过,漆黑眼睫旁沾了点水迹,头发蓬松又凌乱,从走廊走到厨房,端了碗粥出来在阮听雾对面坐下。
这是她搬进梁家以来,他第一次在家里睡。
“哥哥早上好。”她打了个招呼。
梁宴嗯了声。
阮听雾抿了口粥,不知道怎么向梁宴说家长会的事。
一旦开口,他拒绝的几率也挺大。
那她还要开这个口吗?
阮听雾陷入沉思,犹豫不决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挠了下眼皮,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一小罐白砂糖出来,拿勺子挖了一勺放进自己碗里,抬头假装随意问他:“你的要加糖吗?”
陈姨做粥放糖一向很少,但她知道梁宴喜欢吃甜的。
“嗯?”梁宴舀了勺粥,“可以。”
阮听雾翘了下唇,用公勺给梁宴舀了糖,问:“哥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梁宴面无表情睇了眼粥上还没匀的糖,下一瞬唇往上扬几分:“装乖呢。”
“……”阮听雾悻悻然将白砂糖放进厨房,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她回到桌前,说:“我2月19号要开一个家长会。哥哥能不能出席一下?”怕遭到梁宴会拒绝,她说出这事的必要性:“我们老师说必须有一个家长到场,如果没人到场要向她说明情况,还得提供很多证据什么的——哥哥要是帮我去开家长会了,以后你的粥我都帮你放很多糖,行不行?”
梁宴舀匀粥上飘着的糖。
阮听雾见梁宴没说话,她心底又虚了几分:“装乖这招对你没用啊?”她坐下,“那我也没别的招了。”
梁宴轻扯了下眼皮:“2月19号?确定了么。”
“确定了。”阮听雾应。
梁宴舀着勺喝了口粥。
阮听雾低下头,也不知道他答应没有,遂小声问:“那哥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安静了几秒钟。
“这不是很明显?”梁宴说。
“嗯?”阮听雾眉心跳了跳。
梁宴:“连粥都喝了,”他眼皮微微哂着,“不去能行么。”
阮听雾闻言快速扯起唇角,梁宴这是答应了。她追问道:“那天你忙不忙啊?要是不忙的话,你就来吧,要是忙——”
梁宴随意道:“忙怎么样?”
“要是忙,”阮听雾低头抿了口粥,底气不足道:“就尽量别忙吧。”
梁宴抬起唇角往厨房走:“阮听雾你挺有意思。”
阮听雾脖颈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