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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过来,且是冲着她的方向,她来不及反应,手腕忽然被人拉了下,才堪堪躲过去。

两个人步伐都有点踉跄。

滑板少年连歉都没到就溜之大吉。

阮听雾踉跄着没站稳,整个人栽在长椅上,手心擦过硬质的木板。

许肆仰低头拿过她手检查伤势。

他动作太快,小姑娘还没回过神,但又看见不远处梁宴正朝她走过来。

更加反应不及的,男人朝许肆仰淡淡咬出两个字:“松手。”

“检查伤口,”许肆仰笑着抬头:“没看见?”

梁宴哂笑了声:“有你这么拿小姑娘手检查伤口的?”

阮听雾觉得他这种说法有点过分,她和许肆仰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又和程亦橙是发小,人品自然信得过。

便看了梁宴,说:“他没有。”

这话在梁宴听来就是维护许肆仰。

他冷笑了声,拉起阮听雾的手:“回家。”

阮听雾有点懵,不知道梁宴嗓音听着怎么这么冷。

但他气场强,几乎是压迫性的,她只好跟着他走。

直到她发现她和梁宴的手还拉在一起。

阮听雾担心影响他所谓的清誉,挣开他的手,说:“哥哥,你别拉我的手了。”

“他拉就可以?”梁宴语气有点冷的:“在我这呆一天都得见他两回?”他没给她回答时间,强硬拉着她手,低头睨她:“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能够问出这句话,阮听雾完全没预料到,她看着他沉得吓人的脸,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动,嘴唇动了动,“我不喜欢他——”

她差不多是开玩笑地说出那句话,因为在阮听雾心里,她知道梁宴一直把她当妹妹,便想调节一下气氛,玩笑道:“难道还喜欢哥哥吗?”

但这话在梁宴这里当然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听见这话便松了阮听雾的手,抛出一句话:“没让你喜欢哥哥。”说完,独自上了楼。

说实话,阮听雾不知道梁宴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就因为他撞见她和许肆仰一天见两次面吗?

这有什么好气的。

阮听雾思来想去,捻转反侧,惯性和不愿再次受伤的思绪使然,她自然摒除掉梁宴喜欢上她的答案,终于依靠他一句话得出了结论。

他那时好像是说许肆仰:“有你这么拿小姑娘手检查伤口的?”

难道——

梁宴是担心许肆仰对她图谋不轨吗?

好像也只有这么个理由了。

哦。阮听雾明白了,他是担心许肆仰对她做坏事?所以才那么生气。他是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大概就是这样了,程砚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经常对她说,女孩子得保护好自己,不能让那些坏人对她做坏事。

哥哥就是这样保护妹妹,程砚是,梁宴也是。

他在担心她。

阮听雾抬手揉了下眼皮,抬眼看着男人挺阔上楼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他生气了。

时间流淌得飞快,天色很快黯淡下来,阮听雾不想上楼,也不想回学校,遂坐在长椅上仰着脖颈看星星。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一个老人开着小三轮路过她。三轮上载着众多街头气球,小姑娘眼里满是羡慕地看着老人路过。

视线都黏在了飘扬飞舞的气球上。

扫着气球,阮听雾意外发现这批气球上与其他街头气球不一样,图案并不幼稚,反而远远看着都觉得精美漂亮。

她咽了下喉咙,眼睛干得厉害,突发奇想地,第一次想给自己买一个这样的气球。

于是起身,走到老人三轮附近,弯着唇问:“奶奶,多少钱一个啊?”

“啊,这个我不卖的,”老奶奶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

阮听雾眼里的期盼变成了失望,她丧气地张唇:“好,谢谢奶奶。”说完这句话,浑身好像都被抽干了力气,她看着由一根线牵着,飞扬在半空的气球,小心翼翼地问:“奶奶,那我可以碰一气球吗?就碰一下,不会弄坏的。”

“嗯,”老奶奶笑了下:“可以的。”

阮听雾唇角弯了下,抬手轻轻碰了碰气球,眼睛却在那刻湿润了。气球很轻,但却承载着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亲情。

她从没拥有过这种气球,一秒钟都不曾拥有过。

像是隔着漂亮橱窗,小姑娘收回试探的手,朝老奶奶道过谢,坐回了草地边上的长椅。

过了半刻钟左右,老奶奶却始终盘旋在别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阮听雾撑着下巴盯那些气球,她嘲笑自己已经二十,还期盼这些小孩子才热衷的玩具。

可是,真的好想拥有啊。

哪怕已经三十岁,她还是会觉得遗憾吧。为什么,十岁的阮听雾得不到一个粗劣飘飞的气球。

而另外一个人,却可以拥有那么多变形金刚。

低着头思索了一会,老奶奶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

“孩子,你是叫听雾吗?”

“嗯?”阮听雾惊讶地睁开眼:“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啊?”

“小姑娘原来就是你啊,”老奶奶把气球的线塞给她,“这些气球原本就是别人给你买的啊。”

“真的吗?”阮听雾眼里冒出欣喜的碎光,“是我的吗?”

“是啊,”老奶奶戴着老花镜看了眼手机,“梁宴——你认识吧?”

“认识,”阮听雾惊喜地点点头,立即拿住气球的牵引线,开心道:“是我哥哥。”

“哥哥吗?”老奶奶语气顿了下。

“嗯。对。”阮听雾人生第一次知道得偿如愿四个字怎么写。

老奶奶没再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他很花心思的,气球上的内容,都是特别定制。”

“好。”阮听雾朝老奶奶道过谢,拿着气球上了楼。

站在门前却局促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宴。

他还在生气吧?

阮听雾把气球绑在门柄上。

几分钟后,才下定决心摁了密码,紧着唇进了客厅。

家里都没开灯,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阮听雾抬手摁亮客厅的灯,弯腰换好鞋,踩着拖鞋走到梁宴卧室,抬手敲了敲:“梁宴哥哥,谢谢你送给我的气球。”

房间里没传来声音。

这情况似曾相识。

阮听雾知道他没睡,语气又放软很多地说:“哥哥,你睡了吗?”

她静静等了一分钟。依旧没什么响动。

难道真睡着了吗?

阮听雾回了自己房间,洗完澡便上了床。

踌躇了半会,又下床推开门。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阮听雾在沙发上坐了一阵。

正准备起身回房。

梁宴房里忽然响起玻璃杯被打碎的声响。

同时伴随男人的一声低低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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