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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以后就不用怕黑了。”
“一直待我身边吗?”阮听雾听见这话不自觉低下头,在心里无声地说,梁宴,你从来就没有一直待在我身边过。
她当然想,但现实叫她怎么敢想。无稽之谈而已。
“嗯。”梁宴冒出一个字。
“我想睡觉了。”阮听雾很抗拒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谈起这个,像是连锁反应似的,她便想起那个困住她心魔与夏天的暴雨夜。
“嗯,”梁宴扫见她眼里的躲闪,他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晦暗,淡道:“哥哥也眯会。”
*
次日早,阮听雾醒来,梁宴已不在,她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洗漱完下楼吃早饭,没想到碰见学姐和许肆仰倚在旅馆门口闲聊。
“早啊听雾,”学姐朝她打招呼,“这许肆仰,我堂弟。”
“这么巧,”阮听雾笑了下,“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
“嗯,”许肆仰看了眼阮听雾:“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既然认识,”学姐一手揽住一个,“走,一块去吃早餐。”
去吃早餐路上,三人时不时聊天。
“欸,逢喆哥,”学姐率先看见陈逢喆,“那天的事谢谢你啊,一直没来得及和你道谢的。”
“不用,”陈逢喆扫一眼阮听雾,又扫一眼许肆仰,最后看回学姐,道:“先走了。”
学姐嗯了声,偏头过来和阮听雾说话:“今天许肆仰生日,我们后天就回清北了,我打算今晚去市里的酒吧给他庆个生,大家也放松玩一玩,你去吗?”
“啊,你生日啊,”阮听雾礼貌性地和许肆仰笑了下:“生日快乐啊。”
“嗯,”许肆仰嘴角难得漾出一道笑:“你来不来。”
“大家都去吗?”阮听雾挠了挠头发:“那一起去。”
“嗯,那就约好了,”学姐笑着说,“待会下午拍完所有东西后就打车过去,如果闹得比较晚,我们就在市里找个酒店住。明天再回来。”
“好。”阮听雾低头给梁宴发消息,打算和他讲一下她今晚去市里酒吧的事,但又怕他担心自己,遂撒了个谎,说她今晚不回来是因为住在之前那个小学。
上午十点钟,梁宴回她消息,说他知道了,让她注意安全。
w;【嗯!我会注意安全的!】
*
“这个新开的酒吧虽然比不过我们京南那边的,但在这风格真是独树一帜了。”陈逢喆进酒吧,偏头和梁宴说。
“是么。”梁宴低头把手机放口袋。
“是啊,”陈逢喆去前台点了酒,往卡座的方向走,“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
“什么。”
“听雾妹妹啊,”陈逢喆舔了下唇,说:“我感觉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知道。”梁宴抬手扯了下领带。
“你知道你还喜欢她?”陈逢喆不理解道:“你想当三啊?”
“不是还没在一起么,”梁宴闲散笑了下,“怎么就三了?”
“我看那架势是快了,”陈逢喆打开一瓶酒,“俩人眉目传情的哦。看着还挺甜的。那男的也不赖啊,长挺好看的,我觉着这两个人还挺配,程砚估计挺满意的。”
“陈逢喆,”梁宴蹙眉,“你能别当我面说这些?”
“我就是故意当你面提醒你的啊,”陈逢喆毫不掩饰地嗤一声:“要听雾和他在一起了,你真去当三吗?”
梁宴起身去前台拿了杯酒,坐回卡座,手卡着杯身,语气懒怠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那不就成了,”陈逢喆咽了下喉咙,“你是没看到听雾和那男的在一起聊天,笑得多甜,我看得出她是真喜欢他。”
“她是喜欢,”梁宴敛了下眉:“高中那会就喜欢了。”
“那你拿什么和他争?”陈逢喆认真道,“而且你要真为听雾好,你难道还能拆散她和她喜欢的人吗?”
梁宴仰头喝酒,喉结突起明显地滑了下。
“只能说你们是真不合适吧,她又有喜欢的人了,还喜欢这么多年了,”陈逢喆敲了下卡座桌面,“眼看着这两个人就要在一起了,你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别的吗?你知不知道,两情相悦有多难?她好不容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种开心有多来之不易?”
梁宴敲开一瓶酒,仰头靠着,微闭眼睛地喝酒。
“你何必呢,”陈逢喆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模样,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要真心不想祝福,眼不见为净的,你去国外吧。就别呆在国内了。”
梁宴仍旧闭着眼喝酒,良久,他哑声问:“去哪个国家好?”
“你真打算出国?”陈逢喆惊讶道。
“嗯,”梁宴睁开眼,似有若无冒出一句话;“真不想让她不开心。”
“草,”陈逢喆低声爆了句粗,“你这话说得我都想哭了。”
“有病?”梁宴费力挑一个笑,低着头,说:“你说得对,我拿什么和他争。”
他咽了下喉咙,缓慢道:“她在梦里都只梦见他。”
“那就着手准备出国吧?”陈逢喆拿出手机,“准不定出国能遇上更好的呢?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你总会喜欢上别的。”
梁宴沉默着喝酒,片刻后,他朝陈逢喆说:“你帮我订一张去梵蒂冈的机票。”
“什么时候?”陈逢喆皱眉:“你真决定走了?”
梁宴沉吟一会:“今晚吧。”
“行。”陈逢喆颔首了下,“你想清楚就好。”
梁宴嗯了声。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
陈逢喆十分钟后声音才响起来。
“草,那不是听雾吗?她身边那个,好像就是她喜欢的人吧?”
梁宴偏头去看。
酒吧灯光迷离朦胧,台上乐队中场休息,重金属音乐才消弭半会。
女孩子站在人群里格外打眼。
唇红,皮肤白,化了淡妆,瞳孔颜色温和又漂亮。
一头卷发径直坠到肩膀,身量欣长,高高瘦瘦。
她今天穿了件露腰的紧身上衣,从脖颈到肩膀,露了一片白皙肌肤,脖颈线条清透,腰线劲而瘦,下半身搭了条牛仔短裙,一双腿长而直,斑驳光线照着她,一出现就吸引不少人视线。
而她身边站着的男生,戴着顶帽子,同样高瘦,下颌线冷硬削瘦。
两人走进酒吧,男生偏头和她说话。
他靠得有点近。
梁宴低眼皮看着两个人,手臂上青筋绷起来,准备起身,但下一秒看见女孩子的唇弯了起来,瞳孔里映着点碎光,像夏天热烈的日光。
她,好像很开心。
梁宴怔了一秒。
“这也太巧了吧,”陈逢喆忍不住感叹,“不过这男的对听雾还真是好啊,她坐下来,他都帮忙擦椅子。还脱外套给她穿,只是听雾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