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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
小张子几人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拉着她入殿,卫令仪一脸不情愿,尤其是看到龙椅上坐着的男子时,她立刻就想到昨天灌她喝药的画面,人虽然痴傻了,可还精明得很,立刻转头就要跑。
小张子内心惊呼:祖宗啊,可千万不能跑了!
小太监眼疾手快,这便从外面合上了殿牖,阻挡了卫令仪的路,她昨日被人伤了后脑勺,但身子骨灵活,又习过武。失了心智之后,很难控制。
卫令仪见无处可逃,推开小张子的同时,又往别处跑,只要能避开封璟就行。小张子和内殿的两名立侍不敢造次,只能望向帝王求助。
不知是不是小张子的错觉,他竟看见帝王万年不变的表情,忽然抽搐了一下。
“皇上,这、这可如何是好?”
卫美人太能折腾,行动灵活,当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逮住的。
封璟看向缩在檀木博古架后面的小女子,低低轻喝,“卫令仪,给朕过来。”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然而,此刻,小傻子根本不搭理新帝,还哼哼了一声,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封璟从龙椅上起身,看见一颗脑袋从博古架后面探了出来,可刚和他对视上,墨发披散的那颗脑壳又缩了回去。博古架后面靠着墙,仅几寸宽,除却孩童与纤细的女子,成年男子没法入内。
封璟倒也不恼怒,吩咐道:“取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嘴过来。”
威胁对小傻子来说,半点不管用。
可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小张子立刻去办,不消片刻,就风尘仆仆的带来了几包松子糖、奶片、染了色的果糖、桂花糕……皆是甜腻吃食。
半边的龙案都摆满了,封璟不喜甜腻之物,此刻却拿起一块奶片放在唇齿间咬下一块。
那博古架后面的小东西又探出头来,瞧见这一幕,粉色唇瓣微微湿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视着封璟的唇,无意识的吞咽。
封璟一愣,凸出的喉结不知为何滚了滚,旋即才恢复常色,含下一整块/奶/片之后,眸光锁着卫令仪的同时,修长白皙的手伸向了龙案上的描金小碟,又拾起一块栗子糖,缓缓放到了自己唇边。
这下,卫令仪又忍不住的吞咽,粉唇抿了抿,大抵孩子都抵抗不了糖果的魅力,哪怕是曾经那个英气飒爽的卫家嫡女。
卫令仪整颗脑袋都探了出来,一双手扶住了博古架的侧柱,身子已经往外倾了。
鱼儿即将上钩。
从不食甜品的封璟又慢条斯理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唇边,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下一小块,便朝着卫令仪伸了过去,男人嗓音磁性低沉,“想吃么?想吃就过来。”
这么简单的诱惑。
换做是从前,封璟费尽心机也不能让卫令仪上当,反而数次中了她的计。
可此刻,小姑娘留海下的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干净纯澈,毫无心机,满眼垂涎。
她彻底从博古架后面走了出来,提着裙摆就小跑了过来,在龙椅旁站立后,竟忽然弯下了身子,小巧的/朱/唇/十分灵活的衔/住/了封璟/指/尖的糕点,唇瓣正好擦过男人的指尖/肌肤。
下一刻,半块桂花糕就被贪嘴的小姑娘叼走了。
封璟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目光落在了他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残存着桂花糕屑渍,和淡淡的湿润。
男人眸光微沉。
三年前,于白帝谷初见死对头,对方却只是一个少女,她一袭红衣胜火,马尾高束,眼神清冷澄澈,他一个怔然之间,就被卫令仪射中一箭,箭矢直中心脏位置,若非他天生心脏与正常人位置不同,早已死于她之手。
思及此,正吃着桂花糕的卫令仪被封璟一下搂住了细腰,一拉一带,她就被禁锢在他怀中。多少带着些许泄愤的情绪。
多么纤柔的细/腰。
他只要稍一用力,仿佛这条柔弱的生命就会消散在他的鼓掌之中。
“呜呜……”
小女子不会说话,只像婴孩一样呜鸣。
封璟了解她,她足够孤高清冷,不会做出装疯卖傻的事。
看着卫令仪在自己怀中挣扎,满脸酡红,头顶发心在来的路上落了雪,有些微湿,模样实在娇憨,她挣扎时,身子挨近了封璟,柔软在他身上调皮的蹭来蹭去。
封璟垂眸,眸色暗了暗,一条臂膀圈住了卫令仪乱动的腰肢,另一只手捏起她精致白嫩的下巴,“还想吃么?”
卫令仪如今十分容易怒。
因着不能挣脱,急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又要哭出来,像极了吃不到奶的婴孩。
她似是没听懂封璟的话。
封璟难得有了耐心,放开了她的下巴,又拾了一块桂花糕,重新递到了卫令仪唇边,这下,小女子立刻就安分了,张嘴就衔了上去,十分利落。像夺食的雀儿。
封璟指尖留下了淡淡的齿印,他慢条斯理递到了自己唇边,浅尝剩下的屑渣。
“想吃糖,就乖乖听朕的话,可听见了?”
卫令仪的脸蛋一鼓一鼓的,双眼炯亮,像未染尘埃的琉璃石,似懂非懂的点头。
第三章
腊月初四,大雪。
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天一亮,便可见满目雪白,几乎覆盖了宫廷一切。
可饶是如此,贤妃昨夜侍寝的消息,还是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后宫。
除却卫令仪之外,眼下后宫的嫔妃皆是新帝登基之初,皇太后亲自挑选,因着当初太上皇刚驾崩,不宜大肆选秀,入宫的嫔妃更无宫中礼聘,仅由礼部筹办登记入皇家玉碟。新帝素来不重欲,为人清冷寡言,后宫嫔妃无一人的恩宠冒尖。
贤妃竟突然被帝王宠幸,这无疑又在后宫掀起来千层浪。
瑶华宫,此刻,贤妃已苏醒。
内殿浮香之中掺和着一丝尚未散去的石楠花气息,幔帐低垂,被褥凌乱。
贤妃慵懒的支起身子,一想到昨晚种种,不免觉得云里雾里,仿佛皇上踏足内殿那一刻起就不太真实,可她又寻思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腰肢酸胀的滋味,让她面色一红。
一想到皇上那样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昨晚那般缠着她,贤妃此刻依旧怦然心动。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美眸瞬间一凛。
“来人。”贤妃支起疲软的身子,倚靠在秋香色大软枕上,慵懒的唤了一声,“皇上几时走的?”
新帝日理万机,按着规矩,妃嫔侍寝过后的次日,是要侍奉帝王更衣洗漱的。
但皇上竟然没有唤醒她。
足可见,她在皇上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她虽然原先出身不高,可父亲是先帝麾下一员猛将,算是有从龙之功。饶是卫令仪曾是真正簪缨世家出来的贵女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