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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乱离开,比找机会外出逃脱还要方便。
可这时,几名婢女挡住了她。
卫令仪此前学过武,失智之后忘却了招式,但本能尚在,抬脚就踹向阻挡她的婢女,又是飞快的横扫几人。
见几名婢女倒地,卫令仪自己都被自己震惊到了。
她忽然一阵昏眩,脑中忽然闪过无数画面,可这些画面太过杂乱,让她无法看清,遂只能晃了晃脑袋,试图稳住自己。
几名婢女还想试图挡住她,却被卫令仪点了穴道。
见婢女不动弹,卫令仪咧嘴一笑,真想夸夸她自己呢。
这厢,卫令仪闯出了屋子,见外面火光高照,宛若白昼,一股浓烈的火油燃烧过后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刺鼻亦刺目。
她眼角一瞥,就见廊下另一头有人疾步赶来,卫令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裹着披风快速奔向黑暗处。
她想借着夜色隐藏自身,方便找到合适的机会翻墙离开。
从目前情形来看,是有刺客夜闯了宅邸。
不得不说,那刺客着实合她心意。
只可惜,情况紧急,她不能留下来认识一下刺客。
沿着墙角,卫令仪很快就寻到了那株靠墙的歪脖子树,她动作灵活的爬了上去,待攀上高墙,见下面守着的人马已调往府中,卫令仪暗暗窃喜。
还真是天助她呢。
她翻墙而下,动作迅速。
就在双足落地的瞬间,脑子里又浮现一些画面,但还是不甚清晰。卫令仪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将发髻上的金玉簪子,以及碧玉耳垂摘下,皆揣进了怀中,关键之时可以换些盘缠。
此时,府邸东南角,封璟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叹气声,他眼角余光往那处望去,的确瞧见人影一闪而过。
但封璟并未太过留意。
待慕容苏的老巢乱起来,他才能找到卫令仪。
不多时,风十三疾步而来,他神色匆忙,身上还残存着火油燃烧过后的浓烈气味,“皇上!属下到处点了火,总算是逼出了慕容苏,遂暗中一路跟着他去了一处别苑,却听见贵妃娘娘已擅自离开的消息!”
“眼下,慕容苏已外出寻人,怕是错不了。”
风十三话音一落,封璟微微一愣,猛然之间如被雷击,封璟瞬间往方才的方向望过去,那双狭长凤眸仿佛是要穿透层层黑暗,他已凝肃了大半个月的面容,忽然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吩咐下去,立刻撤,跟着朕走。”
封璟迈开大长腿,往巷子北面狂奔而去。
风十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
皇上知道贵妃娘娘的下落了?
贵妃娘娘这神不知鬼不觉就失踪的习惯,关键时候起到正面作用了?
*
卫令仪哪儿也没去。
她就在府邸附近找了个客栈,悄然翻入客栈,寻了一间空置的屋子,便躲在被褥里睡了过去。
她不能这副模样行走于世,很快就会被慕容苏逮回去。
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慕容苏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逃出府邸之后,压根就没有走远。
痴儿难得彻底松懈下来,睡到昏天暗地。以至于,对外面的嘈杂声也视而不见。
北地苦寒,客栈住不满。
卫令仪一夜还算安稳。
*
天色尚未大亮,封璟追踪许久却不见佳人踪迹。
他暗中观察慕容苏,将对方纵使人手颇多,也没有寻到人。
若非卫令仪离开了宅子,慕容苏不会这般大动干戈。
也就是说,巷子里那道人影就是他的乖乖。
封璟开始无端兴奋了起来,他立于一处隐蔽之地,眉心越蹙越紧。
他试图站在卫令仪的角度思量。
他家乖乖如斯机智,行径必然会与旁人不同。
封璟闭上了眼,待再度睁开眼时,六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看着他。
却见帝王又莫名其妙笑了,这笑意缱绻风流,像是心情甚好。
众人费解,“……”
贵妃娘娘不知所踪,皇上在高兴甚么?
封璟当场下令,“立刻乔装一番,再跟着朕折返。”
他家乖乖必然不会委屈了她自己,这严冬之夜,哪会到处乱跑。封璟脑中已有了想法,大抵猜出了卫令仪可能会躲在哪些地方。
而更让封璟欢喜的是,这阵子以来,乖乖她还是不想留在慕容苏身边……
作者有话说:
卫令仪:算了,我还是自己个儿回京吧,男人靠不住哇~
封璟:-_-||
第五十八章
卫令仪看着眼前的男子, 觉得熟悉又陌生。
男人眸色冷沉,狭长凤眸之中仿佛包含万年时空的深沉,她被男人握住手腕抵在墙上, 不可挪动方寸, 就像是被他掐着了宿命,人与魂, 俱不得动弹。
男人凝视着她, 一字一句, 似甚是愤然, “朕对你哪里不够好?让你一直心心念念着慕容苏?!卫令仪, 你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朕!”
卫令仪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般冷硬态度。
她很不喜欢被如此对待。
挣扎之时, 她忽然觉得皇上的美貌也不香了。
帝王忽然欺身过来,卫令仪胸口一痛,她“啊”的尖叫一声,忽然睁开眼时, 却见四周是十分寻常的陈设,内室昏暗, 窗棂泄入的光也同样暗沉。
后知后觉,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方才是梦魇了。
好险呐。
卫令仪轻喘片刻。
她原本打算直接折返京都,可猛然惊觉, 若是皇上像梦中那样凶悍无情,那她岂不是又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深渊?
她虽失心智,但也知世人对女子多般苛刻。她被慕容苏掳走这样久, 谁知皇上会如何想?
皇上若来寻她, 求着她回去, 让她看到他的态度, 她才能回京。
否则,倒不如从此潇洒自在。
痴儿一边想着,一边默默抹了泪。
还憋了憋嘴,强忍着内心哀伤不哭出来。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卫令仪戒了起床气,掀开略有些霉气的被褥,快速下榻开始乔装打扮。她对着一块锈迹斑驳的铜镜,麻利了梳起高马尾。
当镜中人从清媚转为英气飒飒之时,卫令仪自己又愣了一下。
她从伤了脑子醒来后,一直被人伺候着,洗漱穿衣皆有人侍奉,可方才自行打扮的动作为何行云流水?
就仿佛她早就习惯这般束发。
卫令仪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对自己的新装束十分满意。
她将身上的玫红色披风藏起,顺手寻了一件粗布墨蓝旧袄穿在身上。
今后的路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