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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气。

他从前对她疯魔一般的痴迷,命人打听了所有有关卫令仪的事,印象最深的一桩,便是她嗜睡的小癖好。

彼时,封璟就在想,若是让他抱得美人归,他定让卫令仪想在榻上待多久,那便待多久。

她若是睡得无聊了,他可以陪着她一块睡。

那些年封璟幻想过无数画面,皆是关于卫令仪。那些不可言说的、难以启齿的、风流无度之事,他皆憧憬过。

封璟挥手,示意小张子退下。

虽到了午膳时辰,可若是睡不饱,再美味的佳肴也没法取悦人心。

待内殿仅剩下帝王与贵妃,封璟从龙椅上下来,行至软塌,俯身深吸了一口楚楚女儿香,大掌缓缓探向他魂牵梦绕之处……

不消片刻,卫令仪睁开眼来。她是被闹醒的。

而此时,封璟正诧异的拿着那条雪色狐裘披风,上面的斑斑血渍如红梅绽放,竟无比明丽,“你……”

卫令仪一愣。

难怪她身子羸弱,又嗜睡体乏。竟是月事来了。

虽然身子略有不适,可卫令仪后知后觉,彻底的松了口气,睡眼蓬松转为浅笑,“哎呀,皇上,臣妾的月事来了。”如此,总算是能够消停几日。

封璟正来了兴致,也命太医院备了助孕汤,本打算接着繁衍子嗣。闻言,他也看出了卫令仪的侥幸心情,帝王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狐裘上的月事痕迹,“朕的孩子又没了”

卫令仪,“……”这厮为何要总心心念念着孩子?

她瞧着封璟,着实不像喜欢孩子的男子。

她自己也从未想过会生下封璟的龙嗣……

当晚,卫令仪得了太平,但汤药却是没有避免,封璟亲眼看着她喝下一整碗大补汤,以及一颗御用的安宫牛黄丸,这才肯罢休。

*

翌日有早朝,帝王天光未亮便已起榻,因着动作轻柔,并未扰到卫令仪,也不曾留意到榻上凌乱光景。

可一个多时辰后,卫令仪却自己醒来了,只觉得身下一阵黏腻,稍一动作便察觉到“奔流而下”之感。

卫令仪一愣,“……快、快来人!”

她没甚弱点,胆大人野。在战场上也毫不含糊,偏生最是厌恶月事,每月这几日皆如霜打的茄子,叫她好生煎熬。这也是卫令仪初/潮之后一直想做一个男子的缘故。

阿七闻声,便带着宫婢鱼贯而入,得知贵妃娘娘发生了何事,又连忙命人准备温水,干净衣裳,以及被褥。

好一番折腾之后,卫令仪才身子舒爽的躺在了扑了虎皮的软榻上,她今日都没甚心情继续和封璟斗智斗勇了。

人一旦安逸久了,果然会消磨斗志。

她从前可不会这般娇气。

贵妃之尊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耐力也大不如前。

封璟一下朝便直接来了太平殿,又宣了御医过来诊脉,得出诊断结果便是——

贵妃滋补过剩,这才导致月事过量。

御医,“皇上放心,贵妃娘娘身子无恙,修养几日便可,不过……房事还需得克制一二,待贵妃完全恢复,才可继续。”一言至此,御医心中暗暗纳罕。

帝王年轻气盛,后宫又如同虚设,仅贵妃一人只怕是招架不住。

今年开春的选秀亦不知到底几时才能开始。后宫妃嫔不丰,太医院一直闲得慌。

封璟立于廊庑下,狭长凤眸中的目光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具体神色,语气更是冷沉,“那以你之言,贵妃的身子究竟是补?还是不补?贵妃的体力几时才能跟上朕的步调?”

谋略上两人倒是势均力敌。

只可惜,心上人在榻上过于娇弱,这让封璟为之头疼。眼下,他已察觉自己与卫令仪当真天造地设,十分般配,处处皆非常搭。若是房事步调达成一致,那便更是锦上添花。

御医,“……”恕他医术浅薄,竟从未钻研过这一方面。

御医为保乌纱,当机立断顺着帝王心思,道:“皇上与贵妃多多协调,便可步调一致。臣这就回去熬制大补汤药,继续给贵妃娘娘滋补。”

封璟在卫令仪身上的确重/欲,但也必然顾及她的身子安危,沉声吩咐,“调理不好贵妃的身子,尔等提头来见。”

帝王嗓音低沉,却是威慑力十足。

御医,“……”

新帝登基三载期间,太医院还是首次被帝王威胁。

*

接下来几日,卫令仪继续安心自在的躺着,封璟偶会逮着她耳鬓厮磨一番,但好歹不会真正如何。

每日汤药滋补,卫令仪的气色甚好,半点不像正处于月事中的女子。

这一天,封璟下朝过来,卫令仪一听见动静,立刻又侧躺在榻上,随手拾起一册话本翻阅。她虽已恢复记忆,但装模作样的习惯已经养成了。

封璟尚未褪下冠冕,他俯身过来时,象征着皇权的冠冕流珠轻晃,正好落在卫令仪的面颊上。

封璟的一只大掌,顺势捂住了卫令仪平坦的小腹,这里面迟迟怀不上他的龙嗣,让封璟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但帝王又岂能让自己的实力受到任何质疑呢?

开枝散叶是迫在眉睫之事。

封璟已素寡了几日,当下半点受不得撩拨,嗅着楚楚女儿香,封璟嗓音一度喑哑,“梵梵月事可好了?”

卫令仪捏着书册的手一紧,直言,“还未好呢。”

封璟自是不信,但并未直接对卫令仪下手,而是将她直接从软塌拉了起来,用正常的口吻,道:“陪朕去见见师兄,一会梵梵帮朕留住苏娘子。”

卫令仪狐疑,“为何?”

封璟,“留住了苏娘子,师兄只能留在京都替朕办事。梵梵从前与师兄势均力敌,你眼下可还记得?”

帝王明知故问。

卫令仪避重就轻,“我必定十分厉害,必有过人之处。”

封璟唇角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扯,拉着美人柔荑,伸到自己头颅的位置,“梵梵伺/候朕卸下冠冕。”

封璟垂下脑袋来,以方便卫令仪动作。

帝王这是将头颅交出来了啊。

卫令仪目测了一下,若是她这个时候对封璟下手,直接可以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封璟就这么信任自己?

卫令仪心中掠过一丝古怪,顺从的取下了冠冕。她看着这顶略有些沉重的帝王发冠,微微失神。她猛然惊觉,彼时她厌恶、排斥封璟,并非是因着他夺了帝王之位,无论是谁坐在龙椅之上,卫令仪都不甚在意。

她之所以一开始厌恶封璟,是亲眼目睹过他的杀戮。就仿佛他所到之处,皆是亡魂无数、血流成河。

但奇怪的是,卫令仪眼下却又换了念头。

若无杀戮,又何来太平盛世?

当初是立场不同,故此,才只能站在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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