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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儒雅、气度不凡,哪个小姑娘会不喜欢呢。
卫令仪少年并没有如今的心性, 被慕容苏迷惑了心智,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后来, 她彻底认清慕容苏真面目, 便也决然放下, 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丝藕断丝连。
卫令仪也记得, 曾与慕容苏上屋顶看过星星。
此刻,她无言反驳。
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呢。
她只是没想到,当年那晚,封璟竟在下面守了那样久。
卫令仪记得, 封璟跟随其父在镇国公府小住了两日,但她对这个表面阴鸷的少年郎并不在意。故此, 彼时她压根就没关注过他。
而今,封璟突然提及当年事,卫令仪莫名有种愧疚感。
是愧疚于, 和慕容苏上屋顶看了星星?
还是愧疚于,不曾注意到封璟的存在?
卫令仪自己也不清楚。
两人四目相对,封璟的血瞳仿佛千万年时光才能沉淀下来的红宝石, 直直盯视着卫令仪, “梵梵, 你猜猜看, 朕那晚在屋檐下想着什么。”
卫令仪,“……”
彼时,她与他不过才几面之缘,不曾有过言语交往。
她与谁上屋顶谈情说爱,也不关他的事。
可卫令仪自然不能直接怼帝王。
她眨眨眼,思量小片刻,试探性询问,“皇上当初才十四五岁,难道也想上屋顶,一道看星星?”
少年人总喜欢热闹呀。
闻言,封璟的表面似是出现了片刻龟裂,“不,朕当时就嫉妒慕容苏,朕想把他拉下来。”一言至此,封璟忽然俯身附耳,惩戒一般咬了卫令仪细嫩的耳珠,“朕当年就看上你了。”
“……”
对此,卫令仪依旧无言反驳,只能多谢帝王厚爱。
她彼时只是个小丫头,何德何能就被豺狼野心的封璟,早早给盯上了呢。
*
因着心虚,夜幕之前,卫令仪老老实实伏案批阅奏折,为了帝王的江山劳心劳力、案牍劳形、鞠躬尽瘁。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这代表着无上权贵的宫廷逐渐笼在了一片华光之中。
天下人都憧憬着能进入这紫禁城之中。
可只有进来的人方才知晓,这里只不过就是另一座樊笼。
用了晚膳,封璟特意清茶漱口,也学着卫令仪含了一颗酸梅糖在嘴里,这才抱着美人飞上了屋顶。
暗卫们见状,只能悄悄从屋顶隐身,又先后躲在廊庑下。
御书房的屋顶高于旁的宫殿,是最好的监视之地,可以俯瞰皇宫,下面的微小动作也能敛入眼底。
而此刻,暗卫无奈,唯有给帝王与贵妃让路。
卫令仪也是习武之人,很轻易就能站稳脚跟。
她与封璟并肩而立,头顶是浩瀚苍穹,触目所及是满地月华。
刹那间,卫令仪当真有种俯瞰人间的错觉。
她从前并未察觉到,人世间还可以这般美。
就在卫令仪感慨之时,封璟埋怨的清冷嗓音打破了旖旎气氛,“梵梵当初过于高冷,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而今朕身为帝王,梵梵却老老实实留在朕身边了,足可见,男子若想得到美人,首先需得征服江山。”
卫令仪侧过脸看着封璟,不知该赞同?还是该反对?
若非他虞开始强行将她纳入宫,以她的性子,必然不会入宫的。
封璟又说,“慕容苏就是一根烂丝瓜,又细又烂。”
卫令仪,“……”
皇上到底在隐喻什么,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男子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
美人依旧哑口无言。
封璟当然知道卫令仪和慕容苏之间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不代表他不会吃醋,“梵梵当初和慕容苏在屋顶,都说了些甚?那日你二人窃窃私语,就连朕也没有偷听到。”
卫令仪当真忘了曾经说过的话了,“回皇上,臣妾不记得了。”
封璟看着美人,呵笑一声,“呵,朕不信,你就是个小骗子。”
“……”
话题到这里再也没法继续下去。
但封璟很会找事,才沉默片刻,又絮絮叨叨了起来,“梵梵给朕吟诗一首吧。”
卫令仪暗暗吐了口浊气,“臣妾腹中文墨有限,怕是不能作诗。”
封璟斜睨着她,轻轻摇头,无声叹息。
帝王这副神色,让卫令仪很是困惑,“皇上是何意?”
封璟语气更加阴阳怪气,“梵梵自己心中有数。”
“……”她能有什么数?
还是沉默吧。
大抵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又何必跟一个即将失智的男子斤斤计较呢。
此刻,从卫令仪的角度去看,帝王长生玉立,一手朝后,衣袂翩然,头顶玄月,就连万里星辰也仿佛成了他的衬托。
有那么一瞬间,卫令仪看着男人轮廓清晰的侧颜,差点以为他已然恢复了,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帝王。
可这时,封璟侧过脸来,阴恻恻一笑,“那以梵梵之见,朕与慕容苏那个短脖子男子,孰更俊美?”
“……”她就不该对暴君抱有任何幻想。
短脖子?
慕容苏么?
卫令仪从前怎就没察觉到慕容苏的脖颈甚短?
封璟倒是对慕容苏观察细微。
卫令仪一脸认真,“皇上脖子倾长,如天鹅之颈,自是皇上俊美。”
封璟对这话还算满意,“还算梵梵有点眼光,真不知当初梵梵如何就看上了慕容苏。”
对此,卫令仪无话可说。
“皇上说得是,是臣妾从前有眼无珠了。”
“知错就改也不是不行。从今往后,你需得坚信朕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卫令仪,“……”这算是给她洗脑么?
*
赏了星星过后,封璟带着卫令仪去见了顾长安。
二人并非是走寻常宫道,而是直接从屋顶飞跃,暗卫们为了跟上帝王,只能即刻一路跟随。
来到顾长安的住所,封璟搂着卫令仪从天而降。警惕如顾长安,险些拔剑相迎。
看清来人之后,顾长安深情复杂,愈发不想待在宫廷。
顾长安一人独居,寂寞无度,这才独自一人小酌了几杯,他行至帝王面前,抱拳作揖,“皇上,娘娘,不知这么晚了,来见小人是有何事?”
顾长安以“小人”自称,足可见,他当真怕了眼前这两位了。
今后等到贵妃封后,帝后二人一联手,朝中哪里还会有魑魅魍魉?!
至少,在顾长安看来,太后与康王一党当真不足为惧,唯一让人头疼之处,仅仅是帝王体内的残毒。
此刻,卫令仪的内心比顾长安还要无奈。
她不言不语。
封璟开门见山,“师兄,朕眼下是否还需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