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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被他抢了话头。

“我出轨了。”

初薏:“……?”

这是个什么突兀又奇怪的开场白?

你出轨?

你出什么轨?

难不成你还能在消失的这几个月里火速找到另外一个合眼的女人然后迅速闪婚领证?

只不过这想法一冒尖儿就被初薏给否决了——

这做法可一点儿也不沈嘉淮。

除非她被沈嘉淮清冷且不近人情的表象所蒙蔽,这人并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近她色罢了。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比美队收回小蜘蛛战衣还要无情地拒绝她。

初薏在脑补了好久,一直等不到沈嘉淮的下文。

抬起头才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似乎也在等她来反问他。

因此初薏很配合地问了一句。

“和谁?”

沈嘉淮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和你。”

初薏:“???”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跟沈嘉淮之间有过什么?

难不成她失忆了,中间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让沈嘉淮愿意为了她不要人民教师最看重的名声了?

而且,沈嘉淮怎么好像跟之前认识的他不太一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真要说起来,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但……既然你问我答都到现在这地步了,那干脆就一次性问完吧。

她倒想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能说出这种奇怪的开场白,肯定就是有话要说的,初薏也懒得猜测了,直接问。

“那你绿了谁?”

这回男人没有立刻回答,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有几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几秒之后,他垂下眼,将眼底的汹涌波澜压制住,又似是有些燥热地扯了扯领子,开口时嗓音不自觉地哑了几分,一字一顿、意有所指地说——

“教、科、书。”

“……”

初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什么。

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守着你的狗屁教科书过一辈子吧!”

初薏记得很清楚,两月之前,与沈嘉淮的最后一次见面,她气不过,让初航帮她把这句话转交给沈嘉淮。

和她一起出轨,把教科书绿了。

这里的每一个字单独拎出来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初薏却一点都读不懂。

或者说,就算读懂了也不确定,真实的意思和她脑子里想的是不是同一个。

如果她没有会意错,沈嘉淮的意思应该是……

喜、欢、她?

这不可能啊……

初薏瞎想地飞起,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沈嘉淮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

等她感受到周围光线骤然变暗时,人已经跟她面对面了。

入眼是他松开两个扣子的衬衫。

颜色是很深很深的棕色,是他在临科大时一贯喜欢的深色,扎在西装裤里,将他本就优越的腿线拉得更长。

“……沈老师。”

初薏抿了抿唇,只想问清楚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开口时再一次被他打断。

“初薏,我已经没再教书了,不需要叫我老师。”

他目光沉沉,打在初薏身上灼灼发烫。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还是叫您老师吧。”

初薏觉得对沈嘉淮说“终生为父”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将“父”换为“师”嘟哝了句。

“您刚刚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睫毛有些颤,大概是在猜测接下来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是好的还是坏的,还是不好不坏,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平波无澜的答案。

扇动的频率也有些高,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分毫不让地看着他,似是怕漏过他哪怕是一分一厘的情绪波动。

沈嘉淮倏地想起之前每一次,她出现在他面前时,望着他的眼神都宛若璀璨星辰,是那种只有在遇见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不遗余力地笑,即使被他冷着脸拒绝,还是会跟没发生过似的再次发起进攻。

也会想起初航无意中说的话——

“沈嘉淮,我们一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初薏能过上无忧无虑、不为任何事而担心受怕、平安顺遂的生活。”

无忧无虑、不为任何事而担心受怕、平安顺遂的生活。

他现在给得起了。

也不想再耽误了。

“初薏。”

他低下头,下巴轻蹭了蹭她柔软浓密的头发。

“我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

第34章 034%

下巴在发顶轻柔摩挲的感觉十分明显。

很轻很克制的力道, 就短短一下,一触即分。

却像引燃了一枚炸/弹,连同初薏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神经, 都瞬间麻痹、接着消散。

她没想到,这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就连朋友之间都能说出口的关于情绪的表达,从沈嘉淮的口中说出来时,居然能让人这般措手不及。

“……”

初薏觉得一切都特别不真实。

她怔愣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细长浓密的眼睫毛还跟扇子似的时不时上下扇动,路过的人或许都会以为她是一座很逼真的仿真雕像。

“你不要开玩笑。”

许久, 她才不大高兴地说,那股后知后觉的难以置信徐徐染满眼眶。

这话出自沈嘉淮之口,谁听了不荒唐?

他这样的一个人——

“我没有开玩笑。”

他大概是料定了初薏不会相信, 垂下眼, 与她四目相对。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这么说来,沈嘉淮确实没有跟她开过玩笑。

他总是严肃的,总是符合他作为一名副教授的身份,全身上下都写着‘刻板’。

初薏轻吸了两口气——

倏地微微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 将自己与沈嘉淮的距离拉开。

她突然觉得很可笑,以及, 随之而来的愤怒,逐渐浮上心头。

现在说喜欢她,那早干嘛去了?

在她无比信任他的时候,为什么又一声不吭去了首都?

这分明就是不在乎她的表现。

还是在这几十天里感受到了什么——譬如说情感上的挫折, 所以才来吃她这株‘回头草’?

就算再退一万步,真喜欢她的话,最后一次见面之后, 为什么人就这么消失了?

大家都在临江,打个电话发条信息很难吗?

初薏越想,脸色越难看。

越想越觉得这人一点儿也不真诚。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喜欢我?”

她仰起头,丝毫不遮掩眼中流露出的可笑。

“嗯。”

沈嘉淮眼中泛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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