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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了,沈千聿这谎话扯得驾轻就熟。

“怪道公公同宫中内侍有些不同。”

宋挽只听过东厂恶名,未曾见过东厂鹰犬,自是不知东厂同宫中内侍有何不同,听他这般说便觉也算合理。

“不知公公可否代答?”

沈千聿道:“倒是可以。”

“太子会在花灯节对大皇子动手,并非之前未有机会,而是因为大皇子未被圣上放弃之前,乃是继位最热人选。”

“彼时三五皇子年岁尚轻,若大皇子突然暴毙朝廷必生内患。”

外有南庆,内生祸患,于国于家不利,沈千聿不屑做此事。后来爆出大皇子私德有亏被圣上圈禁许久,他未寻到机会才拖到如今。

“私人恩怨罢了,太子心中自以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社稷为要,岂会因小失大?”

他再不喜欢沈千炽同文惠帝,也不会为一己之私挑起朝廷内战,这点子男儿血性他还是有的。

捡起块酥糖丢入口中,沈千聿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宋挽睁圆了眸子,眼中略带错愕。

“我不能吃?”

她呆呆摇头:“自是能吃。”

她就是没见过,如此……如此放纵之人。

将视线从沈千聿身上转开,宋挽道:“太子大仁大智、大义大勇兼备,实为朝廷之幸。”

“哦?”

听闻此言,沈千聿来了兴致。

此乃宋挽真心之言,但心中也带了几分投诚之意,思索片刻她道:“太子自幼受偏私之苦,从未被公正对待,且又在南庆为质多年,必遭受许多非人折磨。但太子行事未见阴损,心性尚含光明。”

“亲尝世间险恶,却仍存善意懂百姓疾苦,久经黑暗又不失赤子之心,可见太子本性至善。”

“未经困苦背叛一味良善,许是只能说句天真,可如太子这般见多了人心险恶,仍能将他人存亡置于自身之前……”

宋挽淡淡一笑:“我想太子之仁心,方能真正称上一句大善。”

“且花灯节一事他出手干净利落,未曾因仇恨丢了心中大义,长久折磨憎恨之人。可见其心性豁达,既不懦弱又有血性。”

“我朝江山若落于太子手中,必可海晏河清,万世太平。”

沈千聿闻言先是面色呆滞,随后又哈哈笑了起来:“这阿谀奉承之道,宋姑娘十分擅长啊。”

宋挽被他说得气急,面染绯色。

虽然她确实因想要投诚挑了些好话来说,但这话中亦有八分真心。倒是眼前这内侍不知怎么回事,好好的竟嘲笑起她来。

宋挽微微抿唇,略有一丝生气。

沈千聿见状知晓她竟是真心,不免暗中叹息。

这普天之下有一人懂他之苦,为他说一句公道话,他便觉足够了。那些在南庆因伤痛羞辱而无法入眠的日夜,好似慢慢变淡,心中因无能改变现状,无法挣脱身份责任枷锁的愤怒和愤懑,也因宋挽这几句话渐渐平息。

沈千聿淡笑:“今日宋姑娘所言我会传达给东宫太子。”

“只是据我所知,宋大人似乎更属意五皇子,若宋家抱有脚踩两船之心,可要想想日后会不会翻船掉进沟里。”

宋挽捏着帕子,一时没有言语。

沈千聿知她做不了宋蓝安的主,倒也没有为难。

能得到宋扶的支持已算今日收获之外,相比宋蓝安,其实他更看重身在后宫的宋芸宁。

沈千聿知晓若自己想要坐稳太子之位,少不了宋芸宁的身份帮忙。

“此话我会原封不动带给阿兄。”

沈千聿点头,不再细究宋家之事。

二人一时沉默,宋挽正欲离开时,沈千聿突然道:“听闻……你阿兄说你读过很多书?”

“略读过几本。”

沈千聿道:“太子自幼去南庆为质,无人教他应对进退,礼乐射御书数等玩意,可想要于世家斡旋必要知如何同他们接触,太子不知上京世家那些人情往份的东西,你若无事,可教教他修己治人的功夫。”

若说回到上京最令沈千聿头痛之事,便是同那些世家大族打交道。

他身边无有谋士,又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是以这么多年来,仅凭借他同东厂之力,也不过结交几个芝麻大小的官员,同大家庶子。

银子没少丢,有用的人却是一个都没能交下。

沈千聿一直不懂,为何自己始终融不进那些世家宗子中。

不过刚提起此事,宋挽便知晓沈千聿的意思。

想了想宋挽道:“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富贵传流之家行走坐卧,举止进退皆有其规矩,如何穿衣如何吃饭,何时该说什么话,何时又该闭嘴不能开口皆是学问。”

“不懂亦或一处失礼,自是再融不进这些世家子弟中。”

“太子未自幼受其熏陶,确实很难与之交流。”

第113章 耍诈

“宋姑娘所言正是。”

沈千聿道:“不知宋姑娘有何办法?”

他在后宫夹缝求存已是艰难,这两三年刚有翻身余地,是以始终未能真正进入上京权贵中心。

这让沈千聿十分被动。

往年三五皇子年岁尚小,他还有时间细细谋算,可如今看似三五两败俱伤,实则局势比先前更为胶着。

大皇子已废,三皇子容貌尽毁无缘大位,五皇子伤了腿,可一旦他断骨伤愈行走正常,这皇位便可说十拿九稳。

他出身不抵沈千沭,又有南庆为质经历,朝廷更是以他为耻。再则他身无长物,身后又无支持者,想要翻身称之为天方夜谭亦不为过。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求救无门来询问一个女子。

“不知太子的人,往日以何种形式结交世家子弟?”

沈千聿道:“无非一起吃肉喝酒,于花楼……”

思及宋挽是个古板的,生怕自己说去花楼听曲令她不适,沈千聿将话咽回肚中。

“只是这等事情银子没少花,收获却小。”

宋挽勾唇浅笑:“这样是不成的。”

“若我没猜错,往日太子时常做东请那些纨绔子玩乐可对?”

“正是。”

“太子所想并未有错,只是世家贵子不是这般玩的。”

宋挽柔柔一笑:“做东有讲究,上位对下位这个东如何做,宴要如何摆,东西座位皆有说道。而太子的人一开始便将自己摆在下结上的位置,如此,若宴中没能拿出些一鸣惊人的手段机巧,那些贵胄是不会看在眼中的。”

“于他们而言,能来赴宴已是莫大的赏赐,其余的自不会多给,更无缘结交。”

沈千聿眉心微锁,面上神色亦端正了三分。

见他未有轻视女子之心,宋挽轻声道:“如何玩,怎么玩都有讲究。谁人带入局,局中想要结交谁,因何结交,为何结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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