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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病重前,曾下懿旨定下太子良娣良媛人选,如今懿旨已下朝臣不好驳皇后颜面,只能不断给皇帝上折,以求文惠帝作废皇后懿旨。
但也不知是文惠帝心虚,还是并不在意太子良娣都是何人选,迟迟未有动静。
这边朝臣不停上折,那边沈千聿却站出来,直言皇后选择的女子皆是德行高尚之人。是朝臣爱重女子颜色,以貌取人。
且如今皇后正在病中,若是众人执意驳了皇后懿旨,便是陷他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如此几次,为此事上折之人越来越少,除了罗大人还不死心,数次寻找沈千聿外,其余人皆随太子而去不再管此。
“太子殿下。”
罗大人年岁已高,却一直为此操劳,沈千聿实在于心不忍。
“罗大人,太子良娣一事您不必再劝,本宫心意已决,绝无更改可能。”
见罗大人满面忧虑,沈千聿微微叹息:“本宫知晓您老是真心为社稷着想,可本宫今日不妨实话实说,这些女子是必要进宫的。”
“本宫有自己的计较。”
“太子之意是……为了声名?”
沈千聿幽幽看他一眼,违心道:“正是。”
“且如今不过是良娣二人,良媛四人,这太子妃、承徽、昭训、奉仪之位尚且空置,您又何需担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老臣迂腐了。”
罗大人点头,看得沈千聿心中一酸。
原来这朝中,倒并非如他所想尽是些贪财慕势,惯会阿谀奉承之人。
说服罗大人后,朝中彻底没了反对之声,不过半月余,文惠帝便下旨命太子良娣良媛人选,择日入东宫。
“你可曾问过那些女子愿不愿?”
万宵从吉荣手中接过明黄大氅,随后点头道:“这些女子皆愿入宫。”
“如此便好。”
宋挽心思纯善又重君子之风,若让她知晓他利用无辜女子为她铺路,届时定会将他当做无耻小人看待,若那女子着恼,一时气恨不愿入宫又要如何是好?
思及此,沈千聿微微蹙眉:“真是那些女子自愿,并非东厂威逼?”
万宵垂下眼皮,无奈道:“殿下可知这些婚事艰难的女子,在府中会遭受何种境遇?”
只会比宋挽在宋府更差,她们又如何不愿进入东宫?
“如此便好。”
沈千聿放下心来,话音刚落,便听吉荣来报说宋蓝安宋大人求见。
第160章 拉媒
沈千聿整理过衣襟,起身等宋蓝安拜见。
一君一臣寒暄片刻,宋蓝安方说起正事来。
原是中书省参议魏大人突患恶疾上奏请辞,圣上已准其请求,今日宋蓝安便是为接替人选而来。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完全没有单独拎出来说的必要。
二人交谈三五句,沈千聿便知晓对方还未表明真正来意。
直至正事说完宋蓝安准备离去前,方淡淡称赞了句太子简贤任能,就连东宫几位良娣良媛都是些品性出挑的。
沈千聿闻言爽朗一笑:“女子可家贫貌丑,亦可才拙性愚,但其必要温柔卑顺,德贤兼之。”
“东宫良娣虽性情尚可,但照比宋家女,还是少了些聪慧与灵气。”
宋蓝安轻叹一声太子谬赞,这才笑着离开东宫。
回到宋府后,他更加悉心培养宋拈宋拟等人。
冬去新春来,皇后选好的太子良娣及太子良媛已进入东宫一月有余,对比半年前满是萧瑟冷意的模样,如今的东宫不仅添了几分人气,亦多了些热闹喧嚣。
那些女子大约看惯了冷眼,是以对他人的态度拿捏的极为精准。
除刚入宫时还有一二人日日给沈千聿请安外,自发现他丝毫没有宠幸她们之意,便一个两个都如家中一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沈千聿待她们也算宽厚,一时间整个东宫竟相处得分外和谐。
待树上绿芽渐生,花明柳媚,冷寂了一整个冬日的上京,才渐渐从萧疏中舒缓过来,透出几分盎然。
时逢看春节,文惠帝难得生了几分兴致,让人在宫中设宴,邀请朝中重臣同家眷共同赏春。
因皇后久病不愈,这负责宫宴一事便落在了江曼身上。
原本圣上有意让芸妃处理此事,但芸妃以三皇子面伤未愈推脱了去。
“娘娘将这差事推出,便不怕江妃娘娘今日从中作梗?”
宋芸宁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各种皮质、银质遮面,漫不经心道:“太子之位越来越稳,她已无暇顾及我同千柏,便是想使什么手段也不会冲着本宫来便是。”
“至于太子那边,他能处理得好。”
“你过来瞧瞧,哪个好些?”
彩笄上前跟宋芸宁挑选起面具来。
“宫中难得热闹一次,奴婢觉得这银质雕花的看上去清雅矜贵些,更衬三皇子。”
宋芸宁闻言嗤笑一声,未曾接话。
今岁会在宫中举办看春宴,并非文惠帝转了性子,而是因他前几日上朝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睡了过去。
据闻那日御道之上鼾声震天,震惊朝野。
帝王迟暮,可他不敢承认。
而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硬撑门面想要告知朝臣他还有些用处罢了。
宋芸宁将手中银质面具放入锦匣递给彩笄,便询问起了宋挽。
她想宋挽想得紧,便早早将她召入宫中于宫宴前见上一见。
“应是快到了,奴婢去问问昌平公公。”
彩笄捧着锦匣走了出去,不多会儿便领着宋挽走过来。
“挽儿,过来给姑母瞧瞧。”
皇后重病后,后宫戒严,一整个冬日宋芸宁都没见到宋挽。今日得见她喜得眉开眼笑,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宋挽的面颊。
“姑母觉着你丰润了些。”
宋挽腼腆一笑:“在府中无忧心事,想来是应了那句心宽体胖。”
“丰润些好,往日你太过瘦弱姑母瞧着心疼。”
正说着,宋芸宁唇角微微勾起,轻咳一声道:“你同东宫那小太监还有往来?”
“姑母知晓吉荣?”
宋芸宁未答,却是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她一眼。
宋挽有些莫名,却是乖巧答道:“一整个冬日传过五六回信笺,大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吉荣好似很热衷让东厂给宋扶带各种物件,只是她觉得于礼不合,多数时候都让宋扶原路返还,这段时日好似再未听过吉荣有送东西来。
宋芸宁看着眼神清澈,对男女之事尚且天真懵懂的宋挽,心中一软。
暗中咒骂江行简几句,她心头方舒服些。
“姑母怎问起了此事?”
宋芸宁轻声一笑:“随口问问罢了。”
“来,姑母帮你绾发,你这头发梳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