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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清晰的判断。
她挑动他衣襟的手一顿。
“我怕你吃醋。”她诚实道,帮他整理被弄乱弄皱的衣服。
因为需要公安监视科罗拉多,不能让他做坏事,万一他脑子一抽又回组织为组织卖命就不好了。
并且她也不想瞒着诸伏景光什么。
因此,她早就和他道出她和科罗拉多相处的三个月,也隐晦地告诉他科罗拉多可能对她有点好感的事情。
他一开始很淡定地听着,她还很高兴地松了口气,他没不高兴就好。
结果他还是醋了。
醋得很厉害。
他身体恢复后,淅淅沥沥扯拉出花汁的时候,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切换,几乎快抑制不住冲入大脑的尖叫。
虽然他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她就是知道他醋了。
其实,她直到现在都没见过科罗拉多。
她只知道科罗拉多附身在一个醉酒猝死的青年上,那青年没有亲人,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也算是省去了很多圆身份的步骤。
其他的,她就没再多问了。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几个和他有点关系的人,科罗拉多会给她寄信。
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她很惊讶。
他给她道了一声歉。
话语平平淡淡,和他这个冷冰冰的人一样莫名有点像。
他还询问了一些孩子的事情。
令她有些欣慰的是,现在科罗拉多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迅速拥有了一些积蓄,环游世界去了。
其实,她对他一直抱有莫名的愧疚。
或许是她做错了。
一开始她是很生气的,甚至对他那种心理产生厌恶抗拒,觉得那句话实在太过恶心。
什么叫等他离开这具身体后和他玩一场刺激的越界游戏?
她明明只是想好好照顾他的身体,让他的心情变好,那些夫妻恩爱也只是演给月月看的啊。
见他没坏得那样彻底,甚至对月月很宠爱,她也想努力让他重燃起对生命的希望。
自杀……她不喜欢自杀这个词。
每每回想起那个被暗夜吞噬的夜晚,她都会痛苦一次。
所以,她对他好,逗他开心,也是想要帮他找到一点快乐,让他能看到活在人间还是很美好的。
她不想说一些无用的“你要开心一点”“自杀不好”“活着还有希望”类似的这种话。
她不知道他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他对世界的厌弃,又有什么立场劝他想开点。
所以,她只能默默用行动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留恋。
冷静下来、细细想来,她深刻地反思了自己。
她或许可以用更加恰当的态度对他。
她应该公事公办地对他好就行,不应该做多余的行为。
是她错了。
她不该让他喜欢上她。
他会很痛苦吧。
想想……就很痛苦。
他那几天彻夜失眠,她是知道的。
夜间她去偷偷看过他,他没有像以往警觉地睁开眼,而是看似安详地沉睡。
他在装睡。
好吧,他这么倔强要强,为了他的身体和心情着想,那她就先服软吧。
但没想到,他先站在她面前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扭扭捏捏地道了歉。
望月奈奈看着他疲惫的面色和微红的耳尖,向来阴冷暗沉的猫眼也透露着无措和强装镇定。
她的心软了软。
但是,为了不让他再在这种没有结局的感情中沉溺下去,她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幸好,科罗拉多已经放下了。希望他早日找到对的那个人,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吧。
他们都会幸福的。
在和诸伏景光在一起后,她内心的戾气和杀气都少了许多,心也更软了。
所以说,找到一个对的人,真的会让人变得更好。
“怕我吃醋还不瞒着我。”诸伏景光笑着揉了揉她的耳垂。
她都没让那个人换地址寄明信片。
就在家里签收,他当然立马就知道了。
望月奈奈瞪大眼睛:“我瞒着你那才叫心里有鬼诶!”
她一下子理直气壮了,从裙子的暗袋里掏出信封。
“我们一起看。”
说起来,科罗拉多现在似乎跑去南极去了。
真是惊险刺激啊!她也想去那边玩。
诸伏景光喜欢她这样坦坦荡荡的态度,内心爱意涌动,把信封放在一旁倾身向前搂紧她,闭了闭眼。
但那个人……“他”并没有走。
“他”还在日本,还默默等在她身边。
“他”倒没有那么变态,没有做出什么跟踪的事情来,只是会时不时出现在她固定的路线上,期盼着偶遇。
只是心爱的妻子被觊觎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看来,他还是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人。
会一会另一个时空的诸伏景光。
*
诸伏景光在体内沉睡的时候,虽然看不见外界的情况,但他能隐隐约约听到那只野鬼的心声。
一开始,他在体内努力冲撞“他”,竭尽全力想要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不能让“他”伤害到他的奈奈和孩子们。
后来,已不需要他去阻止。
“他”就自然而然学会了保护他们。
同时,诸伏景光知道了“他”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苏格兰。
诸伏景光。
“他”也叫这个名字。
但“他”没有加入公安,没有成为卧底,那个时空也没有望月奈奈。
他知道了“他”的所有贪念和妄想。
他窥见了“他”的挣扎、“他”的渴望、“他”那横冲直撞的欲求。
在父母被杀后,他们两人在分岔路口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渐行渐远,拥有了两个极端的命运。
却在交汇的时空,不约而同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
在一个公园,两人见面了。
只是没想到天气预报不准,现在正淅淅沥沥下着雨。
两人撑着雨伞,脚踏过微凉的石子小路,泥泞的水随着脚步的弧度迸溅到鞋子、裤管上,却无人在意。
苏格兰的新身体是一个清瘦白皙的青年,今年23岁。本来这具身体的样貌很颓废萎靡,瘦骨嶙峋的,苏格兰照镜子的时候差点以为这家伙沾上毒·品了。但幸好人家只是营养不良,没有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经过调养、长了一些肉后,他才发现这青年长相还算俊秀。
内心松了一口气。
如果还能有机会和她面对面说话,他希望自己呈现出一个好的外表给她看见。
“你找我做什么?”他瞥向一旁和他并肩站立的男人。
同样的身体,换了一个灵魂,连样貌都似乎千差万别。
这个男人,就像是暗夜里燃烧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