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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句,我说下半句,成功的话, 我说上半句,他说下半句。因为也就一百首, 其实一来一回容易打平。但还是立了一些浅显的规矩,像是说「说错的淘汰」, 「重复同一句的淘汰」等等。这个游戏基本就是考记忆力了。

在服部平次输了第二轮的时候,萩原研二就到了。我老远就看到他。列车在慢慢进站的时候,我看到列车车门口的小窗户里面的萩原研二。他就站那里, 穿着夏季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款,衬衫穿得很宽松, 里面套着一件白色质感极好的T恤, 亚麻色的西装长裤,整个人穿得跟杂志模特一模一样。

我都可以想象他走过来之后, 我们这边是个大白包子和小黑包子——有那种褶子的包子。我们两个穿得衣服都是皱巴巴的好吧?我衣服没有折, 扔在行李箱里面都是各种折痕。

我看到他注意到看到我们, 转手一个指挥,“我们跑。”

“哈?”

服部平次完全没反应过来,一看到我往前跑,他也跟着回身,帽兜的松紧带跟着飞了起来,在半空旋了一个半圈。我知道他一定跟不上我的脚步,转身的时候,顺势拉住他的手臂。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只要觉得有趣,也会觉得好玩。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跑,连忙加快脚步,跟着我跑出车站门口。我就躲在侧角,拽着服部平次在旁边,一见到他在到处找我们跑到哪里去,就大声地吓他们一跳。

萩原研二根本不吃这套,完全没有吓到,只是插着腰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就只是笑,他继而把视线转向戴着棒球帽的小黑皮,笑容满面地打招呼,“你是那次生日会上出现的服部平次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萩原研二。”

我看得出服部平次对他有印象,不过他说道:“我不是小朋友了,不要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话。”

萩原研二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以为是我教的。我干嘛要教小孩子这种事情。我真的要教小孩子的话,一定教他们怎么学会用小孩子的优势占大人的便宜。萩原研二又很快注意到我和服部平次牵在一块的手,说道:“看得出你们的关系比之前好太多了。”

服部平次完全藏不住表情,整张脸都是笑盈盈的。

我请他吃那么多东西,他还对我横眉冷对,颐指气使,不知好歹,那是不是太不知死活了?

我见萩原研二一过来就总是在跟服部平次说话,都想要提点一下要不要那么客套,这话要说得没完没了了。我跟他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萩原研二疑惑地问道:“什么?”

这人在该知道的时候就不聪明了。

“我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还问什么?”

我是那种跟别人生气,对方在我气消之后继续跟我扯皮,我就会顺坡下驴的性格。

我不算是特别喜欢不断提不开心的事情的人。尤其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故意针对我,恶意攻击我的情况下。

萩原研二笑了笑,含蓄内敛得就像是那些抱着书走来走去的文青一样,说道:“你好。”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今天目的很简单。我们先送服部平次去参加歌牌比赛,等结束之后,我再把时间留给你。到时候你要说什么,我们再说。行吗?”

“行。”

他要是跟我唱反调,我就把他赶回去。

话说,其实我有想过他不会来的。

他不需要解释,我都可以告诉我自己他有一万个可以拒绝的理由,也有一万个故意在电话里面答应之后然后放我鸽子的理由。每个理由正当正确正常到自己若是没有接受,就显得自己不通时务,不解人意。但我又非常清楚他会过来。

综合我那么久和他相处的经验,他就是会对我有所退让。这个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而已,而是我让他良心不安。

降谷零、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都是好人,但他们从来不会对我有过分忍让的行为。但是萩原研二不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总是让着我。于是我想了好久,我觉得一定是我一些无意识的动作,让他对我产生了一种没有必要的容忍和让步。其实,我从小就知道这么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这个给糖的理由是什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有为了让我爸爸从工作里面抽出空闲关心我,我会故意在下雨天把伞借给其他同学,自己淋雨去找我爸。然后他每次都会摸我的头,让我等他一块回家。

我其实很卑鄙,但是我爸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是个坏孩子,连周围的大叔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到现在,很多人对我的印象都是停留在我小学热心助人的画面。也许其他人真的是完全的利他主义者,但我不是。

我想让萩原研二明白,并且发现我就是有这么卑鄙的一面。

我一定要教会他这么一课。

歌牌比赛时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

服部平次原本就是通过淘汰赛,今天主要的目标就是参加半决赛。场地里面出场的孩子只有四名。围观的人就站在旁边观战。这个游戏活动是个考验记忆力、即时反应能力,统筹安排能力以及体力的综合性纸牌游戏。我觉得有趣的应该是成年人比赛的部分,小孩子的游戏就是单纯的竞技,成年人的游戏经常夹杂心理战——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涌动,这才是最精彩的。

我原本想着跟他在比赛的时候聊,因为服部平次不会听到。他本身就是一个小的移动监控器。虽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但是服部平藏大叔其实很容易通过服部平次的只言片语,推断我现在的想法,因此我很有必要把他支开。另外,如果了解登门槛效应的话,其实也不难想象服部平藏大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服部平次过来找我。

我现在正在选警视厅上班,但我其实对成为国际刑警更感兴趣。这样我可以直接离开日本,到一个没有知道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我的这个想法是暂时没有和周围人透露的。因为我怕他们阻拦,而且一旦开始阻拦,我很可能就会选择妥协。我这人就是很懒的。

一时间反抗是可以有的。但我很难做到永远的反抗。

这听起来就是一件累活。

于是,按我的想法,就是利用我在东京和京都的人做我的烟雾弹。

只要我的申请可以正常通过国际刑警的条件,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想要阻拦也太迟了。

萩原研二过来送孩子一起看比赛,结果还真的看得认真。反倒让我一时间找不到时机可以扯出话题。我也压下自己的想法暂时先看比赛。我才刚开始集中注意力,萩原研二反而开始跟我搭话。

“话说你知道小降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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